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不对。”刑昭昭也开口说道。
“唔,本来应该是破碎玩偶的,没想到变成女王了。这就很奇怪了。”梁不惑的手指点在那张卡牌上,眼睛里面有点迟疑。
“这不奇怪,说明你这个神棍也不是万能的。”刑昭昭直接就讽刺梁不惑。
“确实!”梁不惑竟然答应了。
这倒是让刑昭昭有点意外了。
“我回去还要再测几次。刑昭昭警官,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委员会?你的那个东家现在一直都在找你,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东西?”梁不惑的笑容有点意味不明。
“我能说什么?”刑昭昭根本不看梁不惑画成“小丑”的脸。
“好吧。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就是很好奇你的老板他怎么那么奇怪?我原来还以为他是我的敌人,没想到他竟然是我身在敌营的同志!这真的是太荒唐了。”
能不荒唐吗?梁不惑现在连抽四把,抽出来的全部都是红桃。一颗颗红星闪耀,就像专门讽刺他一样。
“现在你要钓的鱼脱钩了,你准备怎么办?梁不惑,你难道是想去把那个女孩子抓回来吗?还是继续搅和一下,把她逼进死路?”刑昭昭的眼睛有着说不清楚的神色。
可惜梁不惑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点不稳定,根本就不会按照刑昭昭想的套路来走。他直接就推开了门,扬长而去。
东海市的天空现在变的晦暗不明,谁都看不懂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底下的普通市民还好,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不管是如何动荡,他们总是可以继续活下去。最上面的那些人就惨了,根本就像是被抛进十二级台风漩涡里面的木片,身不由己,随波逐流,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刻到底会是什么。
盛瑾瑜、颜恋尘、韩雪的三方大战已经挪移到了海上,但是仍然动荡着东海市的人心。
而在遥远的欧洲,发生的一切却是在动荡整个世界。
布加勒斯特、索菲亚、贝尔格莱德、布达佩斯、维-也纳,一个个名城倾颓,断裂成为废墟。陈观水在天空飞过,屠戮经过的每一个城市里面的所有黑液之子。
在第一个城市,乌克兰的敖德萨市,有着聚集起来的超过两百名黑液之子,调集了欧洲所有能够组织起来的军队,布下一个绝杀的杀局。
因为知道陈观水可以知道一切,所以一切的埋伏都是虚妄。欧洲黑色议会只能摆出最刚烈的战阵姿态,在敖德萨城外集合成一个整体,用自己来做饵,用现代武器来做后盾,用搜集到的几枚核弹头来做最后的手段。在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的范围内,密布着数千上万的异能者,然后就是更多的军人。导弹,密密麻麻的导弹基地,周围十几个机场上面停满了装载着导弹的飞机,黑海中游弋着标定射击诸元的军舰。
明明知道所有的准备并不一定能杀死陈观水,但是不尝试一次又怎么能死心?虽然前面的时间里地球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了陈观水的恐怖,但是自己不亲自面对一次又怎么能相信他的无敌?
然后,大厦倾倒,城市消失,海啸腾天。幽蓝色的黑海水灌进了岸边的连绵很远的几十个大型天坑里面,填充出了一个形状怪异的湖泊。
仅仅只有几分钟的时间,黑液之子的战阵就被摧毁,所有的黑液之子全部陈观水杀死。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毁灭了一起,但是陈观水仍然从核爆中心飞了出来,继续追杀下去。
从来不会留手,也不需要留手,反正只要是被陈观水追上的,不管是谁,全部都死了。
在路过的所有城市,所有割据称王的黑液之子全部都死了。
陈观水飞到布达佩斯的时候,马德里的黑液之子们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巢穴,越过直布罗陀海峡,逃亡非洲。而伦敦的黑液之子们则乘坐飞机,向着北极飞去。欧洲聚集起来的上千名黑液之子一夕星散,各自逃亡。唯一不变的,是追杀在他们身后的陈观水。
这个时候,东海海面上,盛、颜、韩三个女人的追逃大战已经到了最后。谁也杀不死谁,谁也奈何不了谁。同样是不死的身躯,也同样是强大的异能,同样是最强大的战士。层出不穷的诡异力量,险死还生却又以“死”伤敌的搏斗,一直耗到了最后。
“不打了。”颜恋尘第一个停下了手。
这里已经是琉球群岛中的某一个,刚才的那场疯狂大战,硬是让三个女人一路追到了这里。
“韩雪。”盛瑾瑜站在一块礁石上,眼睛看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韩雪,为什么?为什么我看见你,总是有种特别的感觉?”
盛瑾瑜解放后变身的绿色怪物有点像藤蔓,而韩雪解放后变身的绿色怪物却有点像树人。一个想缠绕在什么东西上面,一个想自己站立起来。
“是吗?盛瑾瑜小姐,我看见你,也有种特别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主人制造出来的武器吧?”韩雪的眼睛里面几乎没有波动,就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
“哦,是吗?”盛瑾瑜的眼睛里面更加的空洞。所有一切的感情都凝结成了大剑,变成了武器,灵魂里面剩下的只有一种单纯的东西。除了心弦还在拨动,其他任何的思维辨识逻辑都不能给她答案。
“好吧,我们两个人总还是同事,现在要不要一起把这个女人抓回去?或者是杀掉?”盛瑾瑜淡漠的说道。
颜恋尘却在娇媚的笑起来,就像是三月沾雨的杏花,有着一种妩媚众生的美丽。
“还要再打一场吗?可是现在有人来了。”
是的,有人来了。谭仙客来了。接到东海市方面的情报,他坐着飞机飞到了这个岛屿上空,正好堵住了这三个人。
没有带降落伞,也不需要那种东西,就像是一个空空的气泡一样,谭仙客控制了身边的一大团空气,简单的调整浮力和气压就稳稳的落到了地面。
“颜恋尘,你竟然还有胆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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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关是她有胆量回来,我也回来了。”
喧嚣都市,虽然灯火仅仅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大量的市政照明都因为能源限制关停了,但东海市的灯火仍然很美丽。
一个老人行走在东海市的街头,穿着普通的风衣,围着白色的围巾,拄着一根怪怪的权杖。行走在行人中间,却没有人能发现他的痕迹。
很多熟悉的地方都消失了。虽然现在才仅仅过去了二十几天,但是已经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老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了那么多的变化。
阿梅瑞肯领事馆还留在原来的位置,但是被血洗的建筑里面像是有着怨魂,没有人能住进去,现在只能空置着。
“这个地方也变了,也变没有人了,真好!”
老人看着阴森的黑暗建筑,像每一个仇恨阿梅瑞肯的普通人一样的说着愤青的话。但是老人总是不一样的。
阿梅瑞肯在东海市的其他布置,那些秘密的情报点,那些藏的很深的秘密情报员,那些特别的关系,老人一个一个都过去看了。
全部都空了。
“果然,那个男人镇守的城市果然是不一样,严密到这个地步。连一点点蚂蚁都不放过,这是在掩饰什么,还是在畏惧什么?”老人喃喃的念叨着。
他的手摩挲着手里的权杖,心里心思翻动如雷。
“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老人念叨着,却什么也没有做,继续向前走着。
他行走的方式很特别,永远都走在行人最少的道路上,永远都走在灯光最暗淡的地方,也永远都不和其他人发生任何的接触。
不喝水,不吃东西,不说话,不交谈,不坐公交车,不做任何的事情,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的行走在城市当中。
“现在怎么样?陈观水,你能看到我吗?”老人走到了超人委员会的庞大建筑外面,像那些普通人因为崇拜而过来瞻仰一样的望着前方的巨大工地。
但是他却说着禁忌的话语。
可是,陈观水没有反应,超人委员会更没有反应。
“果然吗?在死了七十多次以后,我身上的因果终于彻底了断了吗?还是说我握着这根权杖,你就看不到我?”老人喃喃的念叨着。
权杖很短,样式却很古怪。是佛教的样式,却又用女人来做最主要的部分。不是观音,也不是飞天,只是两个面孔很像的女人。
老人摩挲着女人的面孔,很是怀念过去的岁月。“老朋友,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一些老朋友变成的东西。只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又为什么要指引着我回到东海?你想要的,又是什么?”老人的低语几乎听不清。
但是权杖的指引确实又是真的。
费玉伦一路走过去,在东海街头走了很久,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走到了一栋居民楼的下面。
楼房是普通的居民楼,是那种普通社会中产阶层居住的那种居民楼。
能看见的是楼房里面的一个楼道很特别,竟然从上到下七层楼二十一户人家全部都亮着灯。在第四层的那个地方,某一个房间里,有音乐传出来。
一群少男少女在里面伴随着音乐在狂欢。他们陶醉到了最极限,放纵到了最莫名,甚至灵魂都已经承受不住,开始迷蒙。
“找到你了!”费玉伦狠狠的顿下了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