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火会?”菊花穿好了衣服,理了理,好奇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对啊,”芍药托着下巴,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杯。
“那是什么?”菊花疑惑地坐了下去,就好像好奇宝宝一样。
“那是属于银花姐姐的会,”芍药哈气一打,懒腰一伸,“绽放在夜晚的花会。”
“银花姐姐?”菊花眨了眨眼,不知所措迷茫地问道。
“对啊,对啊,”芍药不耐烦了,看向了菊花,见他又要问了,“总之你去就对了!”
“现在吗?”菊花又问了出,“可是我不太清楚银花姐姐住的地方,上次是因为迎春她们带我去,我才到的。”
“放心好了,有我呢!”芍药,拍桌而起,转身而去,打开了屋门。
月光朦胧地映射在芍药的脸上,精致而小巧的脸蛋在月华下显得意外得圣洁。
“我们走吧!”温柔的声音就像月光,顺着风飘荡。
“嗯!”菊花看呆了,有些木楞地说道。
芍药弯了嘴角,轻笑。
玉手一抬,丝带窜去,又是一年端午至。
“呜呜,”菊花眼前一黑,又绑成了大粽子。
芍药出品,安全有保障。
“走!”芍药也懒得走正门,直接从院子上飞了出去。
月如清水,风绵绵,星光璀璨,夜翩翩。
芍药乘着细风,踏着轻云,不消多久,便到了银花宫外的湖边。
轻轻降落,却忘了身后的累赘。
芍药停了,但是菊花还在飞。
“等等一下!”芍药见菊花刹不住车,立马拽着那丝带。
不料这么一拽,倒是拽掉了丝带,只剩下菊花自己飞窜而去。
果然,就算菊花穿越了,还是逃不过牛顿大神的手心。
“诶,小心,”一道声音响起。
随之便是几条丝带飞窜而去,这才免了菊花水灾。
“没事吧!”梅花问道。
“没没事,”站不稳,头也昏的菊花摆了摆手,噗通地跪了下去,一团又一团的菊花汁染了这片干净纯洁的土地。
“菊花!”芍药连忙地从湖边跑了过来,“没事吧,菊花!”
吐的差不多的菊花还是有点晕。
“芍药,你又调皮了!”梅花无奈但又些纵容,“要不是菊花没事,非得拔几朵芍药花瓣做成茶喝!”
芍药挠了挠脑袋,吐了吐舌头。
“下次会注意的,”芍药拍了拍胸脯保证地说道。
“还,还有下次!”菊花恐惧地退缩着。
“嘿嘿,”芍药眯着眼,仿佛背后长着一对破烂的黑翅膀,手里拿着一把三叉戟。
梅花看着这俩活宝不由地笑了出来言道,“时辰也不早了!就等婆婆领着银花出来了。”
这下菊花才注意到四周。
清湖之上,飘荡着一个木平台,平台四角竖立着篝火,就连湖边上也均匀地摆放着大小一致的火束。
一张红色绸布从这块空地的脚下一直延伸到湖上的平台上。
“哦,菊花,”芍药缓缓地靠了上来,一副哥俩好到底样子,对着菊花说道,“好兄弟!”
“嗯?”菊花胆颤地咽了咽口水。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待会儿,每位仙子都要上去献礼,你不会忘了吧!”芍药充满恶意的话让菊花七月生寒一般。
“你你没告诉我!”菊花惊讶地控诉着。
“大哥我呢,知道你忘了,所以呢,允许你给大哥伴奏,怎么样!”
芍药这副黑社会模样不由地让菊花惊掉了下巴。
“够义气,好兄弟,大哥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芍药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琵琶,“给,你就把《凤来鸣》弹几遍就好了!”
“凤来鸣?”菊花震惊了,又是没失忆前的自己造的孽,“我知道啦!”
菊花接过琵琶,拨弄几声,清脆而响,倒是一把好琵琶。只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奏琵琶是不是不太好。
“快看,银花和婆婆来了,”也不知道哪位女仙一喊,倒是把所有人的目光喊了去。
众人一瞧,那飘来的云上的不就是银花和婆婆吗?
红玉金线丝绸缎,珠钗宝黛钗铃环。绛唇一色若旭阳,着衣大方贵气染。宽袖鸾凤衔银花,步摇坠玉踏云南。夜月寒霜添锦绣,赤衣斜玉佩鸣山。
“银花好像新娘子,”菊花看着穿着的红衣的银花,问了出来。
“嗯,就像新娘子一样,今天独属于她的风采。”银花点头。
这时,一旁的仙侍奏乐了起来。
仙乐缭绕萤火缠。
“礼遇!”这时,一声高耸的声音响起,便见众乐皆停。
芙蓉荷花,踩踏着红绸飞上了那平台。
细腰弯弯丝带婉,薄纱轻笑踏台澜。
只见那并蒂姊妹,舞动丝带,时上时下,忽而快,忽而慢,就好像依依难舍的家人,不舍分离,不愿离别。
“这”菊花诧异地问道。
“这是我们献给银花的礼物,”芍药转过头去看着菊花,“还有,第二个就是我们了!所以,赶快熟悉熟悉琵琶。”
“啊?”菊花甚是惊讶,“这么快的吗?”
“啊什么啊?”银花凶残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菊花,就像一头凶猛的老虎看着眼前这朵鲜嫩可怜的菊花,还不停地摸着自己爪牙,“还不给老娘快点准备!”
“是!”菊花害怕,下意识地立马双脚并拢,敬了个让芍药迷惑的礼。
“请!”又是一道响亮的声音,而并蒂双花也双双下台。
“待会儿下台的时候,你往东下我往西下,知道吗?”芍药严厉地问道。
“嗯嗯,”菊花抱着琵琶,抿着嘴点了点头。
“礼遇!”只听刚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弦乐也停了住。
“走!”
声音刚落便见菊花和芍药,点着绸布蜻蜓点水,华丽地站在了台上。
‘还好,丝带大哥这次很给力,没出洋相!’菊花松了松气。
一道犀利的目光犹如一把尖刀看向了菊花,看的菊花不由地腿软。
‘老娘都架着姿势好久了,你还不弹奏!’拨弄的眉毛发射出一道死亡的信息,‘找死吗?’
菊花看懂之后,脑袋冒汗,立刻,马不停蹄,直接弹了起来。
只见芍药缓缓地转动舞姿,一手若花,一手若雀。
花雀相生,犹如画卷。
清丽姿容乘着美妙的琵琶声。
喜迁莺,凤来鸣。
起伏不定,悲喜交集。
似浪打,似光晕,似白鹤一鸣千丈飞,似杜鹃嘤嘤草上住。
婉转琵琶,宛转悠扬。
舞姿飞扬,荡气回肠。
不失英气,不失柔美。
“请!”下场音乐响起,芍药和菊花也停了手。
“笨蛋,东在那边!”芍药捂着脑袋看着这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混蛋。
“啊,”菊花闻言,立马从东边逃窜而去。
站在岸边的菊花不由地拍了拍自己胸脯,松了口气,终于逃啊?
菊花看着对面岸边朝着自己捏着拳头,活动身子的芍药,‘这下完了!’
怀揣着事后会被修理的心情的菊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心不在焉地注视着平台上的众仙舞。
直到,银花下了来。
舞动的宽袖就像一只凤凰,从云上飞了下来。
宽袖舞动少了柔,多了霸气。
似凤舞,风自来。
似凤舞,百鸟鸣。
步摇珠玉,环佩清响。
踏着清风,踩着木台,时飞时落。
盘膝,轻弯,一道仙女指路。
忽而转身,踏着空去,无剑似有剑,清风可做剑。
剑意瑟瑟,秋风来,剑意摆荡,秋雨至。
秋意便在此间中。
“这是?”菊花有感而问。
“秋意剑!”旁边的荷花自言说道,“秋意浓,杀意到,秋意生,万果出。一剑断万果。”
话音刚落,便见银花忽然犹如飞剑窜入空中,宛转拂袖,如火。
似有凤凰一啼,泣血而生。
“银花!”菊花大惊,刚要上前却被荷花拦住。
飞洒的鲜血犹如光华四溅,一朵银色的花朵漂浮在空中。
只见那泣血而生的凤凰从空中盘旋而出,衔着那银花,飞入虚空。
隐约之间,一条长河显现。
“送!”那道清声响起。
便见众仙行跪礼,就连焦婆婆都弯腰行礼。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菊花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