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音姐姐和荀阳贤的感情加深,这是我们目前唯一想到的办法。”
水惗桐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水碧莹,但是却深皱眉头。
“天呐!”
吴优语丢下手中的果核。
“头疼,头太疼,你们两个可以用水元素分开一下,”
“你们用这一个身体换来换去的,累不累啊。”
吴:
“行吧行吧,我行行好,知道你动不了,帮你一把。”
说着,便从发间摘下一支玛瑙钗,花朵之间有一颗白色珠子。
珠子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紧接着光芒一逝而过,
眼前的水惗桐,就由一人变成了两人,
而水碧莹的身上,却裹着淡淡的青光。
“嗯,这下舒服了。”
吴优语对着水惗桐调笑道。
水碧莹环胸冷笑道:
“怎么,你不说一说吗!”
“唉,现如今的状况,你们能怎么办?”
吴优语的手中不知哪儿来的花,正一个花瓣一个花瓣的摘下来,再丢到树下。
水惗桐轻轻地皱眉说:
“如今果含父亲的要求,是生生拆散了小音和阳贤的可能性,这是把小音往绝路上逼。”
“那个老头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水碧莹愤然道。
吴优语的眼珠子不停的转悠,机灵十足,
“那我们给他们两个,多创造些相处的时间吧。”
“这个好。”
水惗桐和水碧莹同声说到。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今晚就将他们约出来吧,我叫音姐姐。”
“好。”水惗桐道。
邽尘浩带着吴璃落,在城中各处玩乐,
看着这样简单快乐的吴璃落,邽尘浩觉得很满足,
但今日之事,他们又该如何选择?
他自己和水惗桐之间的事情,都还没有说清楚,
如今又心系吴璃落,现在又出了风果含的事情。
直到申时,分开而行的三路人,才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天香楼,
他们单独用过晚饭后,又一次聚在了一起。
“阳贤,这个事我帮不了。”
邽尘浩闪闪烁烁的眼光,不敢看荀阳贤和星音。
荀阳贤从进屋,大家聚在一起时,就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他也一直在犹豫。
风果含因为身怀风元素,所以作为阳之守护者,
从小就被送到他身边,远离了自己的家乡和父母,
他也一直把风果含,当做亲妹妹一样的照顾着。
但风凌说的照顾,却和他往日的照顾,不是同一个意思。
屋子里,诡异般安静的没有人说话,在这样的气氛下,
吴璃落也不知该如何说话,不知该如何,调解这样怪异的氛围。
“我来。”
声音很轻,在这样连呼吸声,都可以听清的氛围下,
即使声音很轻,但却特别的清晰。
水惗桐皱着眉,看向一直低头,未说一句话的星音,
而邽尘浩和吴璃落,却震惊的看向荀阳贤。
荀阳贤没有理会,邽尘浩和吴璃落的眼光,
时常带笑的唇角,却罕见的没有了笑容,他不敢看向星音。
“以往果果都由我照顾,那么往后我继续照顾,也没问题。”
邽尘浩默默握住了吴璃落的手,逐渐握紧,
眼睛看向的是吴璃落,话却是对荀阳贤说:
“阳贤,此照顾非彼照顾。”
荀阳贤暗叹口气,含情脉脉的看向星音说:
“我知道,但别无他法,不是吗。”
星音不做多想便起身道:
“既已有结果,那我便先走了。”
水惗桐看了眼荀阳贤,便起身跟在星音身后,
进了星音的房间内,问道:
“你可以阻止的。”
“他既已做决定,我又如何干涉?”
星音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
但她的眼神中,很明显的流露出了悲伤。
“我们总会,因为一个人或一件事,放弃另一个人,或是自己的坚持,不是吗。”
从山庄出来后,发生的事情,就像一根针一样,
扎在心上,一阵一阵的发痛,
越是甜蜜的过往,现在越是觉得苦涩,也让人觉得可笑。
星音伸手,摸向发间的那只步摇,来回抚摸着,步摇上的月亮,
在缓慢的,顺着流苏往下摸,
最后,愤然用力的拔下了那只步摇。
星音将步摇捧在手中,像是被点穴了一般,
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手中的步摇。
坐在她旁边的水惗桐,只好无奈的起身出屋,
赶忙去联系吴优语,决定今晚就立即行动。
在这恒州城内,一处小院子里,有两名男子一坐一立,
一名男子,已是两鬓白发,身子略微佝偻的坐着石凳子上,
另一名男子,则身姿挺拔,仰头望着黑夜的来临,
在空中寻找着,可能会出现的新月。
日落之际,天还未黑之时,
在半空中,出现了一抹极浅、极细的新月。
那名身子略微佝偻的男子,不敢相信的对着青年说:
“确定是瑜惜吗?”
青年满脸笑意,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喜悦,
他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次一定不会错了,她回来了!”
男子欣喜兴奋的笑起来,但脸色却又马上暗沉下来,
一种名为悲痛的情绪,在他的眸中翻滚着,沸腾着,
泪却迟迟不肯落下。
“爹……”
青年懂得男子眼中的痛。
男子听到青年的声音后,缓慢的闭上双眼,又缓缓的吐了口气,
“没事,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她?”
男子那双毫无色彩的眼眸,望向那片火红的天空,
“即刻。”
日升月落,月升日落。
在太阳与月亮,交替之时,是阳之灵与月之灵,最浓郁的时候,
这时的荀阳贤和星音,要在地貌广阔的地方,
分别面对,日月交替的方向,互不干扰的,吸收着天地灵气。
就在这时,离星音不远的百米以内,
有一对父子,站在那里看着星音,
而这对父子,正是在小院子里的那对父子。
男子眼神迷离,像是在透过星音,看着另一个人,
青年却心疼的看着,站在树枝上的少女。
天边,那最后一束光芒,消失在了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