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纡尊降贵,她不想看到欧阳冲的病情恶化下去,直接给秦萱瓷跪下了,让秦萱瓷务必要治好欧阳冲,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欧阳冲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说得情真意切,让人无法拒绝。
太医们心里的想法是不让秦萱瓷救治,否则他们也太没面子了。
齐王欧阳耀走进房间,他让丫鬟苗苗扶起严氏,说她一个王爷侧妃给相府小姐跪下成何体统。
严氏流下眼泪,哭着说:“秦小姐,你就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在本妃的面子上给冲儿治病吧。”
欧阳虎心想:堂弟虽然平时行为不检,也曾得罪过萱瓷,但他毕竟是我的亲人,只要他以后不对萱瓷怎样,那就得救他。
欧阳虎将秦萱瓷拉到一边,跟她说要治好欧阳冲,这是他的意思,她不能拒绝。
秦萱瓷脸上有点怒气,小声地说:“你疯了,那是伤害本小姐至深的渣男花花世子,怎么能救他呢?让他被病魔夺走生命,能拯救多少无辜少女,你怎么能因为他是你的堂弟就心软了呢?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残忍,你知道吗?”
“本世子不管,你答应过本世子什么的?以后不能对本世子说不,不然我们之间的约定作废。”欧阳虎威胁着秦萱瓷,他心里自然不想婚约作废了,就想吓唬她,让她就范。
秦萱瓷点了点头,眉宇微翘,用手指着他的脸蛋,“算你狠,那本小姐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出事了,你不要怪本小姐。”
欧阳虎也点头,说对秦萱瓷有信心,不会出事的。
秦萱瓷来到严氏的面前,说她要采取危险的疗法,让严氏和齐王要有心理准备。这个治疗办法就是放血,很可能危及欧阳冲的性命,要他们考虑清楚。
太医们对这样的办法都没听说过,自然表示反对。
严氏问秦萱瓷有几成把握,秦萱瓷伸出一只手,给了她看五个手指,表示只有五成。
齐王欧阳耀说:“五成就五成,要是不医治,让太医开药缓解他的病,他也活不了多久,现在有五成机会,自然要拼一拼了。”
严氏很是害怕,来到欧阳冲的面前,问他的意见。欧阳冲对秦萱瓷很是信任,说就算有一成,他也会让秦萱瓷治疗的。
付太医问秦萱瓷这放血治疗的原理是什么?怎么能判断出来放血了就能治好欧阳冲呢?
秦萱瓷的前世是大祭师,在异空间自己的世界里见过族里人患病,这样的疗法也是从族里疗灵师的身上学的,要她解释原理,怎么判断治疗是否有效,她还真说不出来。
秦萱瓷表示他们不相信她,这个治疗方案可以放弃,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了,让欧阳冲自生自灭好了。
欧阳冲立即说了付太医,说他不懂治就不要阻拦秦萱瓷,要是欧阳冲病死了,付太医也不会好过的。
其他太医也和上次一样,都劝说齐王不要铤而走险,毕竟关系到世子的性命,稍微不慎,那欧阳冲就交代在这里了。
齐王坚持自己的意见,说:“交代就交代了吧,本王儿子那么多,这不肖子死了本王可省心不少。秦小姐,你就准备给他放血吧。”
秦萱瓷让下人拿进来一个水盆,她捂住鼻子来到欧阳冲的面前,将他手掌放在水盆里,还让太医递给她银针。
欧阳冲则是放宽心,仔细欣赏着秦萱瓷那花容月貌,还嘀咕着她很美之类的话,让秦萱瓷都不想治他了。
严氏看到秦萱瓷脸色变得难看,他瞟了一眼欧阳冲,示意他不要再盯着秦萱瓷,不然他的病就很难好的。
欧阳冲不理会严氏,还在给秦萱瓷承诺,说要是他好了,他要休掉自己的那些妃子,只喜欢她一个。
秦萱瓷心里在诅咒欧阳冲,想着他死,不过在欧阳虎和王妃这边又不好交代,她在犹豫,该不该尽全力救这渣男,这可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再三思忖下,秦萱瓷还是决定考虑欧阳虎和王妃的感受,治好欧阳冲的病,以后要对付他还有机会,现在就让他多快活一段时日。言灵术再出,她将欧阳冲身体内的毒血集聚在手掌上。
欧阳冲放在水盆里的右手手掌变得肥肿,大家看着都害怕,太医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治疗方法,自然是瞪着眼睛大大地看。
秦萱瓷狠狠地一针扎在欧阳冲的食指上,然后拔出银针,让毒血流出。
欧阳冲疼得大叫出来,说:“萱瓷啊!你扎针之前就不能说一声吗?好让本世子有所准备啊!”
“哼,说什么?让你疼一下不好吗?看你还敢不敢去万花楼沾花惹草!”秦萱瓷接着给欧阳冲扎了好几针,动作自然是有多粗糙就多粗糙了,自然也算折磨一下欧阳冲,算是给自己报仇。
水盆里的血越来越多,而欧阳冲也面临着失血过多的危险,他的脸色发白,看起来好像不行了。严氏赶紧让秦萱瓷停止放血,不然欧阳冲会死掉的。
秦萱瓷说毒血没有排清,要是现在停止,那就是前功尽弃,他的病还在,也是等死的命,下次再放血治疗的话,那成功的概率不足一成。
严氏紧紧地拽着齐王的衣袖,表情紧张,很是担心,不敢再说话了。
欧阳虎也为秦萱瓷捏了一把汗,要是把欧阳冲给治死了,那不但秦萱瓷遭人非议,连平南王府都要和齐王府翻脸了,这可是一次不能失败的救治。
欧阳冲意识已经朦胧,将近晕厥,还不忘调侃秦萱瓷,说他好了之后就要娶她。
秦萱瓷将欧阳冲的右手抬起,用毛巾给他擦拭一下血迹,在排出一点没有带毒的血液之后,她让太医给欧阳冲手上的针孔伤口消毒,然后包扎,说已经完成了,现在就等他醒来,慢慢恢复。
太医们自然是不信秦萱瓷把欧阳冲的顽疾给治好,他们表示要长期观察,要是他身上的红疹不退,水疱继续存在,那欧阳冲的病就还有,这次放血就是失败的。
严氏最关心欧阳冲现在的情况,她赶紧询问秦萱瓷,不过秦萱瓷让她问太医,至少欧阳冲现在还死不了。
秦萱瓷说:“好了,病给他治了,本小姐要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太医们该管的。”
付太医跟严氏说欧阳冲失血过多昏迷的,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最担心的还是他的病。
严氏看好秦萱瓷,她认为秦萱瓷说治好了就是治好了,让太医们不用担心。
齐王让下人送走秦萱瓷和欧阳虎,并且再次感谢她的援手,还说要是欧阳冲好了,他一定会登门拜访秦萱瓷的。
秦萱瓷跟齐王说不用那么客气,让他管教好欧阳冲就是了,别让更多的无辜少女受罪。
齐王感觉很没面子,那欧阳冲确实让人痛心,他说一定会管教好欧阳冲的。
欧阳虎和秦萱瓷走出了齐王府,欧阳虎便将双手搭在秦萱瓷的肩膀上,看着她那郁闷的脸蛋,说:“想不到本世子的世子妃还有这样的本事,就连那种顽疾都有办法治好,看来你真的不简单哦。这次本世子还得感谢你呢,救了堂弟一命。”
“哼,要不是你的威胁,本小姐死都不会救那渣男,别说了,送本小姐回府,一想到那渣男,本小姐就来气。”秦萱瓷拨开他的手,倒是先迈开步伐了。
片刻之后,秦萱瓷三人经过万花楼门口,看到里面的老鸨阚妈妈让人将一个满脸红疹的姑娘赶出来,还说不用她赎身的钱,让她赶紧离开万花楼,别将身上的病传染给其他姐妹和客人。
患病的姑娘叫如意,姿色也算不错,就是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现在越来越严重,被老鸨发现,自然就待不下去了。世子欧阳冲的病也是她传染的,还有好几个客人,现在里面投诉,找阚妈妈要赔偿,双方争吵的声音让站在门口的秦萱瓷都听到了。
如意哭泣着,不时用手抓身上痒的地方,背着一个小包袱,自言自语地说:“我能去哪呢?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秦萱瓷走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她身上病,确认了和欧阳冲的一样,说:“原来就是你这个青楼女子将那种病传染给欧阳冲的,你明知自己患病还在里面接客,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我也不想的,不接客的话,老鸨对我又打又骂,现在出事了,她就干脆将我赶出来。我也去看过大夫了,大夫说这病很难治好的,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意哭得很是伤心,表现得很可伶,让秦萱瓷起了恻隐之心。
嫣秀跟秦萱瓷说她不是能治疗这种病,不如就给她治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欧阳虎却说救了她,她还不是回到这青楼里干活,那也等于白救。
秦萱瓷虽然看不起青楼的人,但她也知道这些都是可伶人,现在她不帮如意,如意就要死去,于是她让如意跟她走,先给如意安排一个住处,然后再治疗如意身上的病。
欧阳虎想反对,话又说回来,秦萱瓷是在救人,他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秦萱瓷将如意带到福满客栈,给她租了一个房间,让她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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