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很小,脸很嫩,眼睛很清纯。被陈观水抱起来也没有挣扎,安分的坐在臂弯里,嘟着粉红色的小嘴。
“叔叔,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差不多。”陈观水眼睛闪了一下。
陈观水看见了这个小萝莉身体潜藏着的危险。她的灵魂外面裹着薄薄的一层绿色光芒,笼罩住了下面破碎、黑暗的内在。干枯大地,扭曲的野兽在奔跑,鲜血从土地的裂缝中向着天空飞去,如同从地面向着天空下的血雨。一个女人的面庞,变成了天空的白云,温暖而安详,却又被鲜红色的血雨涂抹出一种诡异。
因果红线上,是小萝莉在不停颤抖的灵魂波动。二十天前发生的事情,对她造成了最严重的伤势。鲜血流淌的房间,死死护住她流尽鲜血苍白死去的母亲,整个大楼的动荡,就像是魔幻电影烙印在了她的心上。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看着我的手,等下就好了。”陈观水抬起右手,轻轻落在小孩子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温柔如水的绿色气体从小孩子的眉心冲进去,冲刷出大团大团黑色、血色的东西。温暖如水,宁静如云,小家伙一下子就软倒在了陈观水的肩膀上。
睡着了。
“谢谢你了。”韩雪诺诺的站在陈观水的面前,接过了他怀里的小家伙。
陈观水环顾着四周,看着眼前这个幼儿园里面那些有点安静的小孩子,“这些都是我通知他们送过来的那些吗?这段时间倒是我要谢谢你了。”
陈观水摊开右手,放出绿色气体,让它自己像游蛇一样的在空中蔓延,没入那些小女孩的眉心,冲刷出那些黑的红的黄的白的东西。绿色气体婉转蔓延,很快就找上了那些仍然留在这个幼儿园,只是被挡在外围的那些女人。然后是站在身边的韩雪。最后是房间里面坐在餐桌边上忐忑不安的程蕾。
一个接着一个的昏睡过去,一个接着一个陷入进绿色的温暖的梦想,一个接着一个的在看不见的地方和看的见的地方的裂缝被弥补起来。
最糟糕的人是程蕾。
陈观水站在房间的外面,看着她的身体里面汩汩不断被推挤出来的各种各种颜色和形状的东西。可能是离自己太近,就像是站在太阳的身边,所以被灼伤的也最深。
陈观水推开门,走到餐桌的前面,拉开座椅。
静静的整理身前的餐具,带上洁白的领巾,拿起筷子,一样一样的品尝前面的食物。
很不错,很美味,很有心思,很好吃。
说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寂静夕阳,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是韩雪,融合了一颗圣种的她填平了心底很多很多的坑谷。因为圣种所带来的力量和不死的特性,强大让她一天天在成长。过去所留下的痕迹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就已经彻底的消失掉了。
韩雪一个一个的把昏睡过去的小孩子抱起来,送到了楼上,放在那些小床上,为她们盖上小被子。
然后又一个一个的把那些跟着程蕾过来的美女厨师们全部都扔在了隔壁的大房间里。反正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反正也烧着火炉,冻不着她们。
最后剩下的就是程蕾了。
“先生,需要把程小姐也送走吗?”韩雪低头。
然后她被陈观水皱起眉毛,一掌就扇倒在了地上。
本来不想去试探,但是心里总是忍不住要试探一下。韩雪也想知道,陈观水这个男人变成超人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爱着身为凡人的程蕾。但是失败了。
韩雪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放心还是不放心。
“韩雪,你过去不是这个样子,现在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刚才的问题我不想听到第二次。我想你也明白我说的话是有效力的,所以今天以后我不会再提。我和程蕾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插手。我愿意做什么样的选择,任性也好,恋旧也好,都是我自己的。”
韩雪的眼睛闪了一下,低头,低声的问道:“先生,那你选择我的原因是什么?叶冰云女士和梁不惑先生正在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陈观水沉吟:“他们做他们的,你做你自己的。是的,他们做的事情是我吩咐下去的,像你一样的女人承受的事情也是得到我的允许。你难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韩雪冷静了下来,缓缓的坐倒下去。她没有选择跪下,因为心里最后的一点坚持不允许她跪下去。所以她坐倒在陈观水身边的地面上,脸贴着他的手臂。
轻轻解开一个扣子,拉开一个扣子,抓住那只手,把它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让它握住自己的良心,让它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先生,你如果不想得到我们的身体,那么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逼入那样的绝境?你难道不知道吗,承受过那些以后,我们只可能是你的人。你现在拒绝我,我很难过。”
可惜,她瞬间就被陈观水按住了眉心,震晕了过去。
端起一杯红酒,最顶级的施华洛水晶的杯子,最顶级的赤霞珠的葡萄酒,最舒服的喝好,最好的配菜。可是陈观水喝不出来味道。
突然间,程蕾动了一下。
她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很慵懒,就像是一只睡醒的猫。
“刚才在梦里看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救我的。”程蕾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韩雪,嘴角笑了一下。
“这个女人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少妇哦?好像是你以前小说里面最喜欢的那种,今天晚上要不要尝一尝?我可以去喝一瓶白酒,然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程蕾说的很调皮,也很玩味。
陈观水愣了一下。小说,我上次写小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你忘记了?四年前,你辞职在家里面,看人家写小说挣了很多钱,就想着不出门也赚钱回来的。你写了三本小说,每一本都太监了。你忘记了?”程蕾趴在桌子上,笑的有点浅,带着微微的叹息。
陈观水不说话。因为这个时候的程蕾事实上都没有在问他,她只是想自问自答。
“你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你个家伙,这么多天,让我都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以前租住了人家的阁楼,我每天下班回来,你都会抱着我说你写书的事情。我总是睡着,你总是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继续说下去。我不看你的书,也没想过看你的书。要不是这几天他们把那些东西找出来,我都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你写的。”
温情如水,情义缠绵。
“我看过你写的东西了。你写的很奇怪,他们都看不懂。我看懂了。你那个时候就有点讨厌我了,是不是?”程蕾缓缓的说出自己的心思。“要不然,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写一个失恋的男主角,他要在几年之后看到已经变成少妇的前女友?你在想着你自己,是不是?你那个时候就以为我会离开你,是不是?所以前面我要分手,你就恨我,是不是?”
陈观水笑笑,听明白了。
有些时候,女人说的话,你不能全部当真的。比如说这个时候,程蕾说的这些话,潜藏的意思就只有一个。
很简单的一个。
“我喜欢还是不喜欢你,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陈观水直接揽过了程蕾的腰,微微用力,就把她公主抱了起来。颠了两下,有点轻。
“我证明给你看!”
我会证明的让你面红耳赤,我会证明的让你娇-喘连连,我会证明的让你水漫金山,我会证明的让你抵死缠绵。随便选了一个员工休息的房间,随便的一张铁架子床,简单的铺垫的被褥,简单的把女人的衣服撕扯掉,简单的把女人一次次送去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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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晚了一步吗?”
东面的明珠国际机场上,从昆明飞过来的一架中型客机缓缓的降落。颜恋尘站在舷梯上,感觉着空气中的那种压力,喃喃低语道。
不过她很快就轻笑了一下,“这样不是更好吗?他既然回来了,不是更有挑战性吗?”
颜恋尘回头看向机舱里面,吴杰还坐在位置上。
“你不下去吗?”
吴杰脸色有点难看,摊开手摆了一下:“颜姐,你有胆量下去,我可没有胆量的。你知道的,虽然我没有被列在红色名单上。但是既然那位先生就在东海,我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如果他不在,我还可以下飞机陪你玩几天。现在嘛?现在我还是乖乖回去好了。”
颜恋尘笑道:“他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自然是只会更恐怖。
在颜恋尘看不到的地方,很多潜藏在东海市里面的虫豸都在陈观水降临之后通过各种的渠道得到了消息,然后纷纷登上各种的交通工具,选择了暂时离开。在有陈观水存在的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比如,藏的很好的一个男人,本来是等着过两天的去倭国的货船,偷渡过去。作为被陈观水列在可能被黑液寄生的观察名单上,他理应被控制住,被关押在一些戒备森严的监狱里,有任何的异动就会被处死。
那是直接剥夺人权的,在人的脖子上套上炸弹项圈的禁闭方式。是真正的把生死交给了监狱的看受方,真的是稍微有一点点不对,就会被按下红色按钮,爆炸成一具无头尸体。
所以他在家族的帮助下逃了出去,逃到了最可能逃离这个国家的城市,准备去倭国在那里东山再起。反正向倭国移民已经成了很多大人物潜在的共识,自己这些人也是被当成五月花乘员一样的家伙,正好是可以打发的东西。
但是,陈观水却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