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美人踏着乐声而来,足间轻点,轻灵无比,身后绽开七彩绸,眉心一颗朱砂痣,艳丽至极。
春深惊艳道:“当真是渔画?方才祭礼结束我还听见有人说她做了天妃……”
“你从哪听来的早八辈子之前的事。”彤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朝渔画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瞅瞅这等样貌,这等身段,如何肯把自己委屈在二皇子那个糟心玩意儿身上。你看看那**激动的小眼神儿,人家可是对二皇子说了,此生非战神不嫁。”
春深睁大眼睛看过去,她只能看见渔画在战神身边跳舞,也看不见什么眼神,匪夷所思道:“你怎么看到她的眼神**的?那你可能看清战神是什么神情?”
“我看不清,猜都能猜出来嘛。”彤水大咧咧道,“战神定然是丝毫不为所动,毕竟有你了嘛,其他人如何还能入眼。”
“我说了他是怀疑我怀疑我……”春深有气无力道。战神若真是看上她了倒还好办了,她从了就是!顺便沾沾战神的光在史册上留个名儿……
完了,她也被彤水传染了。
春深抓狂地甩了甩脑袋,忽的发觉众人的眼神更加明目张胆地黏在了她身上,甚而有些人的目光中还隐含……同情?
“唉,我大抵能明白春深为何与战神产生隔阂了。任世间哪个女子见心上人身边出现了渔画这样的美人,都会自惭形秽的。春深……怕是比一般女子更自惭些……”
你不要以为唇上掩了个帕子我就听不见!什么心上人!分明是讨债人!还有,我一点也不自惭,更不形秽!什么叫“怕是比一般女子更自惭些”?春深脑门上的青筋欢快地跳,恶狠狠地瞪了那仙子一眼,边瞪她边残暴地嗷呜一口咬掉了小鸡馒头的头,那仙子抖了一下,忙移开了眼。
彤水不厚道地笑了一声:“你看看,今日战神来这么一遭,谁不以为战神是倾心于你。我看用不了两日,你与战神的旷世奇恋便会传遍三界,说不得还会加上司清与渔画,四角恋多劲爆。你的名姓在战神的野史上也必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唔,那我若是能在野史上露个脸儿也不错……”
春深都懒得再说什么了。她咬牙切齿地想,那她真是得多谢战神给了她扬名的机会,回头她便扎小人好好对他“歌功颂德”。
想是这么想,抬头一见战神似乎望着她这个方向,春深便一阵肝颤,恨不得躲进桌子底下,鹌鹑似的缩了脖子。
一曲毕,渔画轻盈地旋了个圈儿,红裙飞扬,眉目鲜妍,落入战神怀中。今日这舞乃是她编的新舞,称得上是精彩绝伦,可惜在场众人无一人真心观赏,毕竟他们眼中的这宴上的爱恨情仇暗流汹涌可比乐舞精彩多了。
见渔画坐在了战神怀中,众人面上皆露出了目瞪口呆与“这顿饭吃得值”的心满意足的神情。春深顿觉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斜向她,生怕错过了她拍桌而起的精彩画面一般。
她心内呵呵,谁爱拍桌谁拍桌去,反正她不拍。她倒巴不得渔画得了战神欢心呢,她定然谢天谢地为他们编一出感天动地的旷世奇恋。
等了半晌都未拍桌,众人不由得有些失望,目光又眼巴巴地转回了渔画。渔画果然没教众人失望,藕臂揽着战神,笑吟吟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