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帛动人心!
韩王信清楚,如今的韩国太过于弱小。除了颍川郡之外,没有什么能够让胡亥动心。
毕竟秦二世财大气粗,作用整个中原最繁华得巴蜀二地,更何况八百里秦川,乃天下人人向往之地。
而且胡亥可不是别人,作为曾经整个中原大地的主人,他见惯了奇珍异宝。
更何况韩王信可是清楚,秦二世就是一头凶残贪婪的饿狼,没有足够的利益,根本无法促成联盟。
毕竟每一次联盟,彼此双方都有一定的共同的利益追求,有同样的目标。
如果彼此之间,没有共同的利益诉求,就算是组成联盟,也不会长久。而在韩王信眼中,秦韩之间并没有共同的利益诉求。
章秋如此这般说得一番,韩王信并没有立即拍案定夺,而是进行种种筹划,才能与秦为盟友。
他心里清楚,留给韩国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慎重,每走一步都需要仔细布局,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韩王信不是无知之辈,他自然清楚此事非同小可,只是仓促之间他也没有太好的图谋。
为了以防万一,韩王信觉得还是应该与群臣商议一二。
毕竟西楚兵临城下,已经是由不得他开始浪了。更何况在韩王信心头,一直缭绕的一个念头便是,他绝对不能做亡国之君。
不管是出于任何的变故,还是因为什么,韩王信主张重臣会商,以免在此紧要关头出错。
“上将军,还是立即召集群臣会商,如今的韩国需要众志成城,才有可能度过难关!”
察觉到韩王信语气中的坚决,上将军章秋嘴边的话,又一次咽了下去。因为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没有必要与韩王信闹僵。
“好!”
点了点头,章秋目光一转:“既然如此,那就召集满朝文武,然后表决!”
这一刻,韩王信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清楚,上将军章秋才是韩国实际权力的掌控者,只要上将军不点头,他根本无法掌控满朝文武。
半个时辰之后,韩国重臣济济一堂。韩王信开宗明义:“项王特使今日入韩,言先王崩,颍川当归于西楚;同样大秦帝国二世皇帝胡亥,下诏封孤为王。”
“两路一事,皆为图谋我颍川郡,对于此事,我当如何处置?事关重大,诸位但尽其所言,毋得顾忌。”
话音落点,大臣们惊讶得相互观望起来,显然是在探询谁清楚具体的消息,却又都轻轻地相互摇头,显然是谁都觉得突兀。
毕竟,这件事是太敏感太诡异了,无论是大秦帝国还是西楚,都是狼子野心。而且这件事又关系到新王,一时之间,大臣们良久默然。
“老臣以为:如今的韩国,目下是一发而动全局之大图也!”还是素富急智的上卿王浩先开了口,虽然与上将军章秋不和,但王浩却是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讳,道:“颍川之地已成秦楚对抗之要害,然在韩国却是死地。然而,韩国即颍川,对于我王却是灾难。”
“然则一旦秦楚争霸于颍川,韩国必亡于战火,绝非投靠任何一方可以避免。否则,秦帝项王都不会将目光看向韩国。”
“为韩国计,老臣以为当引西楚入城,进而引项王与秦帝决于三川郡。如此可保颍川郡免遭生灵涂炭,在战后亦有恢复故国之可能。”
“上卿之言大是!”旁边的一个文官,紧跟着呼应起来。
每一个朝堂,都会被分为数个派系,如今的韩国朝堂也是如此。上卿王浩刚刚开口,就有人呼应,然后形成一个大势,从而影响君王的决断。
“言不及义也!”上将军章秋冷冷一笑,道:“两位上卿只说,接纳西楚霸王入襄城,这时间韩王何去何从?”
上将军章秋直来直去,一句话让上卿王浩沉默了了下去。纵然他能言善辩,但是这件事如果涉及到了一国君王,将会是一件难事。
任何的一个疏忽,都有可能是死亡来临前的征兆。默然良久,上卿王浩淡淡,道:“必有大义之见,愿闻其详。”
“老夫之意,西楚霸王项羽绝不能入主颍川郡!”章秋沉着脸,道:“西楚乃天下第一强国,吞并韩国易如反掌!”
“一旦项羽心意已决,韩国就只会成为西楚的一个郡,不管如何,这件事都不可能行。”
“若是如此,秦楚争霸于颍川郡,只怕韩国也会毁于战火之下!”韩王信突然插了一句。
因为他清楚,韩国太弱小了,而西楚霸王项羽与秦二世胡亥都是当世大国,而且两个人都是在战争中崛起的翘楚。
韩国与秦楚两国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故而,韩王信根本就没有资格与胆气和秦帝项羽两人抗衡。
“此言差矣!”上将军章秋以重臣之身,对韩王信毫不客气,道:“西楚霸王项羽兵临城下,显然是要逼韩国归降西楚。”
“韩国明知楚之图谋,却偏偏引狼入室,分明就是取祸之道!”
“秦楚争霸未必就会在颍川,若是选择颍川郡纵是秦国强大也未必稳妥,何况西楚强于大秦帝国。”
“以秦帝睿智,秦国朝廷文武的眼界自然是能够看到这一点。故而,秦楚争霸最佳地点是三川郡而不是颍川郡。”
“倘若韩国引西楚入襄城,必然引秦国大举来攻,岂非引火烧身?”上将军章秋一字一顿,道:“一言以蔽之,我韩国绝不能引火烧身。”
“上将军何其大谬也!”随着一声响亮的指斥,一个玉冠束发的英挺年轻人从后排霍然站起,正是上卿王浩之子王亮。
由于他与韩王信为至交,再加上其父王浩的地位,故而拥有上殿面君的机会。
此时,王亮一开口便咄咄逼人地指斥这位功高卓绝的上将军章秋,大臣们一则振奋二则紧张,一时间,殿中鸦雀无声。
上将军章秋不禁瞪了王亮一眼,觉得王亮未免过分。随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放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