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资料显示,李海现在是一所大学的老师,只需前往学校就能见到,不过路上叶潇也把资料粗略的看了一遍,里面确实有很多陆槐的详细信息,但就像是徐杰所说,最有价值的就是李海这个人,作为陆槐的助手,他肯定对陆槐的作品极为熟悉,尤其是关于《鬼槐》的事,说不定就能得知考试要求里的还原具体是指什么了。
用最短的时间赶到李海就职的大学,叶潇直接在上课铃声响起来以前把李海揪了出来,丝毫不管他还有一堂课要去讲。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还得回去上课!”
李海是一个斯斯文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现在正被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搅得一团糟,想要挣脱出叶潇的魔爪,结果反倒被拖行了一路。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白秋水无语,只是问话而已,叶潇的表现未免有些太急躁,难不成又是因为自己?想到这,白秋水的心情再次低落了起来。
“我们是警察,你给我老实点!”叶潇看了眼徐杰,直接冲着还在挣扎的李海警告了一句,这也总算让他规矩了一些。
“警察?找我有什么事?”李海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这才算是看清了徐杰的一身警服,也难怪之前有那么多学生看到自己被拽走也没一个说话的,估计都以为是警察在抓人吧?
“我没犯过事啊!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抓错人了?”李海苦笑,直到现在他还被叶潇拖着在教学楼里到处跑,这要是让领导看见了肯定会误会的。
“没抓错,就是你,我们有话要问你。”叶潇总算是松开了李海的衣服,他也算是察觉到了自己之前行为的不合理,不过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只是问话的话也没必要像对待犯人一样吧?”李海边整理着凌乱的衣着,边语气不满的抱怨着。
“你来吧。”叶潇看着徐杰,朝李海指了指。
“嗯。”徐杰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也是被叶潇之前的行为吓住了,这才一直没有说话,不然就冲叶潇这态度,要想问出东西来恐怕都只能严刑逼供了。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些情况需要核实,所以才来找你,这里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作为真正警察的徐杰说出来的话显然比叶潇好多了。
“你们跟我来吧。”
尽管心底还有些不爽,但李海倒也配合,直接带着叶潇几人来到了下面的楼层,并找了一间空教室。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配合。”
李海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直说道。
徐杰则将视线转向了叶潇,见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打算,这才清了清喉咙,说道:“最近市里的几个案子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据我们调查,你曾经做过陆槐的助手,所以我们想问问陆槐那些作品的事情。”
“陆槐?他的作品?人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跟凶案扯上关系了?”李海一脸的莫名其妙,甚至开始怀疑起叶潇几人真正的目的了。
“这些你不用管,我们会查自然有我们的用意,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可以了!”徐杰突然摆起了警察的架子,开始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倒也真的镇住了李海。
“好吧,我明白了。”
李海沉默了一会,慢慢取下眼镜,放在手里缓缓擦拭起来。
“那个时候我还刚刚大学毕业,但因为找不到工作整天都无所事事的,家里人催的也紧,我就想着破罐子破摔随便找点事做做算了,结果正好听说陆槐要招助手,我就去应聘了。但那时候已经有些关于陆槐的不好传言了,所以前去应聘的人就只有我一个,本来我还想着先去看看,不行就走人,却没想到,我这一干就干到了陆槐离世那一天。”
说到这李海眼底竟出现了无限的回忆,仿佛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弥足珍贵,好一会才继续说起来。
“真实的陆槐其实一点都不像传言那样是个怪人,虽然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他的样子很邋遢,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很乐观的人,无论是干什么,他总是抱有一丝希望,虽然我当时对他那入不敷出的生活状态很是不屑,但我自己却是慢慢被他的乐观改变了。
而我虽然说是助手,但实际上也就是相当于管家,只要帮陆槐打理好他那一栋别墅,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干,所以我平时与陆槐其实是很少说话的,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画室里创作,我也从来没有去过他的画室,直到某一天陆槐在画室里待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我就想着是不是出事了,就端着做好的饭菜想去看看,结果却差点没把我吓死!
陆槐的画室是在别墅的一个小角落里,平时本来就光线不足,但陆槐偏偏还把窗帘都给拉上了,但这并不是让我恐惧的地方,真正的原因是,画室周围放着好几个架子,而架子上摆放着的则是无数泡在防腐液的内脏,器官!
那一次我被吓坏了,但陆槐却不以为然,甚至那次过后经常会向我介绍他的画作,告诉我那些内脏器官之类的东西都是动物身上的,也是他灵感的来源,每次只有看着那些东西,他才能真正画出作品来,还让我不用害怕,但本能的恐惧又岂是短时间内就能消除掉的,虽然陆槐的乐观让我不愿相信他会是个变态,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他的画室,只是时不时会听他介绍自己每幅作品中的涵义,但我实在是不喜欢陆槐那些重口味的东西,所以基本都是随便听听就赶紧岔到其他话题去。
直到后来的一天,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把陆槐当做朋友来看待了,但他却突然告诉我他即将要创作他这一生中最后的一幅作品,还说那幅画会是他的巅峰之作,跟我说了不少灵感之类的东西,并让我不要去打扰他,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陆槐觉得自己的画卖不出去想要封笔另谋他路,所以那一天我也是正常工作,也没忘把画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将饭菜推进去,却不想第二天我察觉到不对劲后推开画室的门,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陆槐的尸体!他用刀子割断了自己的脖子,血流的满画室都是,而陆槐的面前则是那幅他已经完成了的画作——《鬼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