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把王金鳞留在自己病房里,自己一步一步往门外走,沈洪武也被她『逼』着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
两人刚一走出门外阿笙把病房的门拉并锁了。
“我赶着出门,我这病房的锁是新换的,你要真想打死他等我走后你拿锒头把门锁再打坏进去砸死他便是。
但是这再次破坏掉的锁还有被打坏的人跟我没关系了。”阿笙把围巾的两头交叉打了个结,两手往厚外套口袋里一『插』走了。
沈洪武举着个铁锒头怔怔地看着阿笙的背影发呆。
阿笙到了一楼之后正好碰到一个老医生从办室拉门出来,老医生约莫五十多岁,有点微微的驼痛,身背着一个带着红十字的帆布包包,脸还架着一副老花眼镜。
阿笙认出这医生正是那天晚她送进医院时替她抢救那个医生。
看到阿笙的时候老医生突然出声叫住了她,小跑着来到阿笙身边,从包包里掏出一副茶『色』的护目镜递给阿笙。
阿笙看着老医生,一脸疑『惑』地问:“您干嘛给我这个?”
老医生笑眯眯地把护目镜塞到阿笙手,“这是那天被武警抓走那个年轻人让武警买的,说是给你用的,这东西放我这儿也有两天了,这人老了记忆力也在退化,要不是今天遇你,我都快忘了这东西了。
既然是买给你的是你的东西,拿着吧。”
阿笙捏着护目镜,呆呆地站了好几秒钟。
“对了,姑娘,你打算去哪儿?我家小子给我买了台车,要是顺路的话,坐我的车走?”
阿笙回过神,跟老医生说了目的地,老医生说正好顺路,两人并肩往停车场那边走。
老医生的车是台银杰『色』的桑塔纳,阿笙习惯『性』的拉开后车门坐了去,车子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门口的岗哨过来登记,阿笙慢慢地把护目镜的镜腿打开,把眼镜架到了鼻梁。
“李哥,那条死狗那么大,不像是人家家养的,而且都僵成那个样子了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哨亭子里本来地方不大,放着占地方不说还挺吓人的,不然让我带回家炖了算了嘛。”一个背着蛇皮袋子穿着一件旧棉袄的男人突然地从哨亭外的墙壁下站了起来探头定定地看着哨亭里某个位置。
正在登记出入车辆车牌号的哨兵摇了摇头,严肃无地道:”你说你是在住院部三楼的平台捡到这条狗的,我们虽然问了三楼的医生都说不认识这条狗,可是万一这狗是调皮翻窗玩的时候从四楼某间病房窗户那里掉下来的呢?
等我一会儿空了再去问问住院部的病人,这狗喂养到这么大肯定需要好多年,这么死了狗主人已经够惨的了,你还想把人家尸体给拿去炖狗肉汤,未免有点不厚道吧?“
”什么狗?“阿笙听了这话,心头突然一跳,连忙把车窗降了下来,探出半拉脑袋问哨兵:“是不是一条黑『色』长『毛』的大狗,快两米长,一米多高?”
哨兵点了点头。
”它,它真的死了么?“阿笙声音直发颤。
哨兵叹了口气,道:”冻都冻僵了,哪里还能活着啊。“
阿笙脸『色』大变,心头发紧,赶紧下了车往哨亭里跑。
将军四肢伸直,身体僵硬,两眼紧闭地躺在地。
“将军!将军!”阿笙飞快地解下外套把将军盖住,然后又把哨亭内一件搭在椅背的军大衣裹到了它身,用力把将军抱住,怀里的狗半点生息也没有,完全听不到她的呼唤。
阿笙心突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浓烈悲伤,眼泪一下子从护目镜里流了出来。
昨天晚武末走后她把窗户锁死了。
将军可能是来找她爬她的窗户才掉到三楼平台冻死的……
“将军,你不能这样死了,我不许你这样死!你活过来!”阿笙看着将军,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