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越而来(1 / 1)

“小寒,小寒,没事吧?小寒……”

萧寒睁开眼,看到几张满含担忧的脸,“我——咳,咳咳……”

“小寒别着急,别着急,立夏已经把你从水里救上来,我也让别人去喊你娘,现在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水里?她明明是吊威亚的时候威亚突然断了,从半空中掉下来,怎么会在水里?

萧寒撑着地起来,“我——痛……”

头像针扎般刺头,萧寒眼前一黑,“扑通”摔在地上。

“小寒!”

众人大惊失色。

一段不属于萧寒的记忆钻进她脑袋里。

记忆中的女孩是一九五九年,三年大饥/荒刚开始那一年出生。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见她是女娃,就给她起名大丫头。大丫头的父母心疼闺女,给她起名小寒,因为她是二十四节气当中小寒那一天出生。名字很随意,好歹比大丫头好听。

当时全国闹饥荒,小寒的爷爷奶奶想要孙子也不敢让儿媳妇生。如此过了几年,日子好些,小寒的母亲生下小寒的妹妹。又过两年,小寒的弟弟出生,那年小寒八周岁,上小学二年级。小寒的弟弟出生的第二年,小寒的爷爷奶奶就不让她上学,叫她在家照顾弟弟。

小寒把弟弟拉扯到上小学,就开始每天喂鸡喂鸭喂猪,去自留地种菜、浇水,还要做一大家子人的饭……今年小寒才十八岁,活脱脱像个三十八岁的人。

等等,她出意外的时候刚过完三十八岁生日,萧寒三十八岁也比十八岁的小寒潇洒。不对,她现在是韩小寒?萧寒不禁痛呼一声,好想去死一死啊。

“小寒,哪儿难受?”

萧寒,错了,她已经是韩小寒。小寒有了记忆,认出一直和她说话的人是小韩村村长。

这段时间小韩村一带闹干旱,村长怕颗粒无收,号召村里男人去挖河,知识青年和妇女随他去山里挑水浇地。每次挑两半桶水也算工分,小寒就被她奶奶赶去挑水。

小寒打水时力竭,双腿发软掉进水里,一时吓傻的小寒忘记呼救,只顾挣扎,过来打水的夏立夏发现水里有人,毫不犹豫跳下水把小寒捞出来,也晚了。

村长身边蹲着一位头发不断滴水,狼狈不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小寒知道他便是刚才问她“哪儿难受”的知青夏立夏,“头痛……”

“可能是磕着脑袋了。”立夏开口道,“小寒,先别动。大伯,你们把小寒抬起来,我背她回去。”

村长:“你身上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我来背小寒。”

“小寒身上也湿了,我背她正好,省得把大伯的衣裳也弄湿了。”立夏道,“大伯,山里水冰,小寒再不回去换衣裳肯定得生病。”

“是呀。村长,这里离小寒家可不近,你都快六十岁了,你背小寒也背不到她家,就让立夏背吧。大小伙子,有的是力气。”

立夏的父亲是知识分子,十年大革命开始之初立夏家遭难,立夏的叔叔婶婶是工人,是无产阶级,又常年住在职工宿舍,也就没牵连到他们。立夏的婶婶就找人托关系把立夏塞到她母亲的姨妈的小姑子的儿子,也就是小韩村村长这里。

村长家孩子多,早些年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多亏立夏他婶子的母亲接济。村长念着立夏他婶子一家的好,把立夏当成亲侄子,见他跟个落汤鸡似的很心疼。

立夏轻轻推一下村长,“大伯,快点吧。”

村长:“好,我——”

“小寒,小寒,你咋了?”

村长循着声音看去,一位脖子上挂着花毛巾,柔柔弱弱的女子踉踉跄跄往这边跑。村长吓一跳,高呼:“小寒她娘,别慌,小寒没事。”

“小,小寒咋掉水里去了?”

村长:“打水的地方滑,可能是滑水里的。我们也没看见。对了,是立夏把小寒捞上来的。”

“谢谢夏同志,谢谢你,夏同志。”

立夏:“婶子快别说了,我帮你把小寒背回去。小寒摔着脑袋,得赶紧找个医生给她看看。”

“好好好,背,背回去。”韩母乍一听闺女掉水里,吓得六神无主,嘴角一个劲直哆嗦。

小寒一直被她爷爷奶奶当成丫鬟使唤,韩母从未为小寒出过头。现在的小寒很不喜欢韩母,看到她吓得脸色煞白,满眼担忧,小寒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占了人家闺女的身体,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娘,我没事。”

“这,这身上全湿了,又摔着头,哪…哪能没事啊。”韩母心疼,“你,唉……夏同志,那麻烦你了,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立夏:“婶子别担心,我会把小寒送回去。”

“谢谢,谢谢你夏同志。”韩母说着,就去找村子里的赤脚大夫。

小寒浑身无力,湿透的衣服贴着身体很不舒服,头晕还想吐,夏立夏背着她回去的一路上,小寒都没说话,端是怕一开口就吐到夏立夏身上。到家门口好些了,小寒也不得不开口:“谢谢你,夏同志。”

立夏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说是你,今天是个陌生人,我也会——”

“要你有什么用,挑水也能掉水里。”

立夏脸色微变,抬头看去,院里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婆。立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个老太婆,真是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小寒奶奶别这样说,小寒也不想掉水里。”立夏背着小寒进去,就问,“小寒,你住哪儿?”

小寒家的房子是三间正房,中间是正堂,小寒的爷爷奶奶住西间,小寒的父母住东间。正房两侧各有两间偏房,小寒的弟弟住在和厨房相邻的偏房内,小寒和她妹妹住在和放粮食、杂物相邻的偏房内。

随立夏过来的村长以前来过韩家,指着东偏房,“小寒住那边。小寒奶奶,小寒不舒服,得让她好好歇歇,可不能再让小寒干活了。”

头上包着白色毛巾,黑瘦黑瘦,脸型细长,颧骨突出的老人宛若被踩到尾巴的母老虎,“你啥意思?村长,把话说清楚。”

立夏脚步一顿,扭头看过去。

小寒推推立夏的肩膀,小声说,“咱们先进去。”

立夏进屋把小寒放下就想出去,一看小寒一手扶床一手揉脑袋,忙问,“头又痛了?”

小寒:“我——”

“你知道我啥意思,韩高氏,整个小韩村谁不知道你把小寒当丫头使唤,做得出还怕人说?”

村长的声音打断小寒的话。

号召村民挑水这事是村长提议,他当时也是说力气大的妇女随他去挑水。整个小韩村像小寒这么大的姑娘不是去地里除草,就是在家干家务活,只有小寒的奶奶把体弱多病的儿媳妇和身子单薄的大孙女赶去挑水。

刚开始村长不同意,韩高氏一蹦三跳跟他吵,说他看不起妇女同志,妇女同志也顶半边天。村长不想和她过多纠缠,就同意小寒和他母亲去挑水。小寒差点淹死,村长现在想起来就一阵后怕。

小寒再次开口,“你能帮我打盆水吗?我想擦擦身子洗洗脸,厨房里有暖瓶。”

“我这就去拿。”立夏转身去对面厨房,出来就听到村长说,“现在已经解放了,你再把小寒当成丫鬟,把自己当成封建老太太,我就去找镇领导。”

“你去找,你去找,有本事现在就去找!”

立夏下意识往外看,就看到韩高氏一蹦三跳,连她头上的毛巾都蛮不讲理,皱眉道,“你奶奶怎么这么厉害啊。”

“她一直这么厉害。”小寒假装很为难,“给你添麻烦了。”

立夏:“没事。”把盆和暖瓶放下,见屋里有一根绳,绳上有衣裳和毛巾,把毛巾拿过来,“这是擦脸的吧?”

“是的,谢谢你,夏同志。”小寒刚刚接收原主记忆,脑袋很难受,也不敢多说话,也不敢抬头,唯恐夏立夏看出不对。

立夏:“那你洗洗,我出去了。”说着把门带上。走到门口夏立夏正好看到韩高氏斜着眼打量一番村长,不屑地哼一声,“小寒是我孙女,不是你孙女,我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你管得着吗你。”

村长深吸气,指着韩高氏,咬牙道,“那你就看看我能不能管得着。”眼角余光注意到立夏,立刻说,“立夏,我们走。”

“有种别走,去告我啊。”韩高氏拔腿就追。

“小寒奶奶,村长随口一说,哪能真告你啊。”听到争吵声围上来的左右邻居劝道,“要不是村长,你家小寒早没命了。”

韩高氏扭头看去,高声道:“救我们家小寒的是立夏,不是他村长!”

“怎么不是村长?你们家小寒被夏同志拉上来的时候都没气了。夏同志说得试试那什么人工呼吸,就是嘴对嘴呼气。夏同志不敢,就问村长,村长说,只要能把小寒救活,怎么着都成。还别说,夏同志和你们家小寒嘴对嘴一会儿,小寒就醒了。”

小寒脱衣服的手停顿一下,夏立夏还懂人工呼吸?

“什么?!”韩高氏尖叫一声。

啪嗒!

小寒惊得手一抖,衣服掉在地上,紧接着就听到韩高氏嚷嚷道,“他居然占小寒便宜?!不行,我得找他去。”

小寒顿时一脑门黑线,这个韩高氏,想让全村都知道立夏给她做人工呼吸?小寒抬脚就想出去,一看身上**的,长叹一口气,继续擦身体。

大门外刚刚开口的中年女子脸色骤变,慌忙抓住韩高氏的胳膊,“小寒奶奶干什么去?夏同志是为了救你们家小寒。”

韩高氏抬手甩开她,“少他娘骗我。我他娘活一辈子,也没听说过嘴对嘴能救人。”

“可是你家小寒真醒了。”

韩高氏:“你看见小寒没气了?指不定小寒就是晕过去,他夏立夏想趁机占小寒便宜,骗你们这些啥都不懂的人说,说嘴对嘴能救人。都别拦着我,我今天不——”

“娘,咋了?”小寒的母亲和大夫跑过来,就看到她婆婆张牙舞爪的同邻居吵吵什么,“是不是小寒不舒服?”

韩高氏:“你还有脸问我?你怎么当娘的?小寒跟你去挑水,都能被臭流氓欺负——”

“小寒奶奶,夏同志可不是流氓。”老实巴交的人也看不过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韩高氏怒瞪着对方,“被欺负的人不是你家孩子,你当然这样说。”

“你,你……”刚才开口之人顿时想骂娘,深吸一口气,“夏同志要是能救活我家孩子,他怎么着都行。”

韩高氏脱口道:“你不要脸,当所有人跟你一样不要脸?!”

“你——你简直蛮不讲理。”

韩高氏双手叉腰:“你讲理,你讲理还向着夏立夏个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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