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就是三息,不管多久,都是三息。
每当看见马车坏的时候,闫馨醉都会开始兢兢业业的练习这个功法,龟吸术。
深深的看了一眼又在抢修的人,闫馨醉走到一旁,面朝着树林树木,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赶路将近四个月的不仅仅是他,出了刚开始的使者就是一些随行的史官。每次出使到旁的国家,都会有记录的人跟随着,他们记下来的东西有的会被归拢到正史里面,但是有些正史不采用的,他们编纂之后,留下来的,有些就会流入野史的那一行当。
有些野史是真的发生的,有些野史是写的人任意编纂的,写野史,不必太过考究,写的人听说过的,有那么一定的可信度的话,都可以写下来,这种东西,官方不会保存,能够流传下来的,也是自己的本是。
所以野史总是真真假假,让后世的人难以猜测清楚。
秦大人,就是在这个队伍里面,记录的人。
像他们这类些历史的,其实最最遵从的,都是闫家人,无他,因为他们家世袭太史令一直,记录皇帝的起居注,他们写的每一个字,都必须是真实的,考究的。
闫家本就是天下文人的楷模,所以身为文人一员的秦大人,每每在马车坏了的时候,都会找到闫馨醉,观察一下他的言行和状态,争取能够学习一二。
秦大人找了一圈,发现闫馨醉正在人比较稀少的地方赏景,练习吐纳。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近来天气越来越炎热,秦大人看见闫馨醉淡然的样子,心神敬佩。
如此长时间的一趟行程,早就磨掉了几乎所有人的耐心,但是就在大家都烦躁不安的时候,却有一人能够继续保持着淡雅从容,这真的是极难的。
不愧是闫家人。
秦大人这么想着,靠了过去,此时闫馨醉正好完成了一次吐纳。
“闫公子练的这是什么?下官一路观察下来,觉得闫公子的呼吸越来越绵延冗长,原先见公子一呼一吸有一盏茶的功夫,已然是了不得,现在感觉,都快有靠近半柱香了。”
闫馨醉顺手把扇子打开,扇了扇,行了个平辈礼,温文尔雅,“秦大人谬赞了,这功法我见到练到极致的,也只是堪堪一炷香一吐吸,而我的极限,应当就是半柱香了,以后应该能够达到。”
“不知闫公子连这个是为何?”秦大人好奇道。
闫馨醉手腕微动,清风拂面,脑子飞速的转动,想说辞。
“这个功法叫做龟吸术。”闫馨醉微微一顿,眼珠微动,继续道,“古人有云,龟乃长寿之首,乃是因其行动缓慢,若人效仿之,降下呼吸之频率,放缓心驰之波动,易于身心健康。”
“龟吸术”秦大人轻轻念道,“难怪下官见到闫家子弟,总是平淡如水,遇事不骄不躁,淡漠如水,原来是这个原因!多谢闫公子赐教!”
闫馨醉微微挑了挑眉,“哪里哪里。”
他们家旁的人真的是一天到晚心情就好像没有波动一般,除了他这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