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车子终于停在了那个巷口。下了车,赫然发现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竟然也停在了那里。
他自我解嘲:“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穿过那条小巷,前方就是那栋五层楼房,以往每次走在这里的时候,总是满心喜悦,可今时今日,心境是截然不同。
那栋在平日里总是很宁静的红砖楼,在此时却是一片喧哗声。
在那熟悉的楼下,围观的人群围成一团。
他在心里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凑过去一看,在人群的中心,赫然看到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人。
“席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排场很大,身边站着人高马大的司机王彬,两边一律三四个膘形大汉隔着围观的人群。
席帆的手里此时正抱着那只小花狗,缓慢地顺毛抚摸着,脸上黑沉沉地,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霾。
他知道那种脸色,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他有时就会是那种脸色,他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那么今天是谁招惹了他,让他于千里之外跑到这里来。
慢慢地,他一甩手,把手里的小花狠狠地扑通一下扔到了地上,小花发出一阵汪汪地叫声,发着抖跑开了。
只见他抬起头,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那双蓝色的眼睛发出阴冷的光,让他不寒而栗。
“蒙小西,你出来,别躲了好吗?”他对着楼上喊道。
听到他喊出蒙小西这个名字的时候,西蒙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席帆,他究竟和蒙小西是什么关系?要他如此大动干戈。
他突然回忆起他和席帆喝酒的那个晚上,席帆好像一直在叫着小西的名字。只是当时自己也喝多了,醒来还以为是自己太思念她的缘故而叫着她的名字,如今看来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心里头一万个疑问升起,最后只汇成一个念头。
“他就是她已婚的丈夫,她就是他口中在外旅行的小娇妻。”他摇了摇头,要说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奇妙,他和席帆居然又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只是这一次他真的输了。
他默默地退后,他不想让席帆知道他和蒙小西之间的纠葛。那一刻,他心里无比的心虚,他怎么能觊觎兄弟的女人呢?
只是心中有个疑问始终未解,那就是她为什么一直不愿见到席帆呢?
还记得那一次她问他认不认识席帆,当时那种紧张的眼神,让他记忆深刻。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她身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胡思乱想着,围观的人群散开一个口子来,几个派出所的警察来到了席帆的跟前。
其中一个正是阿斌,其它几个他也认识,那次黑衣人事件和他们打过交道。
阿斌向席帆伸出了手是要握手的意思,可那席帆只是看了他一眼,手还是背在身后并不理会他。
阿斌只好怅然一笑,把手收回来。
“席总您好,我是派出所的阿斌,这栋楼是我家的,您的那位妻子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查一下。”
“她叫蒙小西。”他很冷漠。
“蒙小西?并没有这个人啊!”
“可她的狗却在这里,你怎么解释?”他冷眼扫过他,阿斌心里头一惊,这么多年的警察生涯,早就练就了严肃冷静的性子,可比起眼前的这位,他的一个眼神就会让他心里头发慌,镇静不了。
“可这狗是陈姑娘的,她之前住在五楼。”
其实当下阿斌就已经确定那陈敏姑娘就是他要找的蒙小西了,今天上午,派出所领导把他叫到了办会室,说是上级领导打了招呼,让他们好好接待从北边来的重要人物,想来想去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后来才知道这号人物正是精英杂志上的那位风云人物,席帆。
至于他来这个古镇做什么?领导再三要他保密,不要外泄,毕竟是响当当的人物,传出去不好。
原来只是那席帆的妻子离家出走了,找了那么久不知怎么得到消息说是来了这个镇子。眼下那席帆正往这个镇子赶来,自己不敢掉以轻心,带着手下在入口处候着呢。
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后来接到消息,说是那席帆已经到了他家的楼下,说是他的那位逃跑妻子可能住在他家,弄得他一阵心惊,立马带着手下赶到了这里。
当他知道他的妻子叫蒙小西的时候,他立即想到了那位陈姑娘。他早就应该想到,她那么美,绝非池中之物,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身份是那席帆的妻子。
作为一个警察,敏锐的观察力还是要有的,记得她给西蒙留下的字条,那落款处写着一个“西”字,他立马注意到这一点,他当时还纳闷她不是叫陈敏吗?为何留言却是一个西字,现在看来西蒙和她都瞒着他一人。
“陈姑娘?之前?什么意思?”他语言简短。
“是的,她一个星期之前走了。”
“那她有没有说走哪去了?”
“没,她走得很突然,没有打招呼就走了。”
“你看一看,是她吗?”他一招手,司机王彬就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阿斌。
那张照片上的她,巧笑倩兮,明眸皓齿,眼神熠熠生辉。
他想,这应该是几年前照的,眼神里没有现在无处不在的忧郁。
“是她。”阿斌点点头。
“那她来这里多久了,都干了些什么?”席帆的眼神咄咄逼人,像是在审问他似的。
“大概是二十天以前吧,不过她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房间里,很少看见她。只是吃饭的时候见过几次,因为她在我们家里搭伙,说是不会做饭。”他想他和西蒙,和她的那些充满暧昧的时光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以免引起太多的误会,眼前的这位席帆一看就不是一位好惹的主。
“那她走之前没有和任何人说吗?”席帆显然想从他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
“没有任何征兆,她走的前一天中午,还在我们家吃饭。第二天就不声不响地走了,只留下了那只狗。”
“她的房间在哪里?我要去看一看。”他没有征求他的意见的意思,直接命令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