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烙淡漠的,打断了胡思乱想的星音。
“时间到了才会被揭晓吗?”星音叹了口气,
“可无论是否提前知晓,我们都无法改变已定的事实,不是吗。”
闻人烙手中的动作一顿,用余光看了一眼,
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无法改变吗?
已定的结果,确实无法改变,
但在一切发生之前,却可以去影响。
只要在一些小细节上动些手脚,从而去逐渐改变结果,
让原本应该是死局的局面,可以有一丝的转机,
这样一点一滴的每一件小事,都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而他,也正是在这样做。
“总会有我们没有发现,或是有所疏漏的地方,而一切皆有定数,也有变数。”
星音疑惑,闻人烙完全是在答非所问,“所以?”
闻人烙勾唇一笑,
“没有所以。只是告诉你,所有的疑惑都有得到答案的一天,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除了等待,又能如何。”
闻人烙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收回,交给了星音,目光定定的望着她说:
“阿音,你要记住,相信自己的所听所看所感,不要去怀疑,更不要放弃自己。”
星音抬起头,眼神迷茫的问:
“什么意思?”
“你记住便是了。”
闻人烙转身往正殿的方向走去,踏出两三步后才回头,
对着星音说:“我们该回去了。”
星音点头,去和星墨霖道了个别,
就一直坐在屋檐下,等吴优语回来,
她没有理会正在屋里,把酒言欢的闻人烙和星墨霖二人,
而是在思索闻人烙说过的话,知道他定是还隐瞒了什么。
翌日,烈日当空之时,才有一袭白影,快速的从空中落下。
“音姐姐?”
吴优落摸着雪凰的羽毛,无意间回头,才看到坐在那里的星音,惊愕喊道。
星音茫然抬头,双眼迷糊的望着吴优语,
“优语?回来了?”
“嗯,音姐姐在这儿坐了一晚吗?”
“没有。”
吴优语挨着星音,坐在了旁边,
“闻人的事办完了?我还想着快点回来看看呢。”
“看什么?”
“当然是要看看,烙哥哥要那么多的迷毂(同古)枝是做什么,
毕竟我为了这十枝刚长出来,还要保存树枝生机的事,可是用尽了心力,费了不知多少时日!唉。”
吴着,环住星音的手臂撒娇。
星音怔然,
“原是迷毂,怪不得纹理如此眼熟。”
“嗯,音姐姐……”
吴的事咽下肚,转而道:
“我将落落的筋骨都淬炼过了,音姐姐可以不必担忧她,受不住庞大的灵力。”
“优语费心了。”
星音悄悄往四周看了看,确定闻人烙没有在附近,才开口问:
“闻人……他要做的事,你知道多少,他究竟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吴了多少,说了哪些,
斟酌再三才开口:“闻人牺牲了很多,他甚至……”
“回来啦。”
闻人烙打断了吴出的话,
大步的走到两人身旁,一把将吴优语拉开,
往身后跟上来的星墨霖身上,用力一推。
“我们回去了,这几天辛苦小语了。”
闻人烙对着星音动了动手。
坐在雪凰背上的星音和闻人烙,又开始了去时的状态,
但星音此时的心态,已经和前往兽居山之时,大不相同,
她没了那时的执着,不会再去固执的,只看一个人的过往和将来,
她开始尝试纵观去看。
她将自己的心态放平,对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平常心,
虽然有很多人的遭遇,还是会让她动容,让她产生悲悯,
但她已经没有,那份想解救他人的执着。
忽然间,进入状态的星音,周身开始变得虚化,
身边萦绕着的星光,也成了红色。
察觉到异常的闻人烙,立刻上前,伸手,
距离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才停下,
细细的感应后,才放下心来,勾起嘴角,松了口气。
“终于来了。”
而身处在这种玄妙状态的星音,并不知道闻人烙的举动。
她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洁白色的楼梯,一眼望不到边际,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还没想着去追寻那道声音,身体就自发的迈出一步。
可星音却没有登上楼梯,而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顺着楼梯一路,迅猛且快速的,往上飞去。
正疑惑间,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名女子,
一袭雪青色曳地长裙,素色束腰,腰间挂有佩环,
一半的青丝只用了一只玉簪,斜斜的固定住,余下的青丝,都在身后束起。
女子站在一棵树旁,仰起头,嘴中喃喃自语,
周身泛着点点荧光,微风轻抚着裙角和发梢。
似乎察觉到有人到来,回头看去,
那双银色的双眸,如漩涡一般,引人深陷其中。
“你来啦。”
没有惊讶,也没有疑问,月禾平静的,解除了现在的状态。
“你是?”
星音依旧站在原地,没有靠近,
但错开半步的右腿,却显示了她,随时转身逃离的准备。
“吾名,月禾。”
星音先是一愣,反复仔细的嚼着这两个字,一丝丝的疑惑让她不解,
她不知自己为何对这个名字,有一种熟悉感,
而这种熟悉感却来的莫名,因为她十分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是你召我来的?”
月禾摇头。
“吾虽一直想与你交流,但并不是吾将你,召到此处,而是你自身在找寻源头。”
“这里是开始,也是结束。”
星音皱眉,她只是从众多的事情中,看到了根源,
才一时想探寻,他们的根源来自何处,仅此而已。
“为何是开始,也是结束?”
“汝上前来。”
月禾面向眼前的大树。
“此树名为濮青,乃与智者沟通之物,汝目前能来此地,是经过智者的允许,当然也是因吾的请求。”
月禾的周身,又开始出现了星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