我们在江上飘了一夜,我搂着小一鸣在晃荡的船上,他看上去很不安,睡着了手依然抓着我的衣服很紧,我也只能无奈。
我自己都看不到未来,更别说如何告诉别人什么是生存之道。
我保持侧躺这个姿势将近2个小时了,在不动一下,我觉得就要神经坏死了,我稍微的动了一下想要换一个姿势,小一鸣有些不满无意识的松了手,我也算是得了解放,我再也躺不下去,我想我需要起来活动一下。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床,我转动几下腰肢,体育废,感觉好多了,我坐在床沿开始思索我的未来。
我在这里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只有幻和那两兄弟长的一副我认识的模样。
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是为了让我知道什么吗?知道有一种外星生物早就来到了地球?看他们怎么策划的一切?
忽然直面所有的问题,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我需要梳理:我叫灸月,父亲是灸一鸣,全家人都是医生,父亲工作的地方丢了东西,我们举家逃到了俄罗斯。按照我在沙漠里发现的东西,父亲是从一个叫7号的组织逃跑,后来文革后父亲回到中国进入了一个叫做红柚的组织,红柚是谁创立的?
7号的头目是吴乐,他们研究叫做7A的药品。有一个叫W的组织是制裁7号的,头目是吴言,他们是双胞胎,和菏泽两兄弟长的一样,也许他们是同一个人。
7A可能是一种改变人基因的东西,我可能被注射了,在这里的都是人类,有几个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他们是怎么活了这么久的?
我想起了沙漠里听到的那个神女将长生之术传授给一个国家的传说,那是一个西域的国家,那里也许发生过什么,搞不好他们是那个国家的遗民,我觉得这些推测都足够让我去写一本叫做《跟着灸月去冒险》的小说了。
不去想那什么西域传说,令我奇怪的是,菏泽兄弟关系那么好,为什么后期会争锋相对?幻怎么会归顺到了菏泽言的麾下,还有他有着人格分裂,似乎非常严重,他的人格似乎不只两个。
然后床上的这个小孩,他似乎是我老爸,难道这是让我见证我老爸的一生?把这个拎出来,说不定可以写一本《我和我老爸见证的那场战争》。
还有那个黄晓天他明白什么了?那么我现在是要干什么?抗日?还是潜伏在他们这群人里面等着回去把他们揭露出来,揭露出他们,说不定我能一举成名,名垂史册,这样想起来我还是很激动的呢,那这样我书名也已经想好了《外族人入侵之我的无间道》。
很烦躁,想这么多,我找不到一点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起身出门,船仓的过道不宽不窄,人流不多,也许是夜间的原因吧,江风从外面吹进来,有些冷,我又回到里面披了件外套。
船板上有几个轮子交错的印子,这似乎是个商船,货物都是些重物。
我掀开帘子,一览无余的夹板空旷,风迎面而来。
什么叫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就这样,有这个闲工夫来这儿吹冷风的,看样子除了我,还有别人,夹板的尽头坐着一个人影,好像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
我向他走过去。
“再走一步打断你的腿”
我停下脚步,干吹着风那得多冷,我准备换个地方找个地方坐着。
“别动,再动我打烂你的腿”
我听懂了,对方就是没事找事,我也只能尴尬的站着。
“比她老实多了”
“那这样,你喜欢这儿,我就把这让给你”我说。
“我先来的,你叫做退离”
“你怎么说都行,那我就走了?”我问道。
“我问你,是谁送你过来的?”
“我说了,这不就改变历史了吗?”
“历史?哦,也对,可是那又如何?我只过眼下”
“问题我不想死啊,万一改变什么,我父亲死了,万一抗战又拖了几年?你负责?”
“这个世界只是多了一个你而已,多了一些不确定而已,没有人能抵抗时间流”
“我不种因就不会有果”
“除非你在这里不吃不喝不动,才没有关联”
他说的的对,没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幻,我是个心理医生,我能治好你”我职业心还是可以的,其实只是因为他的脸,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原来那家伙真的有故事。
“我没有问题,我觉得你有问题”他说。
我不明所以“我有什么问题?”
“你也不觉得你有问题,我们只是站在不同点看事情而已”
这很像我在和一位精神病人的聊天,如果,我的见习老师在我的旁边,一定会告诉我,对方是个危险的精神病患者,建议我不要深聊,不要深想。
每一个优秀的心理咨询师内心一定是都是疯狂的,毋庸置疑,我不是,我觉得我即将要是了,也许我就是下一个要被疯掉的心理医师。
在这里生存就必须要深想,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已经疯了,这些都是疯狂的臆想。
一个浪过去,船晃了一下,有些不稳我蹲了下来,我见他没说什么,干脆坐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终点,她逝世了也许是一件好事情”我安慰道。
“你最好想想你能活多久,不论是谁以什么原因送你过来,你一定活不下去”他面对着江面背对我说道。
我看着皎洁的月亮在江面上漾开。
纯洁总要有人承担阴暗,才会过度,你见不到一朵纯白的花,不是盛开在泥土上,或者一定要洁白白骨算不算?
当一个小白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要看着堆砌起的白骨。
晃荡着晃荡着,天开始隐隐有些湛蓝,繁星的点点光亮渐渐隐退,我坐的也有些麻木,我站起来,他没说什么,我尝试的后退一步:“不早了,我先进去了”
幻:“再走一步我打烂你的腿”
“大哥,你吹冷风一宿了吧,要不进去躺躺?”我换个方式说道。
幻收拾着枪作势检查,站起来一个转身瞄准我的脚下。
我也不敢在乱动,看着他。
他收了枪:“好像你比较好玩一些”
什么?我忍住了叫嚣的冲动。
“原来小的时候是这幅样子”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然后扬长而去,张扬的模样,庆幸的是没有之前那个人格的嗜血。
我知道他没有要开枪的意思,随后也回了房间,我开始利用自己已知的线索,让自己存活下来,我当然知道这时候飞美国是最安全的。
可是很显然,我的家庭似乎整个都牵扯在这个里面,我有一种心理,我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什么比亲眼见证,要来的真实,谁都可以欺骗你,可是你的眼睛和大脑是不会欺骗你。
我看着熟睡的小一鸣,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亲,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我小时候幻想过很多种父女见面的场景,这样的见面确实也是令人难忘。
我躺在他的旁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我果然没有那个女人的自觉性。
一鸣已经不在了,我爬起来,阳光透过窗子,我换了身衣服站起来准备出去,有些奇怪,说不出的空荡,怎么没有任何声音,没有船工的号子声,连私语都没有,船上的人像是被搬空了,我打开黄晓天的房间,没有人,幻的也没有,难道他们已经撤离了?我被丢了下来?
还是船上有着什么?按照一般恐怖剧情发展通常都会忽然蹦出个变态杀人魔,想到这里,我觉得不可能。
我找了好几间都是空落落的,我心里隐隐感受到了什么,好像我是被剩下的那一个。
舱门也不见了,没有出口,恐惧感席卷而来,怎么会没有出口,我一间一间的打开每一个房间,空的,什么都没有。
走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几条拖痕,红稠稠的,有人在活动,拖痕是新的,我犹豫,最终我决定顺着拖痕追去,痕迹没入了一个房间。
我咽了咽口水,找了顺手门口的棍子,像举着棒球棍,踹开了门,所有人都倒在里面,猩红一片,幻和黄晓天,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倒在这里,是谁?
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回过头,连人都没看清,就被打成了筛子,倒在了那一片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