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老奶奶将那些书籍搬回到屋子里,老奶奶很是感激,一开口竟然说着很浓郁的江城话,那深厚的乡音,立刻就让蒙小西心里透出无与伦比的亲切感。
“谢谢你,妹崽儿。”老人一脸的感激之情,朝着她展开了一个笑脸,那笑脸让她一下子恍惚了,以为外婆又回到了她的眼前。
“没事的,奶奶,以后这种看起来要下雨的天气就别出去摆摊了。你这么大的年岁多受罪啊!”蒙小西说道。
雨越下越大,很快眼前就一阵雨雾蒙蒙,大雨打在院子里的石板上溅起了一片水花。
在屋檐下有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记得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的时候也有那么一张桌子。桌子旁边摆了两张竹凳,老奶奶让她坐在那里,从茶壶里给她倒出一杯飘着香味的茉莉花茶。
是那种妈妈经常泡的茉莉花茶的味道,她端起茶杯,放在鼻翼下贪婪地猛吸了一口那香味,那香味就直窜入五脏六腑,让那家乡的味道越来越浓。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家乡的语言才能让她和老奶奶的距离拉得更近,更亲切。
在屋檐下和老奶奶喝着茶,一边说着话。
从老奶奶的口中知道老奶奶姓沈,他们是五十年代支缓大西北时从江城来到这遥远的大西北的,后来就在西宁定居下来,说起来在西宁已经呆了有好几十年了,故乡江城在她的心中只是一个遥远的记忆罢了。唯独没有改变的是那一口在脑中已经根深蒂固的方言。
“那奶奶,您没有家人吗?”她想不通为什么在沈奶奶的身边没有家人照料。
“我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都回到江城生活了。”沈奶奶说道。
“那您为什么没有回去呢?”蒙小西很是不解,奶奶看起来年岁也已经很大了,为什么还一个人呆在这西宁。
“是我不愿意回去的,不怪他们。”奶奶为儿女们开脱着。
“哦,奶奶是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习惯了。”她听出奶奶的意思,所以也不便多问。
这一场大雨来得猛,去得也快,很快雨就停了。她起身和沈奶奶告别,看得出来,奶奶一个人的确很寂寞,眼中带着好些个不舍。
回到茶馆,已经是中午时间了,那茶壶中的八宝茶已经冰凉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写下去,将电脑原封不动地放回电脑包里,出了茶馆门往酒店走去。
刚刚的一场雨,让这个城市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她慢慢地走着,享受着雨后的清新自然。
回到酒店,打开房门,赫然发现席帆此时正站在窗前,那颀长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见到她回来,他才转过身来,蒙小西想着,他站在窗前,是应该看到她回来了吧!
“下这么大的雨,去哪儿了?”席帆的语气里有嗔怪的意思。
“早上去茶馆里坐一坐,写了一会儿稿子,雨停了才回来。”她如实回答,好像自己应该要向他交待似的。
席帆走到她的跟前,看着她好一会儿,终于拉起她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几天不见,你瘦了。”他摸了摸她的脸。
“为什么突然之间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她对他的突然袭击有些不满,她知道一定是他的疑心病又犯了,特地不告诉她他要来的。
“本来今天是要去谈一个合同的,但是又特别的想你,所以在机场临时变卦就转道过来看一看你。”他的理由很充分,让她无法反驳。
坐在沙发上,蒙小西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阴影,不像一般情侣之间那样几日未见就如隔三秋似的。
“小西,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想我吗?”席帆看着面前的她。
“我……”说实在的,这些天已经十分享受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日子,还真没有一丁点想起他来,对她来说,席帆在她的世界里就是一个压抑的存在,所以在潜意识里已经将他自动屏蔽了。
“我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冷冷地看着我吗?”席帆见她一点欣喜的样子也没有,脸色就有些阴沉。
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动:“那你要我怎样?”难道要装着开心的样子,见到他立刻向他扑过去吗?她知道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没有那一种激情存在了。
“至少坐到我这里来吧!”席帆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她没有抗拒,对于一对正常的夫妻之间,她想着应该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下一秒,他低下头吻了上来,语气里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
“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吗?在那空荡荡的别墅里,没有你的影子,让人心里空落落地发慌,就怕你再一次离开我的身边。”
他亲了亲她的脸,抬起头来看着她:“还好,你还在这里。”
在席帆那双蓝幽幽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她的影子,还有着深深地情意,那一刻,她心动了。她想着,女人总是这样,轻易的就容易被俘虏。
他站起身来,抱起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然后躺到了她的身边,慢慢地将她拉进他的怀中,温柔而又细腻,带领着她在爱的世界里徜徉。
她想着,他一定是在为她而努力地改变着,那一种从心底里对他的害怕正在一点一点地消融,直到她又一次从心底里接纳他,而后的多少年都要一直走下去。
激情过去,两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样子。
终于她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去,醒来的时候,席帆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窗前了。
看到她醒来,打电话给酒店餐厅让服务员送来了饭菜。
两人默默地吃完饭,看着服务员来收走了餐具。
他将她拉到身边,紧紧地拥抱着她。
“小西,跟我回去好不好?在家里你一样可以写作,没有人会打扰你。”他眼里满含期待。
“不,我还是想在这里多呆些时间,等将苏晌要的稿子全部写完再回去。”她知道一回去席家别墅,成天面对席帆,面对身边的人,面对那个环境,难免不会引起纷扰,还是一个人呆在这里来得好,她还没有享受够一个人的日子。
席帆亲了亲她的前额,无奈地说:“那好吧,不过不要太长的时间,那样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她点了点头,他终于放开了她,往门外走去,打开门的时候又回过身来对她说:“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