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走了以后,颜珈和路瑶没坐多久就散了。
颜珈在学校请的假还剩下一天,她昨晚想薄钧野的时候被易辰打断,十分不爽,回家后又特地想了一回,才觉得心满意足的去睡觉。
她这辈子长这么大,很少有人能在她生病的时候体贴入微的照顾她,偶尔遇到一次,就像打开了一座新世纪的大门,她既心思神往又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惊肉跳。
但具体心惊肉跳些什么,她又有点搞不清。
大概是我太美了,怕美死他吧。
颜珈出门时,心里这么想着。
——
颜珈到雅园地产时,差不多是上午十一点多左右,地址是上次住院时,薄钧野秘书给她的名片上写的地址,她来的时候也没有给薄钧野打电话,直接就过来了。
不过不知道是她运气忒好,还是薄钧野运气忒背,颜珈刚刚找到雅园地产,就看到薄钧野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拉开了车门准备上车,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句什么,他准备上车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的车离颜珈站的位置并不远。
颜珈趁他还没钻进车里,快步走过去,想往半开的车门上优雅的靠一靠,再笑着喊一句:“嗨,好巧啊帅叔。”
然而还没等她靠过去,薄钧野突然一个转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将她一个反手用力抵在了车门上。
颜珈练过舞蹈,并不觉得眩晕,而且薄钧野在抓住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力道瞬间就松懈了不少,但即便如此,颜珈也疼得差点叫出声。
但这姑娘脑袋里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她居然硬生生的将想好的台词给咽了回去,还顺带篡改了一句让薄钧野听了脑仁儿疼的新台词。
她痛苦的扭过头,痛苦的笑着喊了句:“你这样有点儿无情啊爸爸。”
薄钧野发现是颜珈的时候,太阳穴都突突了两下,特别还是这孩子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调戏似的喊了他一声爸爸。
薄钧野松开了手,对着手机低声说了句:“有点事,等会儿打给你。”
然后他将电话挂了,漆黑冷冽的眸子看向颜珈。
再次见到颜珈,薄钧野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挠了一下。
如果是平时,他的冷朝热讽早就已经脱口而出。
但自从听了助理的那些话,他再面对这小姑娘,心里就不自觉的会柔软下来。
颜珈没发现他的异常,动了动手腕:“您劲儿真大,我这刚出院没多久呢,还爸爸呢,有你这么做人爸爸的么。”
颜珈这张口一句爸爸,闭口一句爸爸,让薄钧野第一次有了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见她一直在活动手腕,薄钧野将她的手拿过来看了一下,乌青了一圈。
说实话,他有点儿心疼。
“很疼吗?”
薄钧野问。
“一点儿也不疼。”颜珈歪着头笑兮兮的看着他,一点正经的样子也没有。
薄钧野对自己的手劲心里有数,颜珈的手腕又细,疼是肯定的,但薄钧野看着她这不正经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罕有的,几乎能算得上是温柔的解释道:“你突然冲过来我没防备,以前在部队养成了习惯,手上也没轻没重的,要是疼就去上点药。”
颜珈没有查觉到他那根本让人听不出来的罕见的一点温柔,将手腕往他面前一伸:“你帮我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