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凤翔府某地,张献忠的营盘之中,大帐里,李定国正在汇报从李家军查探而来的“秘密”。
“义父,我虽然只在李家军待了一天多的时间,却发现,他们人人背着的行囊另有玄,不仅是装物质那么简单,拆卸之后,可以组装成各种工具,比如攀岩用的梯子,露宿的营帐,还能作为兵器使用。”
“而且,如果咱们也能够装备这样的行囊,先不说行军速度能够得到极大的提升,仅就一点而言,咱们潜进城里的兄弟,不用再为兵器发愁,只要带上行囊即可。”
“定国,你先等一下...”张献忠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收拾,连忙又问道:“行囊怎么又和兵器牵涉上关系了?难不成,将兵器藏于行囊之中,把守城门的官军就不搜查?还是搜查不到?”
“义父,这怎么和你说呢?”李定国眉头皱成了一团,双连连比划,继续说道:“这样说吧,义父,那些行囊可以灵活的拆卸与组装,那组成行囊的一根根木棍可以连接在一起,作为长矛使用。”
“喔...原来是这个意思。”张献忠露出恍然之色,也就明白了其他意思,为何行囊能够与营帐、梯子之类的牵涉到一起。
“不仅如此,义父,以我的猜测,李家军的那些行囊远不止于此,应该还有其他的用途,比如飞龙战车,应该就是由行囊的那些木棍组装而成。否则,这也无法解释的通,几乎是一夜之间,李家军怎么就可能凭空变出飞龙战车来?”
闻听此言,张献忠心里就是一惊,对于李家军愈发的忌惮,忍不住地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说,李家军使用飞龙战车,不再受地域限制,可以随时随地的使用,不再那么费时费力的将飞龙战车整个挪用到战场?”
“不错,义父,我就是这个意思。”李定国稚嫩的面孔上流露出深以为然之色,小脑袋更是重重一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
“看来,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还是为了弄到那些背囊,我都应该改善一下与李自成的关系。”张献忠露出深思之色,有些不甘地继续说道:“否则,就算是弄到了行囊,不懂得拆卸、组装与运用之法,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背囊,没有什么大用可言。”
听到最后一句话,李定国心里就是一喜,暗自高兴,然而,依旧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平静地说道:“所以,义父,不管是为了弄清楚行囊的其他用途,还是为了挖掘李家军的更多秘密,定国都准备,在李家军多待一段时间。”
“嗯,行,定国,你尽管去李家军,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人捎消息过来,义父一定会鼎力支持。”
突然间,张献忠的话语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敛,面露凝重之色,转而说道:“对了,定国,一定要打听清楚,李自成究竟是怎样解决随军家属的问题的?相比于这件事情,其他都是小事儿,都可以往后推推。”
“义父,定国明白,只要解决了随军家属的事情,咱们将会减轻许多的负担。”
这样说之时,李定国不禁想到了自己,是不是也是张献忠的负担?毕竟,十三四的年纪,并没有什么战力可言,远不如那些大一些的随军家属。
这一刻,李定国有一丝明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与假设,或许这就是自己不受重视的原因,远远比不上其他三位义兄受重用的程度,被当做卧底,派到李家军之中搜集情报。
张献忠有一些失神,似乎并未看到李定国的神色变化,喃喃自语地感叹道:“不过是两天的时间,李自成居然就将宣传单散发到各地,几乎遍及整个陕西,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李自成的实力,他一定还有暗中的力量。否则,仅凭他一家李家军和这些起义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办不到这件事情。”
“义父,你说什么?”李定国清醒了过来,听到张献忠那若有若无的喃喃之语,询问了一句。
“呃~没什么~”张献忠也清醒过来,应付了一句之后,进而答道:“李自成这个散发宣传单的方法,在陕西污蔑曹文诏的策略,还真是妙不可言。自从消息散播出去之后,曹文诏叔侄两人几乎就没有筹措到一丁点的粮草,更是变成了无头苍蝇,处处碰壁。往往刚一出现在起义军附近,行踪就会泄露,被其他首领所知道。”
“是啊,义父,李家军这一招可真够绝的,可谓是釜底抽薪,彻底断了曹文诏在陕西的基础。”李定国轻轻点头,附和了一句,转而又说道:“义父,不和你多说了,我现在就前往李家军了。”
“嗯,你去吧!”
庆阳府真定县附近,李家军驻扎于一处密林之中,李自成的营帐之中,众人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倾听着田见秀所获得各种消息。
“老大,根据咱们在各地隐藏的情报人员来报,李信的计划极为成功,彻底断绝了曹文诏在陕西的民意基础。现在这个时候,莫要说寻找咱们的行踪,向百姓打听消息,就连粮草也无法筹措的到。”
“嗯,不错!”李自成轻轻点头,象征性的回应了一句,转而满含深意地说道:“找个会,将咱们的行踪透露出去,让曹文诏找到咱们。”
对于李自成的这个指令,大部分人都是神情一呆,为之一愣,顾君恩最先反应过来,但还是询问道:“老大,你是准备解决这个大麻烦了吗?”
“不错,有曹文诏在陕西,再加上洪承畴的鼎力支持,两人的相互配合之下,起义军在陕西的声势迟早会被压下去,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一语落罢,李自成将目光投向了李信,郑重地说道:“李兄弟,我想让你重新返回河南,完成一个任务,怎么样?”
然而,不等李信说完,高一功却咋咋呼呼的说道:“姐夫,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究竟是什么事情,你非要李队长返回河南?而且,徐先生与吴汝义就在河南,直接让人送一封信过去,将任务交给他们不就行了吗?何必这么麻烦?”
“明面上看,陕西虽然处于关键的时候,但大势已定,各地的粮食已经被抢得差不多,官军几乎收不到新粮。所以,以陕西目前的灾情以及发展趋势来看,在不久的将来,各路起义军还是要返回河南,陕西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多的起义军。”
这番话,说是在回答高一功,不如说是解释给李信听的。
“老大,你不用这么客气,不管什么任务,你尽管下命令就是!”
即便是一身的铠甲,李信依旧显得那么儒雅,话语虽然平淡无奇,却格外显得铿锵有力。
“任务很简单,我想要你仿造这次的行动,诬陷曹文诏的方法,在河南大肆宣传咱们李家军,获得河南老百姓的认可,为日后重返河南打下基础。”
“当然,仅靠发宣传单,散播流言,肯定不行,我会让李牟等人作为你的副将,带兵一起返回河南,在河南推行‘打土豪、分田地’的政策,从而获得百姓的认可。”
刹那间,李信顿时兴奋了,作为一个深受儒雅思想影响之人,胸怀兼济天下的志向,当然想将那份均田理念推广及天下,惠及百姓,让天下黎民免受疾苦。
“是,老大,等到击杀曹文诏之后,我立即就带人返回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