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千帆折服于宋小胡子的臭不要脸、五十步笑百步和****立牌坊的精神,答应替他出出主意。
其实骆千帆也非常清楚,如果宋小胡子得道升天,对他没什么坏处,兄弟一场,只要不违反原则,这事还是可以考虑的。
可是宋小胡子做的坏事一挖一箩筐,好事实在没做多少,想找点可以拔高的素材也找不着。
骆千帆实在没辙,说:“小胡子,你真应该给老百姓做点事了!我也写过不少好民警的事情,有个民警长期照顾孤寡老人,老人收民警做干儿子!有个民警下班以后,每天给儿子蹲监的老人送饭,都是好素材,你也学着点儿。要是没那样的耐心,哪怕找个机会爆发一次,整个光荣负伤的事儿,我也可以顺势切入,替你吹一吹。”
宋小胡子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在洗浴中心把‘枪’打伤算不算光荣负伤?……”
“算你爷爷个腿!”
宋小胡子哈哈大笑,说一定会整点为人民服务的好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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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千帆深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刚上楼,家门口楼道里人影一闪。
“谁在那儿?”
“是我,师兄!”是白露。
“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多不安全?”
“嘻嘻,你关心我啊?不光我来了,夏总也来了,她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打不通,就让我陪她来找你。”
“是吗,夏总呢?”
“夏总要值夜班,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到你,又走了,她让我在这儿等你等到11点,等到你以后让我给她打电话,然后她再过来。师兄,你真厉害,你发了一通火,老总还得亲自来找你谈心。”
“先进屋吧。”骆千帆打开房门,把白露让进来。白露掏出手机要给夏繁天打电话,骆千帆连忙制止:“等等,别打。”
“为什么?”
“我知道夏总会说什么。而且,我敢肯定,不是夏总要来找我的,一定是尚总逼她来的。如果是夏总自己要来,她一定会打我暗访手机的号码,那个手机并没有关机,号码她是知道的。”
“这样啊。那我怎么办?”
“拖着,等过了11点再打,告诉她我没回来。然后明天一早,你在办公室悄悄放个风,说我今天晚上跟晚报的记者在一起吃饭。”
白露很聪明:“我明白了,你这是要逼宫吧?”
骆千帆说:“不是我逼宫,是我被逼无奈。只有把事情闹大,这件事情才能往有利于我的方向发展,要不然,尚云峰不但会取消我的竞聘资格,还会狠批我一顿。现在想来,打张路是我太冒失了!”
“冒失什么?打得好!特爷们儿。你打了张路,没有一个人说你不对的,都骂张路,你是没见张路,跟死了爸爸刚出头七一样。他死不承认通风报信,也死不承认出卖你,但没有一个人相信!”
骆千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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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香汗淋漓的白露坐在床上给夏繁天打电话,说没等到骆千帆,夏繁天也没说什么。
转过天来一大早,白露在报社悄悄放风,说骆千帆要辞职了,可能要去晚报,昨天还跟晚报的人在一起吃饭,骆千帆还要带着一个策划好、还没有来得及汇报的营销方案去晚报,据说一个方案一年能给报社创收三五百万。
没过一个小时,消息传遍报社,尚云峰9点就到了报社,让夏繁天和鲁鸣赶快联系骆千帆。
俩人给骆千帆打电话,但是一直关机。俩人很无奈地说:“没办法,手机关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也不能怪这孩子,张路这件事情做得的确太过分了。”
尚云峰的脸色铁青。正巧张路来找尚云峰汇报工作,还没开口,尚云峰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找你,你永远别进我的门!”
张路只好灰头土脸逃了出去。
出了尚云峰办公室的门,夏繁天告诉鲁鸣:“跟那小子联系一下,闹个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让他两天后手机开机,如果尚总给他打电话,他要接,接了之后还要给尚总面子,然后乖乖地回来上班。”
鲁鸣微笑点头。拨打那台专门用于暗访的手机,果然开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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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鲁鸣和骆千帆坐在一起吃饭,替骆千帆感到庆幸:“好在有你这么一闹,知道吗?这次中层干部竞聘,尚总的人选是张路,不为别的,因为张路有后台,市里的一个领导是张路的舅舅,跟尚总打过招呼了。这层关系,就连夏总也是刚知道。
“正常竞聘上岗的话,你会落败,张路会胜出。张路这家伙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害你一把,没害成,搞得全报社人人不齿,就连尚总也没办法把副主任的位子给张路了。”
骆千帆听了,又庆幸又心寒。
前几天,骆千帆还天真地以为,靠本事就能吃饭,有为就有位,现在才知道,任何地方都免不了人情和关系开道。阴差阳错,打了张路一顿,反而错进错出把机会给打出来了。
两天后,骆千帆手机开机,没多大会儿,尚云峰的短信“嘟嘟嘟嘟”一个劲儿往外蹦,一共有五条。
“开机给我电话。”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
“我已经取消了张路的资格,并调离采编队伍。”
“给我电话”
“我们得谈谈。”
骆千帆没有回他的电话,这件事情下来,骆千帆也看清了尚云峰的真面目。尚云峰平时表现得非常爱惜人才,非常亲民,许多事情事无巨细,亲自过问,即便是最基层的记者编辑找他汇报工作,他也会亲切接待。
但关键时刻,人才要让位于背景,他是个搞政治的人,要听领导的话。真正关心和了解自己的人是夏繁天和鲁鸣。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竞选败给张路都不知道怎么落败的。
下午,尚云峰的电话打进来,骆千帆接了。尚云峰半是责怪,半是抚慰:“千帆,你终于开机了,这几天我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你这孩子,我真得批评你,我是要把你当成重点人才培养啊,怎么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当然了,这件事情不怪你,怪张路,他太不像话,我已经狠狠地批评了他,而且取消了他本次中层干部竞聘的资格,调离采编队伍……”
尚云峰打开话匣子,巴拉巴拉说了得有一刻钟,最后说:“好了,什么事都过去了,你马上到报社来,咱俩好好谈谈,有一段时间你没找我汇报工作了,过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