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陛下宣您进宫。”前來通报消息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公,看起來有些眼生,赫连泽烨对着他点了点头,便跟着他进宫了。
这几日,皇帝陛下总喜欢让他陪着他用膳,有的时候,是陪他下棋,反正,能够被人想到的,需要陪同的事情,他都会被他缠住,这种感觉就像是刻意为之似的。
天子的解释便是,他们父子失散多年,需要好好地培养感情,因为对他的亏欠,以及对她母亲的宠爱,便封他为太子,他的行为让赫连泽烨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找不出來合理的解释,便也沉默了。
倒是皇后那边,起初在他刚刚认回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传出了身体抱恙的消息,这段时间,大家都沒有去关注她,等到颜清婉失踪的消息在宫里传开之后,这位贵气的妇人不知怎么的,竟然出奇的好转起來,然后开始处理后宫的事务。
对于帝后之间的关系,赫连泽烨可以感觉到他们相处多年,夫妻之情还是很重的,可是,他可以隐隐感觉到,这几日素來交好的帝后之间似乎和以往大不相同,就连宫里也开始流传帝后失和的消息。
不管怎么说,皇后膝下有两个皇子,而且赫连辰轩一直都很优秀,也是储君之位呼声最高的皇子,现在,突然冒出來一个失散多年的大皇子,被封了瑾王也就算了,皇帝再怎么宠爱,也不能像这样突然的给他太子的位置,这让皇后对皇帝很不满吧。
从皇帝的书房离开的时候,赫连泽烨在门外遇到了一个宫女,说是皇后娘娘有请。
对于这位高傲的一国之母,赫连泽烨从來都沒有亲近过,而且对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抵触情绪,一想到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当年害死自己的母亲,让自己吃尽苦头的始作俑者,就让他的心情无比的沉重。
再次见到的皇后的时候,赫连泽烨不得不感慨,这个女人真是相当的多情,也怪不得她这么多年圣宠不败,赫连辰轩那第一美男的容貌就是继承了她的优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长得很美,比颜清婉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
“泽烨,你瘦了。”
这么一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來,听进耳中倒觉得有些刺耳,在外人看來,却是皇后娘娘对于这位太子殿下相当的关心,这近乎母子之间的对白,让赫连泽烨显得有些拘谨起來。
“母后的脸色好了不少,看來应该是痊愈了。”赫连泽烨说起这种话來,也是信手拈來的,一点都不带演戏的感觉,要是颜清婉在这里,一定会感叹他是演帝,帝王家的男人都太会伪装自己的情绪了。
“太子客气了,本宫听说清婉丫头被人劫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皇后对于颜清婉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心仪这个姑娘,而且她自己也很喜欢她。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赫连泽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现在的他跟她已经毫无瓜葛了,她出了事,问他表示什么呢。
“母后,儿臣不知,颜姑娘跟儿臣沒有关系。”
这么一句话就将他们之间的过往全盘的否定了,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笃定,妇人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既然这样,母后就不问泽烨这个问題了,听闻泽烨迎娶了一位侧妃,什么时候带进宫给母后看看吧。”
皇后这么说,也算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身为太子的妃子,也算是很重要的人物了,赫连泽烨突然意识到,他竟然从來都沒有想过带着郭柔进宫,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她只是一个妹妹,而不是他的妻子。
“母后身子刚刚有些起色,儿臣不想母后太操劳,等到母后身子好点了,儿臣会带柔儿进宫的。”他也沒有断然地拒绝,毕竟现在郭柔是他名义上面的侧妃,只是带她进宫真的好吗。
像颜清婉那样聪慧的女子在后宫都很疲惫,郭柔那样的女孩子,真的能够在后宫存活下來吗?他有些担心的想到,郭柔从小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哪里能够习惯这种束手束脚的日子呢。
颜清婉失踪已经整整三天了,就连久居深宫的皇后都向他询问她的下落了,赫连泽烨也不是完全不关心的,可是他比谁都清楚,那个人极可能就是冲着他來的,这才是第一步而已。
一想到那个可能,他的心就有些慌乱,要是真的是他來了,那么他要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墨玉卿已经带着禁卫军搜索遍了整个京城,可是还是沒有颜清婉的消息传來,他可是越來越着急了,穆筱雅总是会來陪他用膳,然后分析可能窝藏人质的地点,可是眼看就要接近全部的地点了,还是沒有收获,这让他们心中更加的烦躁。
沈安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已经开始将目标转移到京城周边的地带了,可是这样一來,实在是太耗费人力物力,而且目标太大,也不容易得到确切的消息,这让他们都很焦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赫连辰轩这边也是忙碌不停,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势力,不惜将那些暗桩全都暴露在赫连泽烨的面前了,可他一点都沒有在意,尤其是听到父王将太子之位传给他的大哥这个消息,他一点反应都沒有,只是继续寻找颜清婉的下落。
他的举动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便开始流传这样一个版本的剧情,辰王爱美人不爱江山,心仪自己的大嫂,而且相当的痴情。
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当事人只是沉默的笑了笑,并沒有说些什么,其实,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现在,他处于不利的位置,赫连泽烨处处占尽了优势,他不想要争,也不想要跟他摊牌。
只不过,很多的时候,很多事并不是你不愿意做,就能够避免的,被波及的情况也是数不胜数的,就像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对于某些人來说就是一个障碍,而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将他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