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悦帝稍稍愣了愣,一时无言,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后天的小朝会,记得来上朝。”
宁祁风起身,向锡悦帝行礼后,垂下眸子便告退了,显安城跟着他,看了眼锡悦帝的神色,他似乎有些落寞。
但是很快,他又觉得自己是错觉。
一个皇帝,怎么会落寞呢?
他是北夏最至高无上的一人,他是这个国家权利的巅峰,怎么又会落寞呢?
两人一路顺着冗长的宫道往外走,在宫门处,看见了大理寺的主事,刘大人,双方见了礼,便匆匆离开了。
看样子,皇上把刘大人召进宫里的。
这种有关于皇子与伯爵家族发生的谋害事件,安都府尹还处理不了。
这一夜过很平静,风很静,月很静,夜也很静。
不知道怎得,就连鸟叫声似乎都没有,总之,静的有些可怕。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一个爆炸的消息,仿佛平地惊起的雷一般,传遍了千家万户,让原本平静的安都城,瞬间热闹起来。
一个去碧湖边摘离愁花的农人,穿着还带着泥巴的衣服,哭喊着从郊外跑了回来,口中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周边的群众细细了解之后才知道,这个人说汉亭伯的老夫人,死在了碧湖边上,是被谋杀的,老夫人在马车刻下了一个未完成的‘宁’字。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座皆是哗然。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我听说昨日汉亭伯就没有回府,还在迎春楼醉酒夜宿,想来现在还在睡着,不知道这个消息。”
“真是家门不幸,我要有这样的儿子,我就把他丢到泔水里面淹死!”
“这事儿,该不会真的是宁王做的吧?”
“怎么会是宁王?!说不定是宁王府里面,忠心护主的手下,看不惯昨日他们嚣张的模样,所以起了杀意嘞!”
“死者为大,你倒是少说两句
“哼!怎么就不可能是宁王亲自做的了?”
“就算是宁王做的又如何?!那汉亭伯府现在已经不行喽,早就是空架子喽”
旁边有人小心的努努嘴,用眼神示意说这话的人看不远处,所有人噤声看过去,发现不远处一步一步往外走,如丧考妣。
不,他是真的死了母亲。
汉亭伯此时狼狈,衣衫不整,头发更是杂乱,脸色苍白无比,眼睛通红地一步一步往城门外走去,身边侍从不安的拿着他的东西,跟在身后,神色惶恐。
众人看着他这个样子,嘴下也留了德,不再说什么。
有人望了一下四周,奇怪道:“刚才那个农人呢?就是第一个发现的那个人!”
几人四处看了看,也不在意,“兴许是报官去了吧。”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刘姓农人挎着篮子,飞速的走在小巷子里,正要走出巷子的时候,头上被蒙了块黑布,颈后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之时,便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绑着,眼睛上蒙了黑布,什么都看不见,身边十分安静,似乎有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