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时东方仁的传话兵员,骑马到了马车身前,说道:“少夫人,公子身有要事,不能与大军随行,故先走一步,都督说了,随他前往连城。”
幻彩儿若有所思,道:“好,知晓了。”
传话兵士一走,劳官家埋怨道:“少主有些过分了,如何着急,也不至于不能亲身告知吧!”
幻彩儿这才道:“走就走呗,我又不稀罕!”话这么说,不过,从不悦的声音,已能辨别,幻彩儿还真恼了。
冷哼一声,随即又道:“也好,这就要走了,我也拜访一人,送他一样好东西!”
劳官家眉头一皱,这口气,可不像是要帮房杨笑!
因为有前锋探子提前进入连城报至信息,道说三国大败退走,成州亦然收复,眼下大军拔营回返,五星都督要再入连城。
这信息来的太是突然,连无缺甚至以为听错了,因为连城可是有探子潜伏在成州,但凡有个什么重大事件,便会传回信息。
再有,便是章无极父子,并未显得多么高兴,与其他逃难而来成州人员,成了鲜明对比。
究其原因,便是知晓东方仁可是坑杀了诸多成州的豪门世家,此事闹不好,会让他章无极拿来背锅!
这时候,诸多人员聚集夹道,迎接五星都督的到来。
盛宴接风,必不可少,而五星都督身份,在这些人眼里就好比天一般高。
能与五星都督一同盛宴吃酒,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祖坟冒青烟。
不过五星都督的气势太过惊人,压迫的众多陪聊又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不过,能目睹东方仁一番风采,也值了!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这才有些活跃。
“今番,我军旗开得胜,离不开诸多人员的慷慨解囊,待回京,此名单,便会呈上国主,以示褒奖。”
这一席话,听得在场人员,皆是大吃一惊,甚至可以说,瞬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他们有资助过五星都督大军的粮资钱财吗?
没有!
与国主呈上名单,以示褒奖?
这些话或许十分之三的连城当地人,没有作何感想,可是剩余的七成人若是听到了,必然会兴奋的嚎天大哭,因为他们都是流放人员的后裔,身份低人一等,没有半点可以做官的机会。
若借此番机会,使得国主,消去先辈们的罪责,他们这些人何止可以立足腰杆,步入官场也是可以。
杜飞也在此酒宴,在连城也算有头有脸,不过在东方仁面前,屁都不是一个,此刻心思活络,撑着胆大,战战兢兢举杯敬酒道:“为天星国安危都督操心劳力,我等尽微薄之力也属应当,我杜飞敬一杯与都督,祝都督老当益壮步步高升。”
“好一句,步步高升,若应了此言,那我不就进入了内阁?哈哈......”
在座人士,早就开窍了,暗下赶紧让下属准备厚礼,大大的厚礼......
而章无极却是提心吊胆魂不守舍,他是星宫,又不得不陪坐一侧,只能强颜欢笑。
而之后或许东方仁当真喝多了,有些不胜酒力,退了出去,连无缺紧随而行,却是把其引入一间密室,其内却是捆绑着一位岁龄不大的少女......
连城诀乃是连城一星都督,此刻坐立不安徘徊不定,因为借出去的连城至宝“隐身衣”,大都督似乎给忘了!
翘首以盼的等待连无缺出来,之后说起此事,连无缺这才一拍脑瓜“哎呦”一声道:“对呀!不过,那位波一道人,咋滴未见?”随即又道:“走,瞧瞧杜飞,想必杜飞知晓。”
杜飞得到东方仁一句赞扬,把其兴奋的乐乎所以,接连大口饮酒,一听此事,却是翻着白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又与我何干?”
连无缺连城诀皆是脸色一沉,此宝贝若非从你口中传到波一道人耳内,波一道人又借大都督之手从我连家借走,何以会生出这等事来?
若双方未喝酒,各自忌惮,可能就会退一步,而后私下协商,而眼下皆是喝的有些上头,杜飞口不择言道:“嘿嘿,这‘隐身衣’在你们连氏祠堂供奉百年,都不知晓其中有个秘密,真是蠢得可以,哈哈......”
连无缺连城诀皆是一个愣神,耳听杜飞继续道:“你们连城与成州老死不往来,可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吧?皆因你们连氏老祖连吴成,与成州李氏老祖李成洲,知晓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有一处古墓,这古墓里面藏有《长生密卷》,修习之后,可以不死不灭,可是要想进入,必须拥有两件器物才行,这一件就是‘隐身衣’,另一件据闻乃是一柄剑,叫做‘道尊剑’,可是连吴成与李成洲双方不信任,如此变闹崩了......”
“说得有鼻子有眼,真让我心痒痒!”
“不死不灭?这是在说画本吗?”
“听闻这波一道人,也是个人物,很会两把刷子,被其惦记上了,十有八九可信度高。”
“切,就算真有此事,是你我能染指?”
“古墓!里面必然珍宝无数,得上一件,我也心满意足!”
宴会人员,先是窃声私语,之后无所忌惮开始议论。
章无极父子听得目瞪口呆。
至于连无缺连城诀皆先是惊愕,继而恼羞成怒,不仅仅是因为这杜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此秘密,乃是因为明白了波一道人早就居心叵测,那大都督,会不知晓?
当东方仁心满意足身心愉悦之后,连无缺这才敲门而入,之后道说了此事。
东方仁听完,微微沉吟,继而道:“你连氏家谱传记,对于此事就未记载?”
连无缺道:“没有。”
“那你们相信这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亨,杜飞乃是杜衡一条走狗,杜衡与费无极水火不容斗得你死我活,波一道人又来自费无极一处,若所料不错,定是费无极用来算计杜衡,你们不可参与其中,若不然轻者身败名裂,重者连氏都要死绝!”
东方仁是谁,乃是大都督,眼光局面大的去了,连无缺的格局能与其比较?自然不能!这一点,连无缺还是有自知之明。
脸色疑虑尽消,点头道:“都督说得有理,听都督之言,绝对错不了。”
待连无缺一走,东方仁脸色随即一沉。
“好你个波一老贼,原来暗下有这样的一个算盘!”一时间也是心头火热,可是随即脸色一变。
要知道,此番他东方仁正是想借助这帮连城商人捐献钱财,之后以桃代李僵移花接木,借此说明此番筹备的军饷物资出处,继而化险为夷。
但是经过杜飞这么一闹,岂不就要生出事端?
再来,此事,早不爆料,晚不爆料,偏偏此刻爆出,这任谁听了,也是心痒难捱要一窥究竟,越想越是可疑,似乎此事便是针对他东方仁而来!
当下出了卧房,再到宴席大厅一瞧,人员皆以散去,只剩自个的人员,端坐一处宴席桌前。
桌面有笔有簿,用来记载捐献钱财,东方仁上前一看,帐薄页,白净净一笔捐献都无,瞬间血色上脸。
与幻彩儿有过交集的铁器店铺姚老板,也是磨拳擦脚,更是招来会武技的家丁人员一番武装,这就匆匆要去成州。
竟然带了不下百位家丁!
幻彩儿并未显露如今已是五星都督儿媳身份,所以这铁器老板仍旧与以前一样大大咧咧。
这姚公举满嘴冒泡,吹嘘自个祖爷以前摸过燕国国主脑瓜儿,按照时间来算,他口中燕国国主那时候也是小太子,也就是他幻彩儿老爹。
而这锻造铁器的手艺工序,与跟随自个的老一帮子首任,也倒有些一份相似,说明白一点,这姚公举的老爹以前定然是给皇家兵器房工作过,但也只是打下手的人员。
之后燕国大乱,逃离了燕国流落此地,凭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锻造之术,在这地方倒也生存下来,到了如今身价不菲,也算连城豪门了。
或许身处的环境有关,连城杂姓的人员太能吹牛,时间久了也给潜移默化了,总之这吹牛,吹的引火上身,在这连城还是头一遭。
幻彩儿恼怒东方不败,这便记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所以这是把气撒在了这姚公举的头上。
“妹子,你是驾车而来,返回成州速度太慢,我们就先走一步。”
“姚老板,那房杨笑可是霸道的很,又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就虚张声势一番得了,万不可冲动大打出手,再有,若是没那房杨笑信息,你可寻找柳一刀,外号一指神医。”
姚公举点点头头,不过随即“嘿嘿”一笑,道:“妹子,给你说句老实话,此番去成州,乃是另有要事。”
说话之间,店面之外一辆马车接一辆马车,会武技的高手也是骑着马匹,三五成群结伴而行,仿佛一下子出了什么大事,幻彩儿甚是疑惑。
姚公举再道:“瞧见没有,连氏家族以及外姓家族人员,之后与城之外的成州人员汇合一道,赶往成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幻彩儿懵逼的摇摇头。
“据说,从接待大都督的宴席之上,爆出来在成州之地,有一处大墓,里面金银珠宝数之不尽,哈哈,这信息亦然传遍了整个连城,所以,这才是我们的目的所在!”
啊!?
就在幻彩儿呆愣之际,姚公举已经急不可耐的向外走去,之后跨上准备好的大马,一声吆喝出发了。
待回到驿站落脚之处,东方仁却是已经候着她了,且留下来的几百兵士整装待发,似乎就在等候指令。
听到幻彩儿的脚步,东方仁眉头紧锁,缓缓回头,却是欲言又止。
幻彩儿看在眼里,几米之遥的距离,却愣是把脚步慢下来,似如每走一步,都在揭开一个谜团一般。
“公爹可是要与儿媳出主意?”
东方虹临走之际,却是与老爹东方仁合计了一番,她走后不能决断,可与幻彩儿商量。
所以此刻,还真是要与幻彩儿出出主意,只不过当真是老脸放不开!
“哦,是这么回事......”
许久之后......幻彩儿心下冰冷冰冷,真没想到这个大都督东方家,已是外强中干四面竖敌,此番进京一个弄不好,家破人亡!
这是上了贼船了!幻彩儿郁闷的都能呕出血来。
良久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公爹无需烦恼,我已有计策,定让国主信服,让逆臣无话可说!”
啊!
东方仁瞬间呆住,这就有主意了?瞧这口气模样,还是信心十足!
幻彩儿继续道:“那杜飞若当真是受人指使,在这时机爆出猛料,那,咱们东方家可要摊上大事了,此人可洞察先机,可谓智已成妖,好在你没动手抓拿杜飞拷问,想来这背后主谋也留了后手。”
东方仁皱着眉头点点头道:“杜飞也姓杜,不过定然不会是杜衡亲密之人,若不然又岂会把其安置在这穷乡僻壤之处!”说到这里,却又冷哼道:“这杜飞身份不简单!”
“绝对不简单!公爹,若不想再生事端,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撤离。”
东方仁不由得也是叹了一口气,想他堂堂五星都督,掌柜上亿人口,真可谓一人之上万人膜拜,谁又会想到他也是如履薄冰,特别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阴沟翻船,永不得翻身!
费无极的名声幻彩儿自然如雷贯耳,心下此刻也是明镜的很,十有八九必然是费无极是幕后黑手,再来显然东方仁也是猜到了,只不过没有说出口而已。
三日之后,十一位气劲高手,护着房杨笑,来到了成州府衙。
房杨笑全副武装,穿戴着经由他亲自设计的新款帝王铠甲。
新款帝王铠甲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后背设置了倾斜着的巨型剑槽,用来背他那把黄金巨剑。
而这个剑槽,正是从精致铠甲,肩膀之上的那个凹槽,得来的灵感。
府衙大门被推开,房杨笑大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