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童念带着刑部的侍卫来到京城以北三百里的桃花镇,欧阳虎带着平南军的残兵败卒在镇子里休整,等待朝廷派大军来支援,他还要夺回失去的城池,一雪前耻。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了,童念来这里宣读皇上的圣旨,完了之后便让侍卫给他戴上手铐脚镣。
“王爷,请不要怪本官了,这次你犯下的罪可大了,皇上要给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还请王爷随本官回京城受审吧!”童念说。
欧阳虎请求童念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宗颜耶的大军就在前方,等到援军一来,他就能夺回那些被占领的城池,杀死宗颜耶。
童念告诉他,这一切皇上都已经交给欧阳冲的齐军处理了,现在边境的战事与他的平南军无关,况且平南军伤亡惨重,也不适合继续作战,剩下的人都回京城去,该反省的反省,该问罪的问罪。
卜还不服,他说平南军浴血奋战,为的就是保卫大煌朝,现在蛮夷未灭,怎么能回京城呢?他们要留下来继续作战,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童念看向欧阳虎,道:“王爷,你打了败战,现在还要抗旨不遵吗?”
欧阳虎摇头,道:“卜将军,一切听童大人的,你带着士兵回京城去,先好好休整,等待雪耻的机会。”
“这……”卜还还不情愿地答应了欧阳虎的要求。
童念叫士兵将欧阳虎押进囚车里,他得坐着囚车回到京城,甭管之前他有多么伟大的功绩,现在就是一个历史的罪人,他就是应该坐着囚车回去,让大家都知道,欧阳虎在这场战事中惨败,多少人因为他的无能而死去。
欧阳虎叹气:“本王遗憾没能将蛮夷之人驱逐出大煌朝,本王有罪啊!”
申莲瑶被哒丹国之人护送回京城,她返回司马府的途中就听到皇上下旨让欧阳冲的齐军出征,还要将欧阳虎押回京城受审。这一切算是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想着这次欧阳虎还不死?
申莲瑶让护送她的哒丹国之人离开,她便到相府和申氏、秦云瓷说这件事,对她们而言,可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申氏早就知道了,她无暇顾及秦萱瓷的事情,现在她在忙着照顾娄英雪的孩子秦壮,她要让秦壮认她为母,白天几乎都抱着秦壮在自己的怀里,她也试过让秦壮喝她的奶水,可是她的年纪大了,基本上没有奶水供应,幸好申雄豹给她请来了奶娘齐妈妈。
申莲瑶得知了申氏取得秦壮的养育权之后也替她高兴,还说秦萱瓷的劫难就要来到了。
秦冉瓷也回到相府,她要和申氏、秦云瓷两人一同分享一下好消息,想不到申莲瑶也来了。
“冉瓷!你回来得正是时候,相信你也知道欧阳虎的事情了吧,估计这次他是在劫难逃,到时候秦萱瓷便失去靠山,我们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申莲瑶奸笑般地说着。
秦冉瓷瞧她的样子,似乎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可是仔细一想,也不可能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让有作战经验的欧阳虎如此大败呢?秦冉瓷问了申莲瑶,是否是她做了什么手脚,申莲瑶没有向她们说自己女扮男装到军营里去的事情。
一天之后,童念押着欧阳虎回到京城了,在大街上,百姓们都对坐在囚车里的欧阳虎指指点点,有的人说他是在温柔乡里太久了,都忘记了战是怎么打的,不然不会惨败而回的。
平南王府内的秦萱瓷接到欧阳虎被押回到京城的消息,她找出之前皇上赏赐的那件黄马褂,拿着衣服往宗人府的大堂走去了。
欧阳虎是皇亲国戚,犯了事,要在宗人府的官署里审问,只不过这次多了两位主审而已。
很多百姓都来到宗人府大堂外听审,他们想看看汤理几个能给欧阳虎判什么罪,毕竟很多人的亲人都死在这一役当中,欧阳虎是主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庄严的大堂,凛凛的气氛,威严的面孔,烘托出非比寻常的升堂气息,一声升堂,侍卫们齐呼威武,拉开了会审的序幕。
欧阳虎还没有被削掉爵位,他是站在大堂上接受曲儒、汤理、童念三人的会审。
观看的人群中还有申莲瑶、秦冉瓷、秦云瓷三人,她们自然是来看欧阳虎的悲惨下场的。
汤理一拍惊堂木,道:“平南王欧阳虎,你身为平南军主帅,作战不利,以致大军在边境大败于哒丹军的手上,丢了大煌朝几十座城池,平南军的士兵也损失达到七成以上。对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欧阳虎只是说了这次大败完全是因为高级将领之中有哒丹国的奸细,他把消息透露给宗颜耶,让宗颜耶知道他的作战部署,然后调整哒丹军的部署,否则他是不会败得那么惨,自己还那么狼狈。
童念问:“既然你说是奸细所为,那奸细是谁呢?”
曲儒说:“即便是奸细出卖了你,那也是你的过错,你未能察觉到自己的队伍里有敌军的奸细,所以你不能推诿自己的过错。”
已经收到亲人阵亡通知书的百姓义愤填膺,在外面喊着严惩欧阳虎、
欧阳虎表示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必须将奸细找出来,,以免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汤理问:“欧阳虎,这么说你对自己犯下的罪行都承认了?至于奸细的事情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只是负责审理你这个案子,抓奸细可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
曲儒和汤理、童念三人短暂交流了一会儿,他们准备给欧阳虎判刑了。
欧阳虎也没抱什么希望,自己犯下这么大的罪,皇上没有亲自来审问他,那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现在他最担心的还是秦萱瓷,怕她来闹事。
担心什么,什么就来。秦萱瓷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道:“慢着!三位大人,王爷不是说了吗?一切都是军中的奸细所导致的,即便要问罪也要向奸细问罪,你们是找错人了吧?”
秦萱瓷手里拿着黄马褂强行闯过大堂外侍卫的把守,来到大堂上,她用担忧、紧张的眼神看着欧阳虎,双手打开皇上御赐的黄马褂,然后给欧阳虎穿上。
“坏蛋王爷,穿上它,这三个人就不敢判你的罪了。”秦萱瓷看着脸上有点沧桑的欧阳虎说。
汤理说秦萱瓷太胡闹了,这里可是宗人府的大堂,不是她的平南王府,她不能随便进来,而且还拿着皇上御赐的黄马褂来,这不是要让皇上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外面的申莲瑶和秦冉瓷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可不爽了,她们煽动情绪激动的百姓,让百姓给堂上的汤理三名主审施加压力,可不能不顾百姓的意愿,随便就判欧阳虎无罪了。
童念说:“这案子是皇上让我们审的,先不管审得如何,现在欧阳虎穿着黄马褂,就像是皇上亲临,我们都不能继续审下去了,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
曲儒想拍下惊堂木,宣布退堂。就在秦萱瓷以为事情已经圆满解决的时候,欧阳虎做出惊人的举动,他自己褪下黄马褂,还说确实是要为死去的英灵谢罪,所以他接受汤理三人做出的判罚。
“你疯了吗?有黄马褂在身,谁都不能动你分毫的,快给本妃穿上,你是不是想本妃下半辈子守寡?”秦萱瓷吼着他,将黄马褂抢了过来,然后再给他披上。
汤理见欧阳虎将黄马褂褪下,为了给皇上和百姓一个交代,他立即做出判决,“本官判处欧阳虎监禁十年,缓刑一个月。”
秦萱瓷摇头,想要据理力争,欧阳虎拉住她,请她别说了,要是他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他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也没有脸面去面对那些在战场上战死的英灵的亲人,至于对秦萱瓷,他只能说抱歉了,让她等待他十年。
汤理让侍卫将欧阳虎带下去,他怕秦萱瓷又给欧阳虎穿上黄马褂,那样的话,侍卫就不能将欧阳虎带到大牢里去了,因为这样的判罚,还要得到皇上的批准才能执行,所以欧阳虎现在还不能回去。
欧阳虎说:“爱妃,你回去吧,本王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也得想想我的感受,死了那么多的人,是要有人出来负责的,本王是主帅,自然是逃避不了责任的。”
“你喜欢坐牢就去坐个够吧?本妃都懒得理你了。”秦萱瓷生气地拿着那件黄马褂走出了宗人府大堂。
秦冉瓷和申莲瑶看到她那脸上的怒气,她们心里好受多了。
侍卫进来将欧阳虎带下去,汤理三人则是宣布退堂。
秦萱瓷回到王府,她将汤理对欧阳虎的判决告诉了太妃周红,周红也觉得欧阳虎傻,明明有黄马褂护身,他偏偏不用,还真想到大牢内待上十年,那出来的时候就成老头子一个了,她要去宗人府的大牢里劝说欧阳虎。
秦萱瓷叫她不用去了,要是能劝得动他,刚刚在大堂上,秦萱瓷早就劝他穿上黄马褂了,他是自己愿意去承担那所谓的罪责。
周红表示她是以他母妃的身份去的,而秦萱瓷则是他的妃子,说服力自然不够了。
周红带着她丫鬟小兰走出了王府,往宗人府的大牢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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