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阳衬衣脱了一半,服务员着急忙慌地敲门:“余先生,不好了,你老婆来了……”
没把余德阳给吓死,浑身的血都凉了。她怎么来了?刚才电话里不是解释清楚了吗?这要是给堵在屋里头,妈的妈我的姥姥哟……
余德阳没敢开门,怯生生地问道:“她人在哪里?”
“还没到。刚才你的员工打电话要我们赶紧通知您,说您老婆正在来酒店的路上,马上就到。”
“知道了。”余德阳恨得牙根痒痒,看来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在路上了,这娘儿们!
转身看看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左青竹——“割肉”一般,到嘴的肉吃不着,心里急得没法没法的。
打开门把服务员喊进来,陪着笑说:“请你帮个忙好不好?你看,我跟你们老板是朋友,我同事喝多了,让她在这里睡一晚,麻烦你照看一下。我老婆是个醋坛子,看到这种情况肯定误会,她要问的话,就说我今天没来过温泉酒店,拜托拜托……”
余德阳嘱咐完,出门开车逃离酒店。他不敢回家,又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
……
骆千帆和胡菲菲一个小时后才风风火火赶到酒店,骆千帆急得不行,冲到前台问道:“余德阳在哪个房间?那女孩子呢?”
服务员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余总没来,更没有带什么女孩子来。”
骆千帆恨得牙痒痒:“你再说一句?那女孩子是我朋友,余德阳强迫她吸`毒,你敢替包庇余德阳,连你带你老板至少关三年!”
服务员被吓住了,一想左青竹昏睡的样子的确不像喝醉。一个服务员跑去找经理,另一个服务员蔫溜溜带了钥匙赶去左青竹睡觉的房间,不住地解释,“客人的事情我们不敢过问的,余德阳说那女孩子喝多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朋友没事,刚送去房间就接个电话,说他老婆马上就到,余德阳已经吓跑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吸`毒。”
说话间打开房门,左青竹还在昏睡,但衣服完好,没有受到侵犯。
“青竹,青竹!”骆千帆喊了几声,左青竹迷迷糊糊“嗯”了两声,但并没能睁开眼睛。
胡菲菲一瞅:“别喊了,看样子像是吃了药,报警吧,报了警够余德阳喝一壶的。”
胡菲菲掏出电话就要报警,服务员吓着了,央求骆千帆和胡菲菲:“还是别报警吧,报了警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很大……”
骆千帆一脸嫌恶地瞅瞅她:“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人家女孩子被人下药你们怎么装看不见?”
“不是,我们不知道这事,余总说她喝醉了……”
正说着,酒店的经理也急火火地赶了来,三言两语问清楚情况,拜年话车拉船载,求骆千帆和胡菲菲网开一面,不要报警。
其实骆千帆没打算报警,人言可畏,一旦报警,事情难免闹大,到那时左青竹百口莫辩。现实社会就是这样——良家妇女被山贼抢上山,即便是毫发无损送下来,吐沫星子也能淹死她,尤其左青竹又是特别保守的女孩子。
再说,此事弹性很大,难以取证且犯罪中止,就算把余德阳送去公安局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倒不如自己出手,好好收拾余德阳。
胡菲菲见骆千帆没有报警的意思,抢过话头对酒店经理说:“不报警也行,我们马上把她送去医院洗胃、住院,你们酒店把医疗费出了。”
“……出多少?”
“先出5000吧,不够再找你们。”
酒店经理苦成了瓜:“这不好吧,余德阳的事情,跟我们酒店无关……”
“无关?你们容留犯罪还狡辩?好吧,报警!”胡菲菲作势要打电话,经理慌了手脚,“别别别!你们看这样成不成?我们掏2000块,以后你们也别找我们了。您也看到的,我们太冤了,况且酒店生意也不好,都快倒闭了……”
胡菲菲满脸嫌恶:“拿钱来吧。”
经理掏钱像捐肾一样,把2000块递给胡菲菲的时候又提出了要求:“您看啊,钱我们给,但真闹到公安局,你们能不能这么说,就说我们酒店怀疑余德阳做坏事,是我们打电话把你们喊来的?”
胡菲菲说:“你倒够精的,这么一来把所有的责任都撇清了!没那好事,先把钱拿来,送人就医要紧……”
胡菲菲不由分说抢过钱去,骆千帆抱起左青竹出门。
汽车并没有赶去医院,胡菲菲说根本不用,睡一觉就好。
骆千帆一边开车,一边把2000块钱扔给骆千帆,很不客气地说:“等她醒了把钱给她。我看她活该被骗,简直生活不能自理!哎,我问你,刚才我要报警你为什么不表态?差一点她就被余德阳糟蹋了!”
骆千帆的眼神在黑夜之中变得凌厉异常,说:“我怕法律太仁慈!”
……
汽车直接开到骆千帆的楼下,骆千帆把左青竹背上楼,安置在他的床上睡下。这是骆千帆第二次把女孩子背到来,上次背的是胡菲菲。
时间已经来到深夜十点,骆千帆很感激胡菲菲:“今晚麻烦你了,谢谢啊。”
胡菲菲白了他一眼:“用完了我,这是要撵我走?”
“不是,真的感谢,你帮了我的大忙。”
胡菲菲哼了一声,转身从卫生间取了毛巾:“瞅你出了一身汗,来我给你擦擦。”
“我自己来吧还是。天很晚了,你快回家吧,别让你爸妈担心。”
“你还是要撵我走!”胡菲菲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瞅瞅昏睡的左青竹,又望望骆千帆,眼神变得俏皮起来:“……哎,那天晚上你把我弄回这里,我是不是也像她那样?”
骆千帆说:“她很安静,你很闹腾。而且那天很热,把你安置好快把我热死了。”
“热也有热的好处,穿的少,有福利。那么……那天晚上我睡在你的床上,你有没有站在旁边偷看我?”
胡菲菲靠得很近,身上的香水味直往骆千帆的鼻子里钻。
骆千帆顿时感觉心跳加速,想到那天晚上胡菲菲斜趴在床上、连衣裙包裹着身子扭曲的情景,不禁热血沸腾。不过他还是推脱道:“你该回家了,我送你下楼。”
胡菲菲反而更进一步,两只眼睛火辣辣地盯着骆千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