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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世禄大军的溃败之势已成,整个德胜门的明军防线也处于崩溃的边缘,能否坚守得住,只能看满桂的表现。
不得不说,候世禄虽然惨败,却为满桂赢得了时间,看清了皇太极的用兵方略,从而更加的从容应对,做出微调整。然而,满桂的反应却是出人意料,有失一个优秀将领的指挥能力表现。
面对蜂拥而来的后金骑兵,满桂不是后撤,暂避锋芒,靠近德胜门的城墙,从而获得城墙上的炮火支援,为大军的作战部署赢得更多时间。而是悍然迎了上去,依旧选择硬碰硬,坚持原来的方略。更是身先士卒,与敌厮杀!
满桂和他的部队不是天兵天将,不可能战之不死。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紧紧支撑了不到半小时,就溃退了下来,还有覆灭的可能。
千钧一发之际,孙祖寿冲杀到满桂的身前,声嘶力竭的喊道:“满总兵,不可以再这样硬拼下去。你我战死无妨,却不能让德胜门失守,更不能让手下的兄弟这样白白战死,又没有丝毫建树!而且,侯总兵已经撤下去了,他们已经没有危险,咱们能做的只有这些。”
满桂猛地一挥战刀,砍死一名后金骑兵,睁了睁布满血和汗的双眼,看向远方。不断涌来的后金骑兵,还有所剩不多的部下,使得满桂完全冷静下来,不再顾忌自己的面子,当即接受了孙祖寿的建议,
“传令下去,立即后撤,向德胜门的瓮城方向靠近,先暂避在瓮城附近的关帝庙!”
明军如泉水般后撤,不断靠近德胜门的城壕。不久之后,城墙上响起了大炮的声音,隆隆作响。火力之强,远胜于全靠缴获大炮的后金!
轰轰轰...
然而,结果却出人意料,让人瞠目结舌,炮弹多数落入满桂后撤的队伍之中,只有极少的火力集中了后金的部队。
如此情形,看到这一幕,满桂的胸口顿生一股无名之火,忍不住的啐骂道:“艹,城墙上的那些兵卒是他妈的没长眼睛吗?吃干饭的吗?玛德,你的炮口怎么对准老子?!”
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满桂的部下又损失了大半,幸存的也就只有一百多人。令人悲哀的是,这些人不是死在敌人之手,却是牺牲在自己人的炮火之下,死得冤的不能再冤!
逃到关帝庙前的满桂只觉得欲哭无泪,为那些被自己人炸死的兄弟愤愤不平,更加仇视京城里的那些城防营,简直就是一群棒槌,连大炮和火铳都操弄不好,还敢自称是军人?
不过,说归说,德胜门上的守军准头虽差,但胜在地势之优,又有强大的火力作为支撑,不到半个小时,就遏制住了后金军的攻势,无法再向前一步,只能远远躲在大炮和火铳的射程之外。
面临城高壕深,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即便后金军再如何悍不畏死,也不可能愚蠢的继续攻打德胜门?何况,他们的弓箭根本射不到城墙上,还要面临猛烈的炮击轰炸,还有那密如雨的明军箭矢以及火铳射击。
这个时候,皇太极将整个战局尽收眼底,看得清清楚,分析的明明白白,当即一摆手:“停止进攻,大军后退两里!”
很显然,这个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大炮的射程之外。皇太极的眸子里却是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自语道:“每次攻打城池之时,都是止步在城墙之下,对明军的大炮无解。看来,此次回去之后,不仅要增加对八旗的掌控力度,还要发展火炮。否则,面临明军的火器,后金始终处于劣势。”
一时间,德胜门前战火缭绕,硝烟蒸腾,到处都是人与马的尸体,断臂残骸,好不惨烈!
尤其是那浓郁的血腥味,夹杂在硝烟之中,使得原本就很紧张的气氛愈发的紧张。
这时,德胜门之上,明军已经停止了炮击,直直地看着后金大军的方向,警惕之意溢于言表。负责指挥的将领站于城门楼之处,对于己方刚刚的唔炸,没有丝毫的惭愧之色,静静地听着属下的汇报。
“启禀将军,满总兵他们伤亡惨重,余下只有一百多人。他们向咱们发出旗语,希望躲进城里,休养生息,给伤员疗伤治病。”
这名将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沉吟片刻,随即才说道:“对于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需要请示皇上,才能给他们答复,满总兵能理解咱们的难处。”
“是,将军,我这就去告诉满总兵。”
一个士兵离去之后,这名将军转而对身旁的副将说道:“看这架势,皇太极应该不会硬攻了,他们那咱们的火器没办法。不过,咱们也不能懈怠。这样,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面见圣上,将满总兵的请求告诉皇上。”
“是,将军,您尽管去面见皇上,末将会守好德胜门的。”
......
德胜门的战斗结束,恢复了平静。然而,北京城的硝烟依旧在弥漫,炮火声依旧没有停止,从广渠门那边传来喧嚣的厮杀之声。仅从声音来判断,广渠门的战斗更加惨烈!
广渠门前,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莽古尔泰的部队已经与关宁铁骑厮杀在一起。可是,场面虽然混乱与惨烈,从高处不难发现,关宁铁骑的品字阵型犹在。
进退有度,保持着优势。
莽古尔泰指挥的部队分为三个攻击梯次队伍,第一队和东南角的祖大寿阵营厮杀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隐隐却又败北之势。渐渐地,祖大寿的大军开始猛烈反攻起来,将后金军打得连连后退,不断向北溃败,距离王承胤的阵地越来越近。
这个时候,后金军的大后方,莽古尔泰正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神色越来越难看,不禁啐骂道:“玛德,老子就不信几万人还打不过袁崇焕的两万关宁铁骑!”
战马奔腾,双方的骑兵胶着站在一起,就在这时,浑身狼狈的一个骑兵快速而来,停于莽古尔泰的身前,急切地说道:“启禀贝勒爷,各旗的额真遭到祖大寿的猛烈反抗,越来越不支,马上就要失去隘口的控制权。而且,袁崇焕在广渠门的西北方也布置了大军,各旗的额真马上就会遭到祖大寿与王承胤的两面夹击。贝勒爷,各旗的额真请求援军。”
闻听此言,莽古尔泰心里就是一惊,没想到多尔衮一语成箴,袁崇焕真的在广渠门前摆了一个品字阵型。然而,战局的紧张性已经容不得莽古尔泰多想,深知隘口的重要性。一旦隘口失守,就等于扎住了口袋,冲进去的第一队将会全军覆没!
因此,莽古尔泰不敢多做迟疑,立即下令道:“通知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以及豪格,让他们与不断溃退的一队人马会合,攻击西北方的王承胤部,斩断袁崇焕的左翼!”
“是,贝勒爷!”
当即,一个旗令兵答应一声,随即走出,挥舞着两面小旗。
不久,后金军的第二队骑兵就像出笼的猛虎,向隘口冲杀而去。然而,冲过隘口之后,阿巴泰、阿济格与多尔衮所部速度却是丝毫不减,依旧没有调转马头,径直向驻扎广渠门前的袁崇焕阵营冲去,唯有豪格所部与第一队会合,杀向西北方的伏兵王承胤大军。
位于大后方的莽古尔泰,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怒,忍不住的呵斥道:“好一个阿巴泰,居然不听本贝勒的命令!此战过后,非得治你个违约之罪!”
这一刻,没有一个人言语,众人心里都清楚,明明是阿巴泰、阿济格与多尔衮三位贝勒同时违约,莽古尔泰之所以单单问罪于阿巴泰,无非是公报私仇,假借违约之名,实则一雪当日在汉儿庄之耻,阿巴泰与济尔哈朗一起威逼他和代善,为何将皇太极堵在汗帐之中?
尽管心有此意,但莽古尔泰还是有大局之观,并未立即发作,而是静静地骑在马上,静待战局发展,看看阿巴泰、阿济格与多尔衮为何违背自己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