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盟友还剩下几个?”
“就你一个了。”
最后剩下的五个人,除了我和菜鸡师父。还有一个剑客,一个法师,一个道士。而那个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千方百计想打击我的潘唯宁。
我想干脆就跟菜鸡师父说了,但是一会徒弟一会男朋友的这怎么摘得清。以我对那个人的了解,他也一定不会选择孤身作战。
“拼一把吧。”
“嗯。”
菜鸡师父仿佛也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言语间已不复平时那般淡定。想来他刚刚遇到的对手也不大好对付。或者那个被淘汰的对手也跟他说了什么,不过我却无从得知了。
还不容我喘口气,最后的决战已经开始。站上玄火崖抬眼一看,远处的云海翻涌似浪,一抹残阳要坠不坠。五个玩家就这么在崖边一字排开站着,颇有些……悲壮?
整个场景被设计得竟不像是要决斗,而像是约好了要一起跳崖。我摇摇脑袋,觉得自己想太多了。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屏幕右上角的倒计时上。
毕竟时间一到,就是发英雄帖的时刻。单凭手速,我也要帮辣鸡师父消除那个隐患。
对手匹配的界面刚打开,我就选中了另一个剑客,就算对方不接受挑战,也对我的盟友再无威胁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接受了挑战。或许局面没我想的那么糟糕。
“多多指教。”
“好说。”
我率先打了招呼,感觉对方还算是有礼貌的了。跟上一场相比,毕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心中的担子也卸下来了,连呼吸都放慢不少。
是赢是输,尽全力吧。
对方也展开了背水一战的架势,比赛刚开始我就感觉有些吃力。他操作太快,简直就是为剑客这个角色而生。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我在心中不住地祈祷,那个‘叛徒徒弟’可千万别给我拖后腿。
远程攻击大半伤害有普世甲胄抵了,所以对方几乎全靠近战偷袭来掉我的血。于是两人就像是兜圈子一样你跑我追,乐此不疲。时间过半,我瞥了一眼血条,还算坚挺。
可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血条已缓缓有降落之势。不过频率还算稳定,反观对方,血条倒是忽快忽慢的变,搞得他也不敢靠我太近。
我心中一定,计上心来。
前几次我专门挑他血条掉的厉害需要加红的空当偷袭,慢慢的等他熟悉这个套路之后,反着规律偷袭。终于,他上了当,我一箭下去,空了对方半管血条。
可是仿佛一瞬之间我看到了对方迅速增加的血量,在我还沉浸在偷袭成功的喜悦和对对方加血速度的震惊之中时,却瞬间被对方反攻。
我下意识一个猛退,满脑子都是快点加血快点跑!
半天我都想不通,对方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那样突然被偷袭的状况下,他能那么快加到血,简直是奇迹,不不不,简直是bug!
回想刚刚那人说的,我不可能赢。于是我对阴谋论这件事更加深信不疑。可是对方好像并不打算让我喘气,像是被激怒的蜜蜂一样,死死缠住我,速度更快,预判也更精准了。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无形之中我感到一股压力。
这时候我的血条却几乎不掉了,可是我压根没工夫开心,手指头连连操纵着屏幕里的剑客躲避,却依然被对方追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比赛结局自然毫无悬念。
被对手ko后,躺在地上的剑客久久不动,仿佛已经化为玄火崖边的一块石头,打算岁岁年年与远处翻涌不休的云海为伴。但就在这时,窗口一动,我的对手发来了消息。
“操作不错,刚刚很过瘾。”
这是在,夸我?
“大神!”
“哈哈哈,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虽然输了,但是我竟然还有点自豪是怎么回事?
回到备战界面,只有一个道士孤零零地立在崖边。他没选人,也没被人选。站在道士身后的我,就这么看了一会他的背影,竟品出了几分孤寂。
但在下一刻,道士身后的剑客一个加速,直对着崖边那个道士猛冲过去,似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可是明显道士不让剑客如愿。
如鸿雁一般轻轻一动,从容闪过,于是刚刚才被人揍趴下的剑客就这么直挺挺地坠到崖底。
众多玩家之所以公认战世纪做得好,就在于游戏界面的真。
这种真,指的就是当玩家在一些特定场景里做出一些动作时,会产生跟真实世界里一样的结果。所以直挺挺摔下悬崖的剑客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声扑通和一阵惨叫。
在备战时候死了竟然也要走枉死城,行,很棒棒了。最可悲的不是你偷袭没成功,而是你偷袭既没成功还丢了脸,而且还花了钱!
“刚刚跳得还开心?”
“爽。”
“想偷袭我?”
“废话!”
“为什么不早说?”
“我又不傻,说了你就能让我偷袭?”
对方没说话,顺着崖边就一个倒栽葱,跳下去了?片刻后崖底传来一陈惨叫,和坠底的扑通声。
等他从枉死城回来,我想也没想就敲了一串字符过去。
“干嘛,钱多烧心啊?”
“爽。”
不要脸。
“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妈请你吃饭?”
“比赛结束吧。”
“说个准信,几号?”
“明天。”
?这也太准了吧。
“明天我不一定有空。”
“?”
“万一我朋友赢了,要开庆功宴的。”
“他赢不了。”
你又知道了?不是去做游戏的吗,什么时候改行算命了?
“我相信他能!”
“给你买了点小鱼干。明天下午4点来高铁站接我。”
这人脑子刚刚摔坏了吧,说话怎么驴唇不对马嘴的。
“不吃,不来。”
“不是说要请客吗?”
我刚想回他,其它两组的比赛正好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他那张毒嘴的邪,辣鸡师父这回还真的没打赢。
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预料到的,公布结果的瞬间,我有些难过。想安慰安慰盟友,却怕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第二名,只是第二。
我找到高邑,那小子字里行间也是丧气极了。我安慰他毕竟第二也有不少奖金了,他师父还是会请他吃大餐的,可即使这样,小屁孩依然笑不出来。
看他这反应,我决定不去找辣鸡师父了,他需要时间沉淀、复盘。才能更进一步。
“干嘛呢高阳?叫你半天了也不应一声。”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挤出苏女士的头。
我连忙收好已经发烫的手机,虚伪地摆出乖巧的姿势。没想到苏女士一改常态,压根没发火,只淡淡地嘱咐:
“明天宁宁回来,你下午4点去高铁站接一下。听说带了很多东西。”
告!状!精!
“他可以打车啊。为什么非要我……”
“嘿!这孩子。一回来就不讲理了是不是?你个作主人的去接一下客人到家里吃饭不是很正常吗。平时怎么教你的?你不去接宁宁,我跟你爸是指望你个大小姐在家做饭还是烧菜啊?”
“去去去,我去!”
眼看就苏女士就要开始她的长篇《待客论》,我赶紧连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