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惊失色,正要逃跑,董卓浑身真如勃发,毛发亟张,怒吼道:“逆子,敢调戏我爱姬!”
他浑身泛出橙色真如,伸出虎爪,倏忽间奔上,一爪向吕布当胸抓去。
吕布往远离貂蝉的地方撤开,此时貂蝉已经逃出凤仪亭,凤仪亭的亭柱被董卓一爪撞折,顿时整座亭被烈火吞噬,轰然倒塌。
貂蝉没想到董卓如此老迈,仍如此强悍,越发惊恐,忙向宫殿跑去。
“逆子,看老夫剥了你的皮!”暴怒之下,董卓也忘了吕布的恐怖,只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他腾挪肥胖的身体甚是吃力,见凤仪亭坍塌,吕布飘在池子上,愤怒地盯着自己,更添一分恼怒,“看老夫剥了你的皮!”他双爪齐挥,便向吕布扑来。
“你别误会了!”吕布还不敢公然与董卓翻脸,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只是躲避,董卓肥胖,只在水里扑腾,激起无数水柱,在他的真如激荡下,池水不断被汽化,雾蒙蒙一片。
“别逃,老夫定要将你杀了!”董卓怒极,又催发真如,橙色的真如立时变得血红,他腾地跃起,重重踩下,一招“怒震百里”轰出,顿时方圆百米之内似乎受到地震一般,土石崩塌,貂蝉忙逃出殿外,那宫殿受不住董卓的真如,摇晃了几下,大梁当先断裂,轰的坍塌了一般。
吕布一个翻身上了殿顶,他听董卓已经先翻了脸,也不客气道:“老匹夫,貂蝉乃先许配与我,你如何强我爱妾?该死的是你!”
董卓多年没有使用如此强大的真如,再加上酒色度日,身子早被掏空了,此时感觉头晕目眩,再也支持不了这强大的真如,心中一怒,那真如顿时收了,他喘不过气来,话也说不出,指着吕布,反身回到游廊,捡起那柄方天画戟,奋力向吕布掷去。
本来他一掷也有千钧之力,怎奈真如已减弱,再加上对手是吕布,见吕布探手轻轻接过,道:“哼,谢谢你把戟还我!”
董卓累得趴在地上喘气,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怒吼道:“来人,来人,吕布谋逆啦!”
军士们却进不来,原来方才董卓的怒震百里,将围墙悉数震坍,封闭了门径。
吕布正要持戟杀老贼,却感觉背后人影晃动,忙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黑衣女子凌空站在他的上方。
“你是谁?”吕布见对方真如如狂澜般,不敢怠慢。
“你不能杀董卓!因为他是我的!”那女子道。
“报上名来,一起送你们下地狱!”吕布有些恼怒起来,正要杀董卓,却如何来了个陌生人。
“宣午!”那女子便是采绿。
“什么?”董卓和吕布同时惊呼,宣午的名字他们都知道,是神兽器之一,却没想到为何是一个人。
宣午嘿嘿冷笑,浑身冒出绿色真如,她双手一转,吕布直觉眼前的空间扭曲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受空间的扭动而扭动。
宣午此招,便是当年于吉所用的“四维抽离”,乃太平青领功中的绝学。若是常人,早受“四维抽离”的控制,可惜宣午此时遇到的是吕布,只见吕布身子一缩,倏忽不见,宣午大惊之下,忙挥爪回击,正好抓住吕布从后刺来的方天画戟。
“你能遁入另一个空间?”宣午手上立时挂彩,吕布也不回答他,只就地一踩,恰好踩到她的影子,“万鬼伏”使出,宣午浑身巨震,只觉刹那间神识就要脱体而出,她七窍喷出黑色的尸毒,痛苦地嚎叫起来。
“没想到这招竟然杀不了你!看来,你们神兽喜欢寄宿在别的物体中。”说完,吕布瞥了一眼董卓,想起了董卓那尊麒麟樽。
宣午勉强控制住神识,怒道:“你这匹夫,竟然如此了得!看我的!”
她放弃了太平青领功,双爪挥舞,浑身紫黑色尸毒透体而出,身子一晃,便贴到吕布近前,吕布大惊之下,真如催逼,幻化出四条手臂来。
宣午一爪抓去,却是虚招,待吕布躲闪之时,正好往他躲闪的位置抓去,吕布“啊”了一声,早被宣午抓住了肋下。
“他妈的!好狡猾!”吕布吃痛,却见那尸毒汩汩往他体内流去。
他真如勃发,震开了宣午的利爪,幻化的四拳挥来,一一击中宣午,宣午惨叫一声,飞跌出去,一个翻身,便朝董卓杀去。
董卓正欲坐山观虎斗,好收渔翁之利,没想到这宣午竟然翻身朝自己攻来,身上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力气,忙起身往外逃。
宣午身上剧痛,心下也知采绿的身体承受不了吕布的轰击,若不是真如护体,这弱小的身躯早被打成了肉饼。
眼看要抓住董卓了,眼前金光一闪,吕布早挺戟杀到,宣午若不收手,手臂便要报销,只好收住身形,往侧面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吕布。
她方才一招,已将尸毒灌入吕布体内,随她意念操控,可袭击任何一个部位,但大量的尸毒灌入后,吕布却没有任何反应,宣午心中诧异,却见吕布护住董卓,道:“你想让我全身都中毒吗?哼哼,你找错了对象!”
他撕去外袍,只见漆黑的身躯之上,暴突的血管中流淌的都是滚烫的熔岩。
“你,你不是人!”宣午惊道,思忖着如何能够打败他,看来任何的尸毒都是对他无用的。方才注入他体内的尸毒,已经被熔岩吞噬了。
董卓见吕布护在自己身前,忙趁机向他背后抓去,吕布却未移动,待得他要攻到,身形突然一闪,董卓扑了个空,正好钻到他肋下,吕布舒出猿臂,一把将董卓夹在腋窝之下。
吕布一使劲,董卓全身被挤压得难受,忙道:“奉先奉先,我把貂蝉送于你了!”
吕布冷笑道:“貂蝉本是我的!”一拳就朝董卓面门挥去。
“咔!”
董卓面门中招,身子向后飞去,“轰”撞入乱石之中。
吕布转过头来,对着宣午道:“既然你今天送上门来,那么你的真如我今天要了!”
宣午重新祭起太平青领功,吕布却哈哈笑道:“无用的,宣午,你以为我是普通人吗?当你的手刺入我身体的瞬间,你的手也会被我的地狱之火吞噬的,连同你的真如!乖乖束手就擒吧!”
宣午踟蹰起来,吕布身后乱石激射,董卓跌跌撞撞从石堆中爬出来,脸上污血模糊一片,他摸了摸鼻梁,已然被打断,讨饶道:“奉先,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饶过我吧。为父不该抢你爱妾,为父错了!”
吕布嘿嘿狂笑起来,道:“晚了,老贼,我要杀人,从不反悔!”他转身一步步朝董卓走来,“你杀人如麻,如何能坐得天下?天下人人欲啖汝肉,今日我杀了你,便成为大汉的英雄!”
董卓见他不肯想饶,见他近了,突然从靴中拔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在吕布腹中。
吕布傲然挺立在前,似乎没有任何感觉,董卓手中一烫,那匕首竟慢慢融化了,与吕布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董卓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全身颤抖,屎尿失禁,瘫倒在地,哀求道:“吕将军,不,吕大人,饶了我这一回吧,饶了我吧!”
吕布俯身掐住他脖子,轻轻提了起来,举起一拳,道:“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
一拳轰去,正好击中董卓的面颊,董卓惨喝一声,身子横飞出去,那下巴被吕布打得脱了臼,口中喷出几颗牙齿,哀嚎一声,落在水池里。
“且慢,杀了他,就不知道麒麟樽下落了!”宣午见吕布杀意正起,想施缓兵之计。
吕布笑道:“你不知,我知!”
董卓此时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不仅说不了话,脖子也不听使唤了,大概是被吕布打断了,他浑身抽搐,水从鼻中灌入,咳嗽不止。
吕布俯身抓住他衣服,又将他提了起来,笑道:“你没想到,是如此下场吧?”
董卓含含糊糊道:“你杀丁原,又,又杀老夫,弑父弑君,你离死期也不远了!”
“哼,老匹夫,如何不讨饶了,嘴又硬了起来!叫你嘴硬!”他一戟挥去,将董卓双腿从膝盖处轻轻斩断,顿时血流入注,董卓痛得双眼翻白,浑身抽搐。
吕布将董卓抛起,一拳轰去,正中他肥胖的腹部,董卓“哇”的一声,腹腔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洞来,吕布同时挥戟,将他首级凌空割了,一手抓住他长发,巨大的身体流着内脏落在水池中。
虐杀了董卓,吕布甚是快意,狂笑起来。
宣午见时机已到,忙一个纵身翻墙便逃,吕布此时心意大快,也不去追宣午,看见铁甲护卫纷纷涌入,提起董卓被打烂的头颅,道:“奉旨,董卓老贼已被我杀了,尔等速速受降,否则别怪我吕布不客气!”
在场的护卫谁不知虎牢关前吕布的一战,忙跪下道:“吕将军万岁!”
在旁躲避的貂蝉目睹了董卓被虐杀的全过程,心想吕布之残忍,绝不下于董卓,虽然董卓已死,她心中恨意稍减,但想到自己出了虎穴,又入狼穴,真是生不如死。
她悄悄从怀中摸出锦囊,打开看时,只见王允在锦囊中写道:爱儿,老夫出此连环之计实属无奈,为救天下千千万万苍生,辜负了你一生幸福,你若能从董贼手中逃脱,董府之外自有老夫门人接应,你若被吕布掳去,老夫亦无法可施,为苍天社稷,惟一死以谢女儿。
貂蝉看得心中酸楚,抓着锦囊痛哭流涕。
“蝉儿,为何哭泣?”
貂蝉忙将锦囊塞入袖中,抬头见吕布正意气风发走来,勉强笑道:“貂蝉是高兴呢,将军铲除了老贼,救了大汉,也救了奴家,从此,奴家有依靠了呢!”
吕布一手抱住貂蝉,道:“好了,莫哭莫哭,董卓已死,他手下的人要找我算账呢,朝廷必大乱,现下我要保护你安全,否则你我都很危险!”
貂蝉心念一转,趁着朝堂混乱,还是有机会从吕布身边逃脱的,当即道:“将军,蝉儿不愿意离开你!”
话音刚落,只听军士嘈杂,宋宪、魏续、高览三将领着吕布卫队冲了进来,又高又黑的宋宪道:“将军,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听说太师已死,正向长安杀来!”
吕布放开貂蝉,道:“好,你等速去镇守城池,若守门将不领命,就地正法!文远回来了没有?”
宋宪道:“刚回来,他一路追寻那个宣午,却在长安追丢了!”
吕布有些恼怒:“让他速速回军队,驻防长安,不必来报我了,那宣午已被我击退了!”
三将面面相觑,见吕布抓起的头颅真的是董卓的,忙一起领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