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最后一面了,省着点用吧。话说中途一不小心睡着了,这是第几曲了?
「……第七曲。」
是吗。七……十三曲已经过半了吗,不管哪个都是不吉利的数字。别误会,并不是讨厌才这么说的,而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会这么说的。你也不是吗?并不是因为喜欢偶像,只是碰巧朋友的身份是偶像才会来的吧。但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来到这里就是出于对朋友的不信任。因为不信任她而来。因为不相信她而来。因为担心她而来。
「………………」
十三曲,也就是说十三局,也只能是十三局。第十四局之后就是惨无人道碾压,毕竟第十二局就是隐藏实力的极限了,再不使出全力的话就输定了。换句话说十三这个数字代表的不止是不吉利和曲目数量,更意味着这是那对兄妹对战那群机械的极限。要是想赢他们的话最好记下,前提是他们真的正如他们所说的『不会改变』的话,呵呵。
「……………………」
啊,不过也有因为那个最终的关系『里面』早就改得不像样的可能在里面呢,所以把刚才的话忘掉吧,只是戏言而已。我说的话基本都是这样,但还是有一群人在知道这点的前提下将我的话听了进去,比如那个最终,比如这个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每次叫兽耳娘和你总觉得有些失礼。
「…………巫女。」
没名字啊,还是说有但是忘了?我是比较倾向后者,但这可麻烦了呢,这样的话我认识的巫女就有四个了——四。不吉利的数字,不过有一个是风祝可以勉强算三个吗,钻牛角尖的话也可以是两个,但果然还是有些无法释怀。虽然这样说有点讨打,但我还是叫你兽耳娘吧。话说每次都是我自顾自的在一边说一大堆搞得我像个神经病似的,要不我们一问一答如何?这样我也能少费点口舌。
总之,就先问——你对你的朋友被当众裸体的感想是什么?
「我想宰了那个秃猴子。」
那么你对这些发出「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喚噢喚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这样如雷贯耳的欢呼声的观众有何感想?
「我觉得人类种已经没救了。」
那么你对舞台后方通过空间改写而显现出来的,以慈爱的目光死盯着你朋友裸体的、只穿着一条即使无风也在轻轻飘动的兜裆布的肉团有何感想?
「你在这里等一下。」
十分钟后。
「回来了。」
能解释一下你身上那些多余的红色吗?
「被染料洒了。」
不,我是指脸上的红色。
「无可奉告。」
先声明一下我不喜欢红色,原因是会让我想起一个欠揍的混蛋。
「人类最强吗?」
对,是从最终那里听说的吧。
「是个怎样的人?」
天真烂漫,我行我素,狂妄自大,父控,做事不计后果,自由奔放,光明磊落,超讨厌推理小说,但却对和推理孝顺一样的有趣事件热烈欢迎,兔儿派,为人放荡不羁,脑子缺根筋,性格恶劣,说话毫无逻辑,几乎无所不能,喜欢少年漫画,更喜欢王道展开,经常套用别人的名言和座右铭,人形自走坑,定时炸弹,最强。
「好烦人啊,这个人。」
精辟。
那么,轮到我了,虽然本来就没有什么先后顺序。
你对那位神灵——那位恰巧站在舞台上的你的朋友,有怎样的看法呢?
「…………」
答不出来?还是说现场的情况令你根本没空搭理我?没事,没关系,让对话进行下去可是我的专长。就让我最后一次给你个特殊礼物吧。
放心,不要钱。
因为这只是——没有任何依据的戏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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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地笼罩着会场的无音之黑暗。
在被疑难所覆盖的舞台上,帆楼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注视着观众。
那些开始不安地议论起来的观众……不,能看到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的神眼,就只注视着一名观众。
金色狐狸的兽人种。凭依体。巫女。帆楼的——朋友的身影。同样以穿透黑暗的兽眼注视着舞台,注视着舞台上的帆楼,注视着不知所措的帆楼。
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那张脸,都是帆楼所熟悉的——非常熟悉的面孔。
——不安地、忧心忡忡地、仿佛在诅咒着自己的无力的那张
那正是历经悠久的时光,令自己第一次明确地将那份思念「断言」出来的面孔。
朋友的、那张非常熟悉的面孔——曾经认为不想再见到的那张面孔!
——「我不要这样啊」——!!
瞬间——在被无音的黑暗所笼罩的会场内,亮起了小小的光芒,也响起了淡淡的歌声。
没有音乐也没有演出,在帆楼自身点亮的虚幻的光芒中,唱出的歌声——
……相当的拙劣。
无依无靠的,摇摆不定的,但是却很努力地像是在探索着什么似的编织出来的歌声。
然而……不可思、议的,那种仿佛被什么东西渗透心胸的感觉……让所有人都静静地倾听了起来。
——凭依体,巫女,朋友……希望让她露出笑容。
虽然仅仅是以这样一个渺小而微不足道的「思念」编织而成的歌曲……但是——
狐疑之神,甚至对自身的神髓也产生怀疑,兼有请希和夸戏的神灵种。
毫无疑问,这正是她经过数亿年的岁月才第一次迎来的、小小的、小小的——「变革」。
以确实的「意志」,灌注「心意」,表现「生命」——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