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莫须有的一切,一切都在黑暗中狂舞,谁又能看得见光明?
女人在喜悦中狂欢,似乎认为自己承受的痛苦和黑暗终于到了终点,自己终于得到了那个男人的承认,终于得到了可以复仇的能力。就像是在沙漠里面干涸着走了十几天的牧民,突然被倾盆大雨包围时的松懈,更像是在贫困中挣扎了十几年的夫妻突然得到了一千万元的大奖,瞬间被狂放的心驱逐出了所有的方向,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真正应该去做的事情。
报仇?但是好像报仇的那部分记忆已经淡漠,自己要消耗很多的精力才能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目的才要去复仇,才要去杀死那个敌人。
我是谁?我是在做什么?我要去做什么?我的敌人是谁?我的主人是谁?
头很痛,孙梦蓉的头很痛,痛不欲生的痛,痛的死去活来的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为什么在煎熬中突然的就被选中,突然的就被赋予了那样的力量?一切都想是儿戏,但是自己却真实的付出了很多,付出的已经超出了自己心里可以接受的范围很多很多。
自己到底是为了谁才做这样的事情?自己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某个男人?自己到底想要去做什么?自己和某个男人的关系真的到了自己必须去做某些事情的地步吗?一切都像是醉酒,一切都是在摇晃,一切都像是在风中飞舞,那么的不真实。
自己到底是谁?
自己是主人的女奴!自己是他的女奴!在这个第一属性之外,自己到底还有着什么?
自己好像是某一个男人的女儿,自己好像是生活在一个特别的环境里,好像是受了某一个男人特别多的恩惠,好像是和某一个男人有着特别的牵挂。自己总是放不开,自己总是想要去做什么,自己总是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的事情总是出现在心里,哪怕那个圣种已经融合在心里,哪怕主人的命令可以直接的在自己的心里面直接出现,哪怕是自己忍受着一切痛苦,想要直接去杀死那个女人。
世界变化的很快,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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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章俞锤着桌子,痛苦的喊道。
前面墙上的大屏幕已经显示了一切,痛苦的一切。一个巨大的绿色的圆形出现在东海市区的中央,狠狠的啃掉了很大的一个面积。更嘲讽的是,那个红色文字还在一板一眼的通报着那个区域里面死掉的人。所有死掉的人,所有发生的事情,所有发生的细节,一切的一切,那个男人都通报了过来。
但是这种态度却更让这个指挥部里面的高级领导们愤怒。
“到底是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那个男人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不只是一个领导被现实敲碎了理想,只能趴在办公桌上呻吟。无病呻吟。
既然没有了力量,那么就回到自己应该去的位置。但是不管是谁,作为原来秩序的所有者,在面临被剥夺的一刻,总是要反抗,总是要挣扎。
“能不能联系上陈观水同志?能不能现在就通过程蕾同志联系上陈观水同志?”也只有最少数的人还能保持理智。
“能不能直接和陈观水同志对话?能不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敌人出现在了东海市区里,才让他不得不像刚才那样做?”在陈观水没有开口之前,就已经有官员把借口准备好了。说的好像是东海市区里面发生的事情逼的陈观水不得不去那样的样子。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不这样说,两边怎么下台?尤其是自己这边怎么给普通的老百姓一个说法呢?难道要直接说,有一些人已经放弃了大家,已经把大家当成可有可无的空气,可以随便的杀死或者抹消吗?
陈观水不会这样说,超人委员会也不会这样说,东海市政府更不会这样说。
对应的口径已经被整理出来,统一是一个不服从中国异能局管理的潜伏起来的异能者跳出来,挑战中国异能局在东海市的统治秩序,然后被中国异能局镇压了下去。至于死掉了那么多平民,只能说是意外,也只能是意外。
但是又谁会关心这些成为意外的普通人呢?
没有人。
陈观水仍然在欧洲继续杀戮着所有可以杀死的黑液之子。从法兰克福到柏林、到华沙、到赫尔辛基、到鹿特丹、到巴黎、到伦敦、到马德里,到马赛、到罗马、到雅典,到一切藏着黑液之子的地方。陈观水不管不顾,杀死了所有出现在眼前的敌人。
世界在慢慢的转动,时间在慢慢的过去,事情在慢慢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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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什么?”
这是这一队警察心里面共同的疑问,但是大家都不会说出口。陆吉自然也不会说出口。
她已经被调出了超人后援委员会。在陆为民死掉的第二天,她的调令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既然她没有成为那个男人的女人,也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格外照顾,更没有其他领导的照顾,在上面的依靠死掉以后,必须就面临着这个世界最真实的现实。
只要人走掉,这茶必然就会凉。
不会有人站出来明明白白的去说什么,但是出头做事的小兵却是明知道一切,一切都像是规矩。落难的凤凰就必须得低头,陆吉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也必须的低头。
她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也没有哪个任何一个大人物的关照,她身后面所有可以依仗的额任务已经全部都死掉了。她现在是独自一个人,她是最孤单的一个人。
所以很自然的陆吉被调到了一个交通卡口,去做最基层的警察,听着对讲机里面的命令去做着这样那样的事情。
事情很多。陈观水的绿色拳头砸下的区域很大,死掉的人很多,受伤的人也很多。警察很忙,陆吉也很忙。就像是整个东海市被狠狠咬下一口一样,很多都被强制的消失了。那一片很大的区域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什么都没有,只有陈观水传递回来的文字。
一个特别的异能者,遇到了另外一个特别的异能者,然后爆发了一场特别的战斗,所以被陈观水用一种特别的手段镇压了下去!
是这样吗?
是在开玩笑吗?
是在准备糊弄人吗?
陆吉有点想笑!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切正常的全部都变成了不正常?为什么一切不正常的却又变成了正常?这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陆吉有点说不清楚的想笑。在普通的街口,在看着那些普通的行人,和身边普通的同事,总是想要笑。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很荒诞,荒诞了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是普通人的侥幸总是要把这个世界当成发生了最小额度例外,总是在他们的掌握范围里面,总是一切安好,总是阳光明媚,总是明天会一切照旧。
但是真的可以这个样子吗?
陈观水没有说话,东海市异能局没有说话。哪怕是东海市异能局损失了90%的战斗人员,但是中国异能局总部的那些领导们和中国-政府的那些领导仍然没有说什么话。一切都像是必然发生的例外一样,现在所有还活着的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处理暴乱后面的收拾问题。
谁都不能追问,谁也不被准许追问。一切都像是一个谜题,都像是要像往常的那些政治迷雾一样消失在高压和淡漠之后,被时间磨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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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东海之外,在倭国的土地上,在九州岛南部的一个小城市里,一个勉强支撑着开业的家庭饭店里,几个男女坐在里面。
空气像是被撕裂一样,老板和老板娘只能躲在厨房,只有年轻的女孩还能支持住,走到众人的中间,问道:“大家想要点什么吗?我们店里面最有名的是刚刚捕捞上来的玉帆鱼,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哦。是我爸爸今天早上专门捕捞上来的。”
女孩的神情有点骄傲,又有点期盼。
世界崩溃的太快,国家崩溃的更快。可能只有九州岛南边的这一小部分因为那些强大的异能者的缘故才保留下了一些完整的地方,才能按照过去的规则继续从事着过去的生活,过去的职业。虽然很艰难,但是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轻笑着:“小姑娘,我上次来你这里的时候,好像你们家最拿手的是章鱼寿司。你爸爸还能做吗?”
女孩有点害羞,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不好意思,现在海上的货源有点少。我们熟悉的石田大叔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现在店里面有的只有鳗鱼是最好的了。”
女孩很害羞。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四个人都很特别。
特别的到是从南边的天空直接飞下来的。
“谭先生,你想要什么东西吗?我可以请客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