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的地方,总是会留下痕迹。吴清晨派遣刑昭昭到东海市来调查,也总是会被东海市的一些人了解的很清楚。
所以,吴清晨从来都没有指望自己的动作会绝对的保密。也自然,面对盛同涛的指责,吴清晨很淡定的笑笑:“盛书记,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陆家的事情现在已经提交给中央了,这个可不是我一个人独断专行的结果。盛书记有心思在这里问我,还不如想想怎么把东海市的窟窿补起来吧。你前面的姜迟阳姜书记现在可是已经病退了,我可不希望你过几年也病退下去,这样可就太不好了。”
“多谢你的关心。”盛同涛语气淡漠。
吴清晨却爽朗的笑了起来:“陆红棉的事情,我们已经基本上都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情和十月十五日暴乱里面同时发生的其他的六十五起事件一起,我已经全部都提交到了中枢院。如何处理,是杨首长他们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我知道了。”盛同涛的语气变的更加的淡漠了。
挂掉电话,盛同涛就坐在书桌前,开始继续批阅各种的文件,指示着下面各个部门处理各种的事务,协调着各个兄弟单位的关系,梳理着京城那边下来的指令和精神,还要考虑着刚才盛瑾瑜所说的异能者的问题。
但是真的要说异能者,现在要考虑的其实只有一个人罢了。
对于中国,对于东海市,对于盛同涛来说,其实只需要考虑陈观水一个人就足够了。
下面递交上来的一份秘密报告,盛同涛已经看到了。那个梁不惑秘密建立起来的基地,捕捉到的一些关系很特殊的女人,做的一些很特殊的事情,都被列在报告里面了。
政府一直都没有放松对异能局的渗透和控制。作为异能局局长杜草昧的秘密朋友,在过去很多年里面就一直都是杜草昧的国际金融顾问,还是异能局里面少数的没有公开异能的独特存在,有着很特别的一种权力的人,梁不惑,他早就被列在名单里面了。
盛同涛打开了电脑,从机密数据库里面调出了梁不惑的资料。简单的看了一遍,然后又调出了那些女人的资料,看了很久。
很奇怪的一些女人,都是曾经在陈观水的过去出现过,而且是和陈观水关系很糟糕的女人。只是现在这些女人都被那个梁不惑用着公开的、正面的理由抓捕了回去,然后按照报告上面所说的,被集中关在了一个秘密据点里面,正在被折磨。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盛同涛只能喃喃的念了一句,把这件奇怪的事情记在笔记本上,做了一个备忘录。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拯救那些女人,可以很轻松,市委的一份文件就可以办到,但是对面的是异能局,问题就会很奇怪了。现在的复杂局面里,盛同涛不想看到东海市委和异能局之间的对抗,尤其是在更多的事情正在发生的时候。
和陈观水削平倭国,东亚拜服,东南亚诸国震动,周边数国都在要求中国派遣人手入境支援,平定异能者导致的大混乱相比,这样的事情微不足道,这样的几个女人更是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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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倭国,九州岛上的熊本,陈观水酣畅淋漓的杀戮之后,随便选了一个楼顶站在那里俯视着前方的战场。巨大的创口撕裂了城市,狼藉一片的废墟场地铺满了几乎三分之二的市区,无数的市民在废墟上面哀嚎。但是曾经统治这个城市的那个异能者集团已经被全部都铲除掉了。
这是最后一个城市。
倭国所有的异能者现在已经全部都死掉了,或者是逃亡出去了。如果说还有剩下的,也就是在西南面一路延伸到湾岛去的那些岛屿上还有一些。但是这些人,陈观水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说起来,从中国出发的异能者战队已经降落在了冲绳,开始和那里的异能者发生战斗。根据刚刚达成的的《中国和倭国在新形势下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中国和倭国在新形势下的军事合作条约》、《中国和倭国在新形势下的商贸合作条约》,中国是可以在冲绳驻军的。
陈观水没有选择向西,回到东海去。
而是向东,越过浩瀚太平洋,前往阿梅瑞肯。在那边,有一群人在发出挑战。
西雅图郊外的一个山林别墅里,有一群人正在聚会。端着美酒,听着音乐,西装笔挺,乐队辉煌,有着无数的美女,最高级的食材和料理堆满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在很安静的听着站在桌子上的那个男人讲话。
“先生们,女士们,各位强大的新时代的主人们,我们今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一个伟大的宣言。十六天前,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还是曾经那个社会里面的破产者。我本人,就是一个最佳的例子。相信大家很多人都曾经在黄色录像带里面看过我这张脸了。是的,没有错,我就是曾经的那个拍了一千部三级电影的查恩·琼斯。我出生在迈尔密的街头,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曾经在超过二十个寄养家庭里面走过,被最少七位继父侵犯。这就是曾经伟大的阿梅瑞肯在我身体上留下的烙印。十七岁,我从少年犯教养所里面出来以后,就立誓再也不会回去,一定要混出一个名堂。但是,到今天我五十七岁为止,过去的四十年里,我整整在监狱里面待了二十年。”
“我没有财产,我没有家庭,我没有房子,我没有汽车,我没有妻子,我也没有孩子。我曾经很努力,我也曾经下定决心,我曾经找到过我的爱人,我也曾经有一个美丽女儿。但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粉碎。但是真正可笑的是,我的梦想和生活不是毁灭与十六天之前的暴乱,而是在更前面的那个和平世界里。我有工作,却只能领着很微薄的薪水;我有爱人,却只能看着她在癌症中痛苦死去;我有女儿,却只能看着她被那些混混们引诱走,堕落吸毒到死。我挣扎,我反抗,我申诉,我辩解,我起诉,我把所有的钱都扔进了法庭,却得不到任何的公正。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玩弄引诱杀死我女儿的人,就是我脚下这个别墅的前主人,也是我们这个城市曾经最贵重的一位大人物。面对他,我过去就像面对太平洋一样的绝望,就像在阿拉斯加一样的寒冷。我在前面的五年里,就是拜这位大人物所赐,一直都被关押在最恶劣的监狱里。可能你们都想象不到的监狱,其实我被关在墨西哥。我饱受折磨,我曾经以为那是地狱,我曾经以为我一定会死在那里。但是,很可惜,黑色上帝选择了我。”
“也选择了你们!”
男人举起双手,疯狂大喊。
大厅里面,角落里面,很多人同样在发出回应,同样在大喊。喊声中有着无法压制的暴虐和残忍,有着无尽怨恨终于被释放之后的快意。他们和她们身边的那些“同伴”,瑟瑟发抖。哪怕最华贵的晚礼服,也衬不出她们的美丽;哪怕最智慧的大脑,也无法想出逃离出来的可能。
“先生们,女士们,我现在拥有了力量,所以我征服了这座城市,洗净了我所有的仇恨。也是我,在这里,召唤西海岸的所有和我一样的人齐聚这里,商讨真正的大事。现在,我们的国度已经建立,旧的秩序已经死亡,新的时代已经降临。我坚信,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我们,因为我们有着被黑色上帝赋予的共同的特征。我们是永生不死的!”
“在这里,我准备一场特别的宴席招待各位从远方来的朋友。正如我前面所说的,这个房子的主人已经被我杀死。我就用他和他的家里所有的十四个人,做了一场特别的料理,款待各位。请记住,在这个新的世界,我们是必然的要经历这样的洗礼。各位身边请求庇护的小鸟们,也请用今天的仪式,向我们表示你们真正的决心。是和我们在一起,做我们脚下的猎犬;还是离开我们,却做炭火上的烤肉?选择的权力,都在你们自己的手里。但是现在,请让我们举杯吧!”
大厅里面泾渭分明。一群人兴高采烈,肆无忌惮,饮用着酒水,随意的取用着餐盘里面的肉食。另一群人却在挣扎,挣扎到最痛苦,被前面的主人们辱骂、虐待,被施加以死亡威胁。其中的一小部分人很快就跪到在地上,痛心疾首,用着最大的声音述说着自己的感悟,要求加入“圣徒”们的麾下,用餐盘里的肉食代替了发酵过的面饼,用银杯里的红色液体代替了葡萄酒水。还有一些人却是被彻底的吓到崩溃,彻底的无法决定自己应该何去何从,然后被失去耐心的主人们扔到了大厅中间,被当成了新一轮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