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洛阳城安定下来之后,我、祢衡、崔林三个人是白天打探消息、找门路,晚上则碰头说一说每天的成果。而几天下来,我们已经把洛阳城的达官显贵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一天,我和祢衡、崔林三人聚集在房中,听祢衡说道:“主公,这洛阳城中的达官显贵大体分为后宫派、宦官派和世家派。这三派无论哪一派能够结交好了,都能够谋求个一官半职。不过,这世家派虽然有不少官职的名额,但自己的家族子弟也多,所以很少把官职让给外人。宦官派虽然直接买卖官职,但名声太差了,真要是从宦官手里买个官,恐怕天下人都要骂咱们是阉党了。那么最后剩下的就是后宫派了。”
此时祢衡略微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何皇后在前几年刚刚当上了皇后,根基尚未稳固,正在不断扩充势力。我觉得,咱们可以从何皇后的哥哥大将军何进那里入手。何大将军府上的客人很多是年少有为的才俊。据我所知,袁家的庶子袁绍,曹家的曹操,司马家的司马潘都经常出入何进府上。咱们可以借着这些少爷党,来接近何进。”
“正平啊!你说得很对,但还不够全面。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当听祢衡说完,我就说道。
“好的,属下洗耳恭听!”祢衡正色说道。
“嗯!没错,无论在这洛阳城中,还是在整个天下,后宫派、宦官派和世家派都把持着最大的权利。而这三大派别,除了世家之外,都不是自己真正的势力。”此时我微微一笑,就说道:“后宫派和宦官派都是因为接近了皇帝,才拥有了这么大的权力。也就是说,他们的这些权力都是皇帝赐给的!所以说,我们想要谋求的官职,也得去找皇上要才行。而你们说,有谁最接近皇上?”
“要说最接近皇上的,肯定是宦官了。汉灵帝在很多场合都说过‘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这张让和赵忠二人肯定是最接近皇帝的人了。”祢衡说道。
“正平真是一点就透,没错!咱们就是要借着宦官的路子来接近皇上。”这时我点了点头,说道:“要说名声这事儿也不用太在意。要知道咱们可是真金白银的向汉灵帝买的官,谁叫向外卖官的是汉灵帝本人呢?这些个宦官只是牵线搭桥而已。我觉得,这些宦官中的最佳人选就是张让。假如有可能,咱们最好直接找张让来引荐咱们。”
“说到宦官,我这两天倒是和封谞拉上了关系。”这时崔林接话说道:“这个封谞可真是财迷到一定地步了,他每天上午的巳时肯定等在府里,就等着别人送礼。无论谁给他送上100金,就能够呈送书信。而假如给他送上500金,就能见到封谞本人。”
“封谞?”此时我不由得一阵苦笑。封谞或许是个很好的跳板,可是要借助封谞的关系可真得小心点了。要知道,黄巾军所行贿的最大宦官就是这个封谞。这恐怕也是因为封谞只要收钱就能见人的优良传统,黄巾军也像崔林一样走了他的门路。现在已经是183年的农历十月了,明年2月份黄巾军就要集体造反,那么封谞基本肯定是和黄巾军达成合作协议了。要是我和这封谞拉得关系太深了,可别在明年2月给直接打成反贼了。
“好吧!德儒(崔林的字),你明天带上厚礼去见封谞,不求得到封谞的好感,只要用钱买通见到张让的一条路子。”这时我沉吟了一下,就说道:“正平,你明天去打探一下张让的喜好,让咱们拍马屁的时候也好有的放矢。”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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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崔林就给我带回了消息。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张让的养子太医令张奉做寿,而张让是肯定会去。要知道这个张奉可不简单,作为张让唯一的养子,他深得张让喜爱。甚至在张让的操作之下,张奉娶的夫人都是当今何皇后的亲生妹妹。而封谞已经给崔林说了,只要送上一千金,就能够带着一个人进张奉的府邸;给两千金就能让这个人列席;要是给到了三千金的话,就能由他直接引荐给张让。于是崔林当场就让等在门外的仆人奉上了三千金,这让封谞非常的开心,便拍着胸脯说道,只要是他引荐给张让的人,张让必定重视。
等一切事情有了安排之后,我的日子就轻松起来。如今在九娘的带领之下,洛阳城的酒店“天仙阁”已经正式开张了。这天仙阁不像其他的酒馆一样,提供桌子、酒菜,让人坐下来喝酒,而是只做玉露酒的批发生意。卖酒的目标也都是各大酒楼、王公世家之类的。别说,洛阳的王公贵族们就是有钱,就算是三金一两的玉露酒,那也是不断有人进货,真金白银的买卖,从来就没有讲价的。甚至天仙阁的玉露酒经常是每天酿多少,当天就能卖多少。有时候酿出来的酒供不应求了,还得在九娘的店里举行一个小型的拍卖会。
这时我简单的计算了一下,九娘的店每天至少能够赚到十五两黄金,每年就相当于有五千两黄金的收入。要是不爆发黄巾战争的话,我攒两年的钱就可以像曹操的老爹一样,直接买个三公的职位来当当了。另外,随着天仙阁的开张,我又增加了300点的声望值。这声望值是好东西,不过1000点一抽的奖品也不错啊,那么到底我抽不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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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北风袭来,空气中已经弥漫着冰冷的味道。此时我走出了屋子,看到典韦双手捧着一个石墩子,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这个石墩子恐怕有七八百斤的重量,绝对比我在断崖岭打的那只黑熊还要沉,可是典韦却没有一直没有停步,始终在拿着它练力气。这时,只见典韦身上腾起的雾气像白烟一样冒向天空。
“恶来,好兴致啊!”我笑着典韦打了一个招呼。
“主公!”典韦听到我的声音后,连忙放下了石墩,讪讪地笑了一下。
“咦?恶来有心事吗?”此时我看出典韦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就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没事。主公去忙就行了,不用管我老典。”典韦说道。
“这样啊……”我沉吟了一下,就说道:“恶来,我看这北风渐起,可能是要下雪了。你陪我去城墙上面,看看雪景如何?”
“好啊!”这时典韦抓起一件单衣,就跟着我走出了院子。
此时寒气袭来,洛阳街道上的行人也少了起来。而我和典韦也不乘车,就漫步走过了洛阳的大街。也许是汉朝太平的日子已经过久了,现在城墙上连个守卫的士兵也没有,于是我和典韦就一路走上了城墙。
这时天上的雪花已经飘了下来,我看着城墙外的大地逐渐染成了白色,便诗兴大发,开口吟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齐桓宋襄,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霸王项羽,只识骑马舞大刀。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啊!主公这篇词赋我虽然没听懂,但是充满了英雄之气!”这典韦听了我的新作,也提起了一些兴致,说道:“等着让祢衡、崔林过来听听,他们肯定能听出门道来。”
“呵呵,这首词虽然好,可不能让别人听见。真要是让朝廷的人知道了,我犯的事会比你在陈留犯的事还大。到时候,咱们除了藏进深山里可就没有第二条路了。”我笑了笑说道。这次俺抄袭的毛爷爷的诗词,那可是充满了争霸天下之意,只要是个略懂文墨的人,就能听出洒家的志向。现在我给典韦说说还没关系,但假如让别人听到了的话,那可就的小心被抓成反贼进监狱了。
“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大哥放心!”典韦赶忙说道:“嘿嘿……当然我也记不住。”
“哈哈!那不就结了?”此时我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就说道:“典韦兄弟,是不是来了洛阳之后有点乏味啊?”
“唉!乏味倒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好没用啊!”只见典韦叹了一口气,说道:“崔林和祢衡给你结交王公大臣,九娘和朱灵给你酿酒赚了大钱,就连我媳妇都替你操持家里的事忙前忙后的,可我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浪费粮食。”这个典韦也算是直性子,直接就把他心里的话给我说了。
“哈哈!看你样子长得这么狂野,没想到小心思还挺细腻的啊?”此时我踩到墙墩之上,一把就揽住了典韦的脖子。
而典韦被我揽住了脖子也不反抗,又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也知道我在陈留城里犯下的事太大,我绝对不会给你惹祸的!”
“兄弟啊,你想多了。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和祢衡、崔林他们一样重要。恩……甚至比他们更重要!”这时我松开了典韦的脖子,又说道:“只是现在不是你崭露头角的时候。因为你的舞台不在这洛阳城中,而是在沙场之上!”
“沙场?还是杀场?”典韦突然身体一僵,说道。
“是沙场,也是杀场!”此时我轻轻拍了一下城墙的砖头,说道:“有些话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我有一个本事,就是能预见一些未来的事情。而这次的事情我非常清楚,在不久之后,这中原大地就会乱了。到了那个时候,只有最精锐的士兵,只有最勇猛的武将,只有最强大的英雄才能在乱世中活下来。而你,典韦!你将是我手中最强大的猛将!”
当然,除了士兵和武将,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最狡诈的谋臣。现在颍川书院就离得洛阳不远,那里有这个时代最出色的谋士。荀彧、荀攸、郭嘉,甚至徐庶、司马徽等人都是出身颍川书院。可以说,三国时代十之八九的谋士都来自于颍川书院。只是,现在的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身份去邀请这些谋士。荀氏八龙就不用说了,作为天下三大家族之一的荀家,如何会瞧得上一介商人?而郭嘉倒是个寒门士子,可是郭嘉啊,我现在却没有时间去见你了!甚至黄巾之乱爆发以后,颍川书院的士子们都会各散东西,希望以后会有机会见面吧。
“我……”典韦已经有点无法接受这些信息,不禁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我又拍了拍典韦的肩膀,不容置疑的说道:“相信我,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甚至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快!”
此时,天空中的雪花愈发大了,很快就变成了漫天的鹅毛,洋洋洒洒飘落而下。而在洛阳城墙之上,在漫天的风雪之中,典韦就站在我的身边,仿佛看到了中原大地狼烟四起,军团混战,而他自己就是战场中最狂暴的那尊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