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监狱的守军就不多,可是包围上来的人足足有数百人,这样的局面说是暴动都可以了。
看着场中的士兵手里都端着步枪,就连刺刀都没有下,几十个守军那还敢反抗,驻守这里的监狱长见此也是吓的双腿哆嗦,急忙开口道:“这位军爷,这里是监狱你们要做什么”?
“我部丢失重要人证一名,有人举报说人就藏在你们监狱里,我奉命带兵搜查,滚一边去”!
那监狱长还想在说什么,陈亮又大声喊道:“弟兄们!谁要敢阻拦,统统以阻碍公务的名义给我毙了”!
“是”!
“你给我前面带路”!陈亮指着监狱长说道。
“...是...”
场中的士兵们纷纷向监狱各个位置搜寻了进去,要说这监狱也算是大型监狱了。
里面密密麻麻关着许多浑身发臭的犯人,一些人看见当兵的来了还以为自己就要被枪毙,急忙磕头求饶起来,也有的很是木然,无动于衷。还有的就是一群年纪不大,虽然伤痕累累却双目炯炯有神的人。
这些人是什么,陈亮知道,卢海也知道,他们就是李正那样的人。
外面的监狱倒是没有发现卢海的身影,陈亮扫视了一眼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所有的囚房都已经看过了,就是没有卢海的影子。
就在陈亮皱眉的时候,牢里一个蓬头小海小心指了指。陈亮顺着小孩手指看去,却见那是一个房门紧闭的审讯室,之前一直在牢里找到吧这个忽略了。
“砸开他”!
“是”!
两个士兵就要上前,却在这时候,那倒铁门猛地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少校走了出来。
“这位军爷好大的官威啊,竟敢擅自闯关押重犯的监狱,你可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那人冷笑道。
陈亮见这人有意无意的挡在铁门前面,尤其是看见这人的胸牌,乃是军统的人,要真是如旅长所说,那么卢海很有可能就在这里了,陈亮也懒得啰嗦直接道:“官威不敢当,就事论事而已,给我下了他的枪,检察里面情况”!
话音刚落,两个士兵上前就要下这人的枪,这人却是掏枪就要射击,却在这时他的手腕上猛地挨了一枪,随即被士兵制服。
“你们这是造反”!
“冲进去”!
几个士兵急忙冲入,里面的两个军官早已抱头蹲在,行刑的壮汉也被两人踩在脚下。
“连长你快进来!卢营长在这里!”
陈亮一听面色大变,对着那军统的少校军官恶狠狠道:“我兄弟要是少了点什么,我十倍还给你”!
说着陈亮快步走了进去,只见此时的卢海全身鲜血栓在木桩上,头低垂着,尤其是一身军装几乎烂在了血肉里,而大腿上还插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陈亮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火冒三丈高喊道:“把那个狗、日的给老子带进来”!
“是”!
刚才那中校被人押了进来,陈亮上去就是一拳怒骂道:“他犯了什么法,你们这么对他”?
“目无长官,祸乱军心”!
“把卢营长放下来,把这个孙子给我捆上去!”
“是”!
“你们这是造反,我可是军统的人”!
“老子管你是谁?老子在前线流血就算了,还要被你们这帮灰孙子这样搞,我刚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那少校还想硬气,却在这时候陈亮拔下一把刺刀上前直接在这人大腿上猛地一扎,随即猛地一扭,只听这个少校惨叫道:“这是上面的上面下来的命令,你们对我动手形同造反,统统可以枪毙你们”!
“啊!...”
就在这个少校被陈亮报复的时候,几人急忙抬着卢海向着军部而去,得知情况之后,万保邦下令让医生早早做好准备,等军车一到就急忙展开手术...
十几分钟之后,审讯室内已经没有惨叫声了,这军统来的少校被一刀刀的捅死,就连行刑的壮汉都被砍了一条手臂,陈亮这才带人走了出来。
回头看了看审讯室,又看了看满监狱的人,顿时有种可笑的感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陈亮心里也明白,杀了军统的这个少校等于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恐怕就是卢汉亲自出面想要保住他都难,又看了看眼前的监狱中的人,大笑一声道:“把监狱里的人都给老子放了”!
“连长...这...
“出了事老子一个人扛着,执行命令”!
“是”!
随即众人又将监狱门纷纷打开,将监狱里面困着的人都尽数放了出去,出了监狱陈亮开口道:“把我捆了,送军部去”!
“这...”
“执行命令”!
“是”!
六十军大闹浏阳城,杀死军统高官的消息顿时在浏阳城中扩散了开来,同样得到消息的陈诚异常震怒,抓卢海是他亲自下的命令,现在倒好,自己派下去的军官就这样被人强行破狱杀了?还把这个消息传的到处都是。
“叮...叮...叮...”
“喂,我是陈诚”!
“辞修,你做的好事,你难道想六十军发生暴动”?委员长怒气冲天道。
陈诚也没有想到居然惹的委员长这么大的火气急忙开口道:“学生失职,校长教训的是”!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委员长说道。
“为了避免六十军士兵出现抵制情绪,我决定大事化小,枪毙带头闹事的军官就行了”!
“这样也好!”
“张冲这边怎么处理”?
“先这样,你现在的重点是把混杂在六十军中的共党分子统统抓出来!”
“是”!
第一集团军司令部,万保邦将陈亮身上的绳子解开道:“这里你已经待不下去了,天黑之后我亲自送你出城,你拿着这封信去找薛参谋”!
“小海他怎么样了”?陈亮说道。
“情况不是太好,还在抢救,这些钱你拿着,路上有个照应”。万保邦将十几块大洋递了过来。
“我能不能给小海留封信”!
“可以”!
......
天色刚黑,万保邦的军车亲自带着两个年轻军官出了城,同样的,城东郊外一声枪响,一个戴着头套的上尉连长重重栽倒。
抢救还在继续,锋利的手术刀将一片片烫死的烂肉割了下来,乔淼看着几乎成为血人的卢海眼泪不知觉的滑下,就连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就是给主治医师擦汗都擦歪了。
“小淼,你下去休息吧,我们换个人来”!医生叹气道。
“没事!真的没事”!
.......
整整六七个小时过去了,这台手术终于宣告结束,卢海还是挺过来了,虽然被包成了一个大粽子,不过终究还是挺过来了。
11月底,委员长在南岳召开军事会议,有关战区总司令、军团长、师长百余人都出席了会议。
张冲也参加了这次军事会议,一直到末尾张冲都不曾发言。一直到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委员长才笑道:“张军长是哪个军校毕业”?
张冲起身道:“绿大”!
场中许多军官顿时大惊起来,便是一旁的卢汉也暗暗吃惊,这厮找死呢?
“是东陆大学,就是现在云南大学的前身”。卢汉急忙赔笑道。
委员长心里有底,笑了笑开口道:“张军长既没有专攻军事学科,何以在台儿庄能击毁敌之坦克”?
“我的家乡浇种水田时踩蹬水车,若毁掉踏轮,水车不得再转。我告诉士兵这个原理,炸断敌军坦克履带,让它有来无回”!张冲慢条斯理道。
委员长微笑点头,表示赞赏,随即开口道:“今天的会议就暂时开到这里,剩下的事明日再议”!
众人起身敬礼这才陆续退了出去,就在卢汉和张冲即将走出去的时候,陈诚却是上前道:“永衡兄,云鹏兄留步!”
“陈长官有何指示”?卢汉笑道。
“委座亲自设下宴席,请二位吃饭”!
二人都是大惊,这唱的又是哪出呢?不过当下的局势谁也不敢推脱,二人急忙跟着陈诚走去。
到了官邸之后,家宴已经准备好了,豪华的大理石圆桌,明亮的灯光,加上中西都有的菜肴。
于此同时,委员长和宋夫人一起走了出来,卢汉等人见此急忙立身敬礼,委员长笑道:“只是个家宴,不要搞得那么严肃,坐下坐下”!
众人这才放下手,委员长坐下之后,开口道:“都启筷,启筷”!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拘束,卢汉和陈诚都表现的很小心,张冲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味的闷着头吃菜。
“永衡啊,你尝尝这个,我听说你们云南人也爱吃辣的,特意让厨师给你们做的”委员长笑道。
“谢委员长”!卢汉笑道。
“永衡啊,你对我们的抗战大局怎么看”?
卢汉放下碗筷道:“抗战的局势虽然不容乐观,可是现在我们已经退到了湖南一带,可以充分利用地形,就能有效减少伤亡,我们只要一直坚持下去,等待世界格局改变,到时候美英等国腾出手来,就是我们大举反攻的时候”!
委员长点了点头,这和他的苦撑待变倒是一个意思,随即委员长又笑道:“张军长,你来说说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