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鸢的笑意僵了僵,抿着红唇,尔后挽起衣袖,神情如同上刑场般决绝痛苦,偏过头去紧紧地阖上眼眸,咬牙道:“来吧,你咬吧!”
见她如此,时亓懿的清冷眸色微不可察地掀起了一丝涟漪,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的嗓音淡然无波,“本王还未有被狗药继而咬回狗的习惯。”
闻言,司鸢松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桃花眸,放落衣袖将手臂垂下,下一秒,怒意却又再次腾起。他如此说岂不是骂她是狗?!
刚想启唇骂出声,眼眸却触及到时亓懿凉凉的目光,顷刻间噤声。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了到嘴的话语,将满腔的怒意压抑,他最大,他说了算咯!且如今他这般说也就是证明那事算是揭过去了,日后也不必担心他报仇。
时亓懿将她的一切情绪尽收眼帘,却又不动声色,片刻,凉凉的嗓音骤然砸下,“所以本王罚你服侍本王一个月。”
“为什么?”她惊叫出声,出尘脱俗的面容满是不服。
“你违抗本王命令出了房门,继而又伤本王,这惩罚对你来说是轻的。”清冷的声线如同直线般,没有一丝起伏,他的眸色淡淡,墨色的瞳仁深邃得令人莫测。
司鸢撇了撇嘴,想起他竟然还意图软禁自己,也幸好他没有派人看着她。但让她服侍他一个月,她有预感会受到深深的压榨!
“王爷大人,不然咱们再商量商量?”她狗腿地走到了时亓懿身后,抬手拿捏着适当的力度捏着他的肩膀,谄笑地说着。
她的柔荑一触碰到时亓懿的肩膀,他的身子便习惯性地僵住,控制住了下意识躲闪的反应,感觉到那肩膀传来的触感,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本王的命令岂能随意更改。”享受着司鸢的服侍,但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薄唇间淡淡的话语流泻而出。
司鸢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用力,她僵着笑容咬牙切齿,“亲爱的王爷,我不懂服侍人的,这样吧,减少一些时间也好,不如把一个月改成一天?”
“三十天。”
“三天。”
“三十天。”
“七天。”
“三十天。”
“半个月。”
“可以。”终于在司鸢的坚持不懈下,时亓懿选择了松口。嗯,其实不是因为可怜她,更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她手下的劲道愈发的大,再不住手恐怕肩膀都要肿了。
“太好了。”她兴奋地一把用力拍向时亓懿的肩膀,而向来淡然的时亓懿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感觉到肩膀传来的淡淡痛感,他知道,彼时的肩膀应当是淤青了。
“对了,亲爱的王爷,我想出府,你放心,我会戴上面纱的。”司鸢的眉眼间满是希冀,潋滟的桃花眸间泛着点点波光,生怕时亓懿不答应她。
毕竟时亓懿一直禁止她的真容被外人看到,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因此,他不会那般容易让她出府的,但她实在不喜在这府中当笼中鸟,唯有祈祷时亓懿善心大发。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神色淡然无波,俊逸如谪仙般的面容波澜不惊,眼底的掠过一抹晦涩难懂的流光。
“时亓懿,爱死你了。”她兴奋地叫出声,尔后大步跑了出门,完全没在意时亓懿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时亓懿望着她远去的身影,那句“爱死你了”在耳畔一次又一次地回响,眸底平淡如波的黑潭掀起了淡淡的涟漪,瞬间心脏微微一滞,似乎开始有了什么变化。
那句话如此大声,门口的季秦自然能够听见,对于王妃直呼王爷的名称,心间都不由佩服这位王妃的大胆,再听到下一句,脸色瞬间变化莫测,生怕王爷会直接将这位王妃一巴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