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会这样。”徐逸看到了一切,是那样的清晰,就像是发生在身边。可却没有机会阻止。那不是幻想,是确确实实的事。水无月千羽已经···
“你醒了。”蒂法的语气很不好,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不需要水无月千羽一个人留下来,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所以会这样,虽然不全是他的责任,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既然醒来了,就不要继续撒娇,快点自己跟上来。”心里的确是不爽,但现在撤退才是最首要的。
“已经不需要了。”徐逸停在那里,水无月真竹就在他身边,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直接说水无月千羽已经死了,要自己装出毫不在乎,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样对她似乎有点太残忍了,对自己,也太残忍了。他已经不能再承受这样的负担了,那千疮百孔的内心,已经不能承受更多了。哪怕水无月千羽的死,和他没有必然关系。“抱歉了各位。接下来的时间,请大家尽全力离开。”
“你呢。”远坂没有松开他的手,刚才的话,她已经明白了。“你不会想说,你一个人留下来吧!开什么玩笑啊!”握着的手用力,紧紧攥住对方。生怕对方趁机挣脱,去做不该做的事。“那不关你的事,没有必要的,没有必要做那些。”
“不,远坂。”徐逸任由她抓着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的确不是我必须做的,但是我觉得,这是我该做的。”里见和光不知道还要多久会追过来,但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在他来之前,必须让他们离开。“所以,你们快走,交给我好了。”
真竹期待的看着他,如果徐逸去的话,或许···或许会有转机的。“请问,你是去救姐姐吗?”这份小小的期待就像是最后的阳光照入了她冰冷的内心。还有希望的,姐姐现在一定还没有死。所以,徐逸去的话,两个人一定都能活着回来。
真竹的话如同利剑刺进他的心里,刚才的情景瞬间淹没了他。水无月千羽已经没有可能回来了,哪怕是作为使徒,也绝没有可能。可是看着真竹希冀的眼神,那像是握住最后救命稻草的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也不知道说出去以后,她还能不能坚持住,自己的话也许根本不会给她希望,只会让她更加
绝望吧!“千羽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声音说出,只是真竹失神的样子却是那样的刺眼。
“胡说的,骗人的吧!”真竹捂着耳朵,用力摇着头,想要将听到话甩出去,甩出大脑,那自己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的吧!哪怕那只是如同玻璃般脆弱,却锋利的幻想。哪怕要承受更重的痛,都可以。因为现在,真的太痛了,痛的让她感到窒息,感到绝望。“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吧!”她渴求的看向蒂法,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不应该粉碎的吧!蒂法想要回应,那份期待,可是她知道,那只是欺骗,只会让她以后更加痛苦。徐逸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是不知道,心里也抱有怀疑。可是,那应该是真的,可以说,那个结果已经确定了。因为自己在知道水无月千羽已经死了的时候,竟然感到相当认同。那是自己直觉上的判断。
她抱住真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动作已经表达出自己的看法了吧!真竹也懂的,也知道有些事必须要面对。她只是不想承认而已,所以才需要有人让她去承认。可是最后的希望被粉碎,那样的感觉远比心碎痛苦的多。她已经不想哭了,眼泪在此刻已经不能表达出心里的感受了。那种失去一切,完全陷入黑暗的感觉让她只剩下了疯狂。杀了那个家伙,为姐姐报仇。可是为什么是姐姐留下,为什么姐姐要留下来,去用自己的生命来救这些人,为什么不是其他人!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在那个时候失去理智,那么姐姐就不需要一个人去面对,也就不会死。都是因为他,因为徐逸。“都是因为你,为什么姐姐要救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还会活着!”她怨恨的看向徐逸,将心中的黑暗毫无保留的倾泻出去。
“是呢,我还活着,为什么呢?”就像是自嘲,徐逸并不是回答真竹,而是在回答自己。那已经不是疑问或者反问的语气,那更像是自责。就好像在说为什么自己没有死一样。“不过,很快的,很快就会结束了。”他看向真竹,竟然露出了笑容。“有我亲手去结束。所以,请你们一定快点跑。蒂法,拜托你通知介次,这件事。”
“你呢,你要干什么。”一天听两次遗言可是很影响心情的,虽然现在的心情已经坏透了。可还是不想再接受这样的遗嘱。“这样的事由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我会留下来,做我该做的事。”没有收敛笑容,徐逸似乎从那精酿的恶意中挣脱出来了。
“那才不是什么该做的事!”远坂突然大声喊道,极力的否认着徐逸的立场。“留下来的话,会死的吧!”
“恩,的确是那样。”徐逸并没有否认,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或者说,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就当是对水无月千羽死的回报,如果因为自己的死,可以就得了真竹的话。那么自己心里或许会好受点。“不过,那是我必须做的。有些时候,牺牲是必须的。已经经历了,也会明白吧。”
不过远坂并不准备如此轻易的就去理解,像个好孩子一样,即使不同意,只要解释一下就会明白,也会接受。“你已经放弃了吧!抱着那样的心情战斗,你是绝对没有可能活着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她突然抱住徐逸,眼泪滑落。“我知道,我知道你对里见和光感到
牛奶愧疚。可是那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负责。而且那不是他,你也知道的吧!为什么你还要去做那样的事。”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这件事她有什么办法,她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这样自私的任性着。说着对水无月千羽的死很不负责的话。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想徐逸就这样死掉。
徐逸有些被吓到了,之前他是接受了远坂,可也只是把她当做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已。但是现在,心里才真正的震撼到,那是感动的感觉吧!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去慢慢感受了,已经没有时间了。可是,他还是很感谢远坂,从这一刻,他第一次觉得,在自己眼里,远坂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朋友。那是可以在心底感受到对方存在的人。哪怕已经要结束的这个时候,他还是很开心。如果可以保护她,也是很好的结果吧!“抱歉,远坂。或许那的确不是我该承担的,不过我想那是我现在想要去做的。也许,那样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只是那种可能就已经足够了,在此之前。请你们一定要活着离开。时间已经不多了,快去吧!”
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徐逸用力把她推给了蒂法。“永别了,祝好运,我的朋友。”既然他们不愿意离开,那自己离开好了。
“我也去。”趁着蒂法注意远坂的空档,真竹突然挣脱了控制。“我要杀了他,一定。”不理会,其他人,甚至比徐逸更快的速度向来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