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爷递了一块灰色手帕给陆致远,“擦擦,多大的人了,还掉眼泪?现在知道真相为时未晚,总好过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可惜白瑜之死了!”陆致远咬牙切齿地道。
就是报仇,也找不到凶手了。
不过没关系,白家还在,靠陆家家财起步的白氏企业还在。
白瑜之不是希望自己身后有千秋万代吗?他偏偏不让白氏企业富过三代。
陆爷爷问道:“你能确定是白瑜之杀人窃财吗?别又误会了谁。像我,我和白瑜之从小一块长大,同受你祖父的资助,我都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祸首。”
这是一桩悬案,怕是有生之年都无法查到真相了。
陆致远立刻回答道:“能确定,确定是他,百分百有他。就是不知道对我父母动手的人当中有没有他。老干部说,看当时的死亡现场应该是团伙作案,不是一个人。”
老干部还说,自己父母死时,陆爷爷人在学校,不在白果村,后来听到自己父母的死讯才匆匆地从外地赶回来收养了自己,没让自己沦为孤儿。
陆致远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蓝格子手帕包打开放在桌子上,露出里面包着的一副双龙戏珠掐丝金手镯,“这是我从国外老富豪手里买到的东西,还有一根金凤凰簪,经过曾经负责接收陆家捐钱捐物的老干部辨认,是陆家的东西。”
陆爷爷看了几眼,马上就认出来了,“那是你奶奶戴过的,我认得,还是凤凰楼老工匠的手艺!双龙抢珠,珠是活的,可以转动,镯子内侧是不是刻着印记?”
陆致远点头,“是,刻着‘宁赠爱妻’四个繁体字,也有凤凰楼的印记。老干部说,陆家捐赠的许多金银首饰上面都有这几个字,是我爷爷陆宁当年送给我奶奶的聘礼。所以,我可以确定,白瑜之带出国并用来发家的财物一定是我家的,他给我的信物兴许也是他从陆家偷走的,然后拿出来作为证据哄我,把自己摘出来,却把一切都推到您头上。”
陆爷爷问是什么信物,陆致远从颈中解下一根红绳,下端系着一枚印章。
昌化鸡血石的印章,满血鲜红,几乎沁出来了。
一看到这枚印章,陆爷爷忍不住拍案道:“凶手是白瑜之无疑了!在你父母被杀的前两个月,我在你父亲身上见过这枚印章,是你爷爷的印章,我们还一块赏鉴过,怀念你爷爷。这印章其实没什么意义,根本不是陆家的信物,陆家在把家业捐给国家后就不存在印鉴之类的信物了,不过是你大留下作为对你爷爷的纪念品。”
陆致远似哭非哭,“可是我却信了。”
陆爷爷没办法责怪他,叹道:“你那时候年轻,未经世事,哪里是白瑜之的对手?他有心哄你,必然是舌灿生花,由不得你不信。那时候国内消息闭塞,教育上也很落后,甚至可以说,当时的教育对人洗脑严重,一根筋的人比比皆是,不止你一个容易受人蛊惑。”
陆爷爷说得是真的,一是教育问题,二是目光被局限在一个地方,很多五零后、六零后现在回想起来都不敢相信年轻时的自己居然蠢笨如猪,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陆致远默然不语,心里却很认可陆爷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