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氏来了,娇娇能开怀一笑,以后没事多来陪陪娇娇。”太子很随意的进来,跟程欣妍说了一句,转身去内殿换了身家常的衣服出来。
程欣妍站着等太子出来,请安见礼后,老实坐在下首不敢多言。
“今儿可有难受?听说你的笑声不断,我也就放心了。你心情好,便能少难受些。”太子看也不看程欣妍,满目深情的跟霍玉娇聊天。
霍玉娇道:“早饭后吐了一回,妍儿来之前吃了一碗肉羹,有些反胃,吃了颗酸梅压住了。跟妍儿聊天倒是忘了一上午都过去了呢!”
太子舒心的笑了笑,温声道:“我刚去看了小四儿,今儿的大字写的好,跟我说下晌去马场骑马,我同意了。”
霍玉娇笑着道:“还是闲不住,你事情多,别为他费心。”
“嗯!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多管,只盼着这个小的能懂事些,别早早的撂挑子,让老子白辛苦。”太子这句话算是当着程欣妍表态了。
霍玉娇心里感动,笑的越发甜美。
太子看了一眼低眉敛目的程欣妍,心知这位一定没听到他的话,即便听了,多半没往心里去,真是给瞎子点灯白费蜡。
“既然程氏能让爱妃开怀,就让她陪你用午膳吧!”太子按住要起身的太子妃,大步走了出去。
程欣妍后知后觉的问:“是不是我来耽误你和太子相聚了?”
霍玉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皇上嘴角胃口不好,太子要帮着处理政事,回来换了衣裳,还要陪着皇上用膳。”
有程欣妍陪着,果然太子妃没吃了就吐,午膳后小憩了一会儿,感觉浑身舒泰,忍不住夸奖程欣妍说她确实很下饭呢!
日头偏西,程欣妍才从东宫出来,回府就让人把明安叫来,把霍玉娇的话说了,明安看着她愣了一盏茶时间,才恍然想起,几年不见,这货果然还是个棒槌。
“你呀!”明安无奈道:“我不是埋怨玉娇姐姐,我是哎呀!怎么跟你说呢!老爷办学馆上瘾了,这些年,夏都尉建房他就在旁边立一个启蒙馆,最初是为了房子好卖,能多赚银子。这几年又说给白拿朝廷禀米的秀才提供就业机会,总之,树大招风。”
程欣妍迷糊道:“小儿蒙学招的哪门子风?”
“跟你说不明白,总之,玉娇姐姐把大宝子拘在东宫,我知道是为了我好。可启蒙馆是老爷多年的心血,你算了,你知道了也没用。”明安懒得跟程欣妍掰扯。
程欣妍眼睛望着明安,使劲儿转着脑筋,启蒙馆她从没觉得哪里招眼,毕竟是蒙学,之后科举有座师,学子蒙学后也会拜师求学,各地还有很多有名的书院,蒙学实在太小,又是孩提时的启蒙之所,长大的孩子谁把蒙学,启蒙之师放在其他师长之前了?
倒是明安说的话中,程欣妍琢磨出,太子许是看上了她的蒙学,华彦先生可能舍不得放手,而且,启蒙馆她现在占的分子最多。
“华彦先生怎么看?不省心的事儿,交给太子倒省心了。”程欣妍道。
明安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不懂啊!玉娇姐明知道启蒙馆是你的产业,这些年又开的不少,可你占大头啊!怎么不跟你说?总拿我家说事!”
“对哟!娇娇今儿没跟我提,是不是觉得我出钱不管事儿?”程欣妍问。
明安瞪着她,道:“有关系吗?你府上有事,不来找你,不通知吴大人,扯着王贵出来欺负?”
程欣妍翻了个白眼,“华彦先生何许人也,王贵算个屁!你好意思把两者相提并论?”
“小心王贵家的撂挑子,王贵这些年没少为你们两口子劳心劳力。”明安都替王贵两口子不值了,遇上一对棒槌主子,累死也没人领情。
王贵家的从屋外进来,她可是站在廊下给两人望风呢!“明安夫人可别乱说,主子对奴婢们好着呢!”
明安起身拍拍裙子,道:“我走了,说不明白,还留着闷自个儿做什么!”
程欣妍忙起身送明安出了侧门,回身往回走时,还在嘀咕:“我是真拿你和贵子个当亲人,你们若是心里不痛快,跟我直说就是。
哎呦!启蒙馆一年也没几个进项,不赚钱的买卖,我倒是没放在心上,咋就招人眼红了?”
王贵家的低头走在后面,压根不想跟主子掰扯,启蒙馆如今做的多大,主子竟然一点不上心,天下蒙学啊!多少人想尽办法,捧着银子要把孩子送进启蒙馆读书呢!
不为别的,启蒙馆九年中,三年幼学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内侍,差点的也是在宫里满了十五年出来的姑姑们教导。还有蒙学六年,想毕业要考过童生试。
但凡启蒙馆出来的孩子,十二三岁,最多十四岁已经过了童生,只要三十岁之前过了举人,一辈子就不愁了。
“明日去看看大嫂和小虫子吧!你把带回来的礼物收拾出来,咱明日一早就过去。”程欣妍嘱咐了一声,一点没想起在东宫,太子妃跟她说过的大事。
王贵家的觉得跟着主子操不完的心,主子什么时候添了过眼就忘的本事?
“主子,明儿还是去侯府吧!”王贵家的提醒道。
程欣妍想想道:“明儿下晌过去,源儿还住在侯府,正好我回娘家住几日。”
进屋直接歪倒,程欣妍看了一圈,似乎觉得忘了什么事儿,“我好像忘了什么大事儿了。”
王贵家的忙帮着回忆,“太子妃跟主子说了什么?明安夫人的事儿主子已经转告了,侯爷夫人那边,二夫人那边,还是老太君?是不是伯府有什么事儿?太子妃可说大公子的亲事?”
程欣妍猛的做起,拍着大腿道:“是了,是渚儿!太子妃说了,太子的意思,让渚儿跟着老爷在任上几年,别急着考秀才。”
王贵家的这次真服气了,这么大的事儿,主子竟然差点忘了。
“不行,我现在就给老爷写信,太子是什么意思,让老爷费心猜去。明儿我就让渚儿收拾东西。”程欣妍一咕噜爬起来,招呼着研磨铺纸。
王贵家的皱眉看着,总觉得主子最近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