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伴随着震耳的厮杀声,似乎让这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沐星寒四处看了看,就近捡起了一根不轻不重,不长不短恰到好处的树枝。树枝上还有几片青翠欲滴的绿叶和几棵绿芽。他温柔的拂着这截树枝,如同抚摸着情人光滑细腻的肌肤。
沐星寒将树枝横在胸前,一声大喝如洪钟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震得此间飞沙走石。那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兵还未听清沐星寒的喝声,沐星寒已到了他近前,一记‘玄鸟划沙’将此人自下而上斩成两段。
另一人见此,手拿铁枪一记‘青龙出水’刺出,沐星寒不闪不避一记‘凤凰单展翅’将此人的头斩为两半。
一根普普通通的树枝,就算掉在地上也不会引起人们丝毫的注意,但就是这根不引人注意的树枝到了沐星寒手里,仿佛成了神兵利器般坚不可摧,削铁如泥。
沐星寒又杀死一人,使出一记‘八方风雨’冲入人群中。
唐莺不知何时已经被醉千山解开了穴道,她的心情从愤怒、欣喜、惊讶如今又成了惊恐。她虽然是唐门子弟,但何时见过此等血肉横飞“肝脑涂地”的场景,她的脸色渐渐成了死人白,一个箭步跑到一旁,弯腰吐了起来。
醉千山见此,只是淡淡一笑,又转过头看向沐星寒所在的方位。他不喜欢杀人,但是喜欢看别人杀人,杀人是一种艺术,欣赏别人杀人更是艺术中的艺术。他十分厌恶那种折磨人的杀人法,如凌迟,因为他觉得那简直就是对生命、对肉体的一种侮辱。只有像沐星寒这样杀人,才值得欣赏。
“沐大哥怎么这么厉害?”
醉千山转头一瞧,唐莺又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近前,身上幽香阵阵,刚才还如同死人一般的脸色已经成了一种迷人的红晕。
“你沐大哥当然厉害。”
原来,沐星寒在十二年前便独创刀法‘沧海劲’,此法一出手就如同沧海一样,其力连绵不绝’,坚不可摧。只是沐星寒后来觉得此刀法有失刀之精髓,便弃之不用。
刀,霸者之兵也。沐星寒用刀的境界已可说是登堂入室。早已步入‘手中无刀,心中无刀’的境界。凡是在沐星寒手里的刀,已经不至是单单的刀了,它已经与沐星寒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醉千山看了眼满眼欣喜的唐莺,又看了眼馨儿。馨儿不像唐莺出自大家,但此刻却淡定如斯身体没有丝毫不适。最令醉千山奇怪的还是她的眼睛,她眼睛里的东西和唐莺大相径庭,唐莺眼里欣喜只是单纯的因为沐星寒的无敌而感到高兴。但馨儿却不同,醉千山在她眼里看见了欣喜、残忍。
醉千山只看了一眼,便快速转头,重新看向沐星寒。
此刻人群中已经看不见沐星寒,只有刀光纷飞。凌冽的刀光如同满山的火光下,如同一朵光彩夺目的昙花一般,只是这昙花每盛开一次便会收割许多生命。看似美丽,却蕴藏着杀机。
“昙花”的盛开,令醉千山十分欣慰,嘴角也不禁勾了起来,他喃喃道:“你终究还是放下了,也终于拿起了。”
只见一名力士,手拿三十二斤的巨锤向沐星寒锤去,沐星寒不闪不避窜至近前,一记‘龟门三击浪’将此人斩成三段。
以沐星寒如今对刀的理解与应用,也可算说武林近百年,沐星寒也算是佼佼者。更有人说他已经可以比肩‘剑圣’段沧海,‘刀皇’风千里。
满山的人影不到半晌便被沐星寒屠杀殆尽,只剩下刚才的帆布男子。
那帆布男子见自己的部下只剩下了几人,心中害怕不已,他伸手对沐星寒指了指,道:“王爷,都是此人妖言惑众,蛊惑我对王爷下杀手,此人才是主谋。真的不管我的事啊。”
说罢。‘噔噔噔’磕了几个响头。
沐星寒转头看着那帆布男子刚才所指之人,还未说话,谁知那人便抢着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你若不动手,我来!”
话音未落,就将手里的剑,猛的向自己的脖子削去,只是还未到近前便被一根树枝打落。
沐星寒道:“我敬你是英雄,不杀你,你走吧。”
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沐星寒会放他走,他将信将疑的往前走了几步,见沐星寒没追来便大步走了出去。还没走出几步,他又回头道:“沐王爷,今日你虽绕我一命,但他日所在战场上遇见,我绝不手软,望王爷也是如此。”
说罢,便大步跑进了那无边的黑暗。
沐星寒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帆布男子,手中树枝轻轻一扬,那男子便倒在了血泊中。
大多数杀人者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杀气。而此刻的沐星寒连半分都没有,脸上依旧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身上的衣物依旧洁净如新,连一点血渍都为沾上,就连那根树枝上那青翠欲滴的绿叶与绿芽依旧一点不少。
醉千山见沐星寒走来便迎了上去,只是他还未走几步,便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