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求您了……陛下……”封雅香说着,直往地上磕头,一次又一次地猛力撞击着地面,“民女求您了……不要为难民女的家人……民女求您了……求您了……陛下……”
李昊天气到没去拉住她,就见她不断地往硬石地磕着头,额头的鲜血都印渗在地上。
直到见到鲜血,李昊天一时是惊住了,但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怒极了、气抖着身瞪着封雅香。
“求您了……陛下……求您了……”
封雅香简直像疯了般地猛磕头,一个洁白的额全染了血也不在乎,像不知疼般地伤害自己。
而李昊天的怒容也是可怕至极,这么多年来他未曾见他动怒至此。
“求您了……陛下……求您了……”她不停地叩首,疯狂而不知疼地叩着。
李昊天怒看着封雅香,也见到地上的血印子,但就是说不出话。
疼吗?这不算疼,最疼、最痛的时刻是离开九王爷。如果肉体上的疼痛能抵一些心灵上的痛,那她愿意痛,因为这全是她该得的惩罚。惩罚她爱上了不该爱、不能爱的人……
眼前,怎么又一片昏暗?
记得那时,也是一片昏暗,但醒时九王爷就伴在她身旁。现在,又一片暗了,但醒时……醒时……她缓缓地叩了最后一次首,头却沉得再也抬不起了。
那么,不醒好了……
“雅雅——”李昊天惊喊,只见封雅香额上沾满鲜血,没了声息地软倒在地,他立刻上前扶住了封雅香。
李昊天再也倔不住了,立刻抱起了封雅香放往床榻,“高友全,快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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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雅香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她醒来时入目的第一眼竟然是雨,她虽讶异,内心很想询问她:是否知晓她辞掉了所有的宫女,雨是担心她没人陪伴,或者没人伺候,所以才进宫陪伴她的?她想问,但从那刻起再也没有开口。
“娘娘,您瞧这花多美、多香啊。”雨摘了一枝水仙,幽白的纤纤花身散着淡雅的馨香,“我将它插在前几天陛下赐的嘉兴玉白瓷瓶里,可好?”说着,她取了瓶,插上水仙置在封雅香的房内。
雨插好了花,才慢慢回过头望着坐在床畔的封雅香。
“娘娘,不管怎样,您好歹也该和雨说句话儿呀!你这不说话的毛病已经大半个月了,雨好想念从前您那些奇怪的言谈及鬼主意呢。说说话吧,娘娘……”她蹲至封雅香身前,捉着她玉白的手乞求道。
半个月多了,已经半个月多了……
自从那一回,封雅香疯了般地向着陛下磕头而昏倒后,再醒来就成了个不言不语的呆滞人儿。国君急坏了,可太医却说娘娘没事,这不说话的毛病是心病,但心病尚需心药医,比其他任何病痛都难痊愈。其他任何病痛他都尚有些办法,但这心病……唉,只能等了!
“娘娘,你心里有什么话不能对雨说吗?”雨望着封雅香,她这模样就像瓷娃娃般,静静的、美丽的、了无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