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安隅就转身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给安止留门的意思,但也没当着她的面直接将门关上,只是半虚掩着。
安止微怔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清丽的面容上有着藏不住的惘然和无措。
不想再记得了?!
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那她是不是揭了姐姐的伤口?
安止紧抿着薄唇,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眸中深沉而又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要查的话,从国安局下手不知道能不能查到?
安止在安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一脸落寞地离开了。
不知道姐姐以后还会不会理她?
房间。
安隅并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从虚掩的门缝里透进来的微光,但那一抹不算明显的薄光,却将房间里面衬得有了愈加明显的黑暗。
安隅就站在半敞开的百叶窗边,窗内是一片灰暗,窗外是寂寂夜色,甚至还有冷风时不时地从外面灌进来,扬起她及腰的长发,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沉寂了有些,似乎将与黑暗融为一体。
修长白皙的指微蜷了一下,缓缓地搭在了窗沿上,一声有些自厌自弃的叹息声缓缓溢出薄唇,眸底苍凉而又荒芜。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乘坐了‘美杜莎之眼’。
如果她不在那艘邮轮上就好了!
可那样的话当时的安止说不定就遭遇不测了。
那还不如现在这样。
安隅不知道在窗边沉默地站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安隅回过神,还没说话,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对方‘啪’地一下按亮了灯。
室内一片亮堂。
安隅在黑暗中待太久了,眼睛一下子不太能适应这么亮眼的灯光,被刺地微闭了闭眸。
耳边传来了安亦冷漠且不耐烦的声音:“爸妈在书房,让你过去说是有事情和你谈一谈。”
不过说完之后,安亦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双手抱胸站在门口,没看安隅,但就是那么站在原地。
安隅伸手将窗户关好,转过身的时候面上神色已然恢复如常,是往日里的那种漫不经心与慵懒散漫,似乎刚才那一幕容色沉寂落寞的她从未出现一般。
走过来的时候,她微挑着眉头看了一眼安亦。
心中轻啧了一声,有那么些许好奇地想着,安亦对旁人确实是从未有过什么好脸色,都是恶声恶气的不耐烦态度,不知道他面对季听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
会不会温柔一些?
一想到温柔这个词和安亦搭边,安隅就有些古怪地看了安亦一眼。
“看什么看?眼睛还想不想要了?”安亦没好气地冷着脸威胁,威胁完了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个说要摘了他脑袋的安止,瞬间一脸菜色。
也不知道安止为什么这么维护安隅。
明明安隅骨子里浸染着的邪恶从来不少,他这么些年都不知道在安隅手里栽了多少次。
安隅倒是没与安亦置气,只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难得神色挺认真地看着安亦:“你是不是喜欢季听?”
安隅问,很直接,没有半点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