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不耐烦下面,是难掩的紧张还有害怕。
因为只有极度害怕,才会这么不耐烦。
很快,顾衍就发现他怀里的秦舒,双眼紧闭,眉峰紧皱,像是极为痛苦。
“她这是怎么了?”
顾衍大步走到床前,自顾自的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视线望向秦舒,开始打量她的面色。
中医以望,闻,切三个来患者看诊。
望就是看。
之前因为妊娠反应,所以面色有点苍白,现在是极度苍白。
季非速度一直都很利落,在顾衍坐下来时,他就已经走到床头柜前,放下医药箱打开,取出诊垫递放在顾衍面前。
顾衍打量完后,将秦舒的手拿过来,放在诊垫上,两指搭在脉搏上,开始诊脉。
诊脉时,四周突然又安静了不少。
傅廷煜屏住呼吸看着,等待诊脉结果。
等诊完脉,顾衍收回手,傅廷煜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头痛昏迷?”
顾衍道:“应该是之前在绵夏时留的后遗症,加上她怀孕,体质较弱,所以才会受点刺激,导致头痛昏迷。”
刺激?
傅廷煜想起女孩刚才的反应,因为他说两句话才受到的刺激?
“她现在是孕初期,不能受刺激,有些话不能说,你就忍着别说。”顾衍忍不住教训他。
傅廷煜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里满是心疼。
顾衍又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傅廷煜也不知道自己说那两句简短的话,女孩会受刺激。
他将女孩放回床上,重新给她盖好被子。
“没说什么她会受刺激?”顾衍是不信的,秦舒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如果不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应该不至于刺激脑神经,导致头痛,从而昏迷。
傅廷煜和顾衍走出卧室。
门被他轻轻关上。
傅廷煜这才侧头看向顾衍:“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头痛的毛病能不能治好?”
顾衍道:“可能明天就会醒,头痛这毛病应该是后遗症,她现在有身孕不宜医治。只能孩子生下来后再看看,如果依旧有这样的症状,可以医治。”
傅廷煜皱了皱眉。
顾衍忍不住追问:“你刚才到底说什么了?”
傅廷煜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好像是,“她问我在遇见她之前有没有见过她妈妈。”
“那你怎么回答的?“顾衍又问。
傅廷煜:“见过。”
“然后呢?”
“她又问是不是巧合?我说不是,她情绪突然有些不对劲,然后头就开始痛。”
傅廷煜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女孩听了这样的回答,会突然情绪不对劲?
就算知道遇见她之前,他去见过她妈妈,也不至于这样。
顾衍愣了一下,完全听不出这样的问题,有什么刺激的地方?
“你确定这是刚才的对话内容?”
傅廷煜:“她只问了这两句。”
好吧!
顾衍也不再问,因为他没必要骗他。
傅廷煜突然开口:“我在想,她是不是要记起山上的事。”
对于山上的事,顾衍并不清楚。
“听你的语气,是不想让她记起山上的事?”
“我只是不想让她离开我。”
傅廷煜说完,迈步离开。
顾衍愣了几秒,这个他早就知道了。
当初,让秦舒离开他,就像是在要他命一样,谁敢劝他放手?
因为秦舒昏迷,傅廷煜就安排顾衍住下来,晟园别的不多,就客房最多。
住两天对顾衍来说没什么,就是
…
霸总好几次来找秦舒,都被夜落给逮回去了。
无论是撒泼打滚,夜落就是不让它靠近二楼。
一时生气之下,霸总就爬上院墙边上的那棵树上。
夜落见状,知道它只是耍脾气,等气消了就会下来,所以转身去忙其它的事。
霸总待在树上,看着夜落离开,不满的伸出爪子挠树皮。
像极了受了委屈小媳妇。
秦舒这一睡就是一整天,还没醒过来的迹象。
晚上睡觉时,傅廷煜抱着她,下颚低着她柔软的发丝,有了上一次经验,这次没有那么焦虑慌张。
但紧张,担心却一分都不少。
“宝儿,明天除夕,你已经睡了一天,明天不能再睡了。”
“明天晚上我们还有孩子一起守岁。”
男人嗓音低低的,有点像自言自语。
只是昏迷中的秦舒是听不见的。
第二天一早,秦舒还没有醒来。
傅廷煜叫来顾衍给她诊脉。
等诊完迈,顾衍道:“脉象还算平稳,孩子很健康,至于还没醒过来,可能和上次一样。”
“而且……”顾衍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匪夷所思。
傅廷煜原本就紧张的心,瞬间又提了一个高度,“而且怎么了?”
顾衍道:“她体内的武力值好像,好像到了铂金初期。”
才过去两个月不到,从铂金达到初期,这时什么概念?
就算练武天才,也达不到这个速度。
更何况失去过武力值的人?
傅廷煜闻言也是一惊,看向床上昏迷的人,武力值为什么会恢复的这么快?
上回说突破铂金时,已经够让他惊讶的,才短短两个月不到,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不由得有些担心:“她身体会不会承受不住武力值涨的这么凶猛?”
“应该能承受住的吧。”顾衍也有些不确定,因为他虽然是医生,但没接触过这样的病人,所以一时间无法确定。
他想了一会道:“如果遇到瓶颈,想突破巅峰期,感觉有点危险。”
其实不用顾衍说,傅廷煜也知道突破瓶颈晋升到巅峰期会有一定的风险。
今天是除夕,顾衍要回家陪他父亲过除夕,所以就离开了晟园。
临走前,他突然问了傅廷煜一句:“你说,我为什么姓顾不姓温?”
傅廷煜问:“你过继给顾叔叔了?”
顾衍摇摇头:“我爸没和我提过这件事,应该就没有。”
傅廷煜:“那你只能去问你爸爸。”
顾衍带着疑惑的离开了晟园,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去问问他爸?
下午,夕阳西斜
静谧的卧室里,夕阳的余晖洒在阳台上。
超大的大床上,秦舒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头顶上方那盏琉璃灯,愣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