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市地形方正,一共有四个区,分别是:莲蓬区、金塘区、霞汐区、昕梓区,其中莲蓬区最大,地形呈圆形分布,而金塘区如同水流,随遇而安,夹在三个区中间,南北贯通,把莲蓬区和霞汐区、昕梓区分成左右两部分,而霞汐区和昕梓区临海面东分布在天昊市南北。每个区都有他的特色,莲蓬区是天昊市出了名的贫民窟,居住的大多是逃荒的流民和下层苦力劳动者;金塘区最北端则盘踞着很多政府机关,中间和南端则是商业中心,与昕梓区、霞汐区连成一片,所有街道成倒目字形分布,同仁医院就坐落在金塘区的文海路;霞汐区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里聚集了许多商界的大人物,是天昊市最富裕的地方。
霞汐区的富裕带来了许多商户,他们分布在大街小巷,组成了霞汐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其中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古玩坊。古玩坊是天昊市最大的古玩交易地,同时这里也囊括最齐全的古玩品种,大到壁画雕刻,小到玉石吊饰。
刘剑飞和阿丁四处闲逛,恰巧来到古玩坊。古玩刘剑飞玩的不多,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刘剑飞对玉石有一种天生的喜爱。玉有五德:仁、义、智、勇、洁,它细腻、温润、含蓄优雅,有一种天然的灵气蕴含之中,素以君子之德。
一间间古色古香的店铺烫着金字招牌,一字排开,整齐的分布在青石路两侧,货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玉石、翡翠、玛瑙、奇石、字画、古器、瓷器等等,刘剑飞心情爽朗,挤进人群,在古玩店里闲逛。
阿丁紧随着刘剑飞,走进一家名为玉意轩的古玩店,看着他拿起一块块玉石,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好奇的问道:“少爷也懂鉴定玉石吗?”
刘剑飞喜爱玉,但了解的也仅仅是一些皮毛,算不得大师。玉,因天地灵气而生,逢时势而变,藏于璞石之中。“玉有软硬之分,软为玉,硬称之为翡翠,色泽不同,质地不同,价值也就不同,著名的玉有和田玉、独玉、岫玉、绿松石,古人有很多写玉的诗句,比如李商隐的‘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屈原的‘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等等。”刘剑飞拿着一副翡翠玉镯边看边对阿丁说。
“少爷,你真厉害,知道这么多!“阿丁很惊奇,少爷是什么时候学会鉴定玉石的。
玉意轩的老板姓佘名玉,专门从事玉器的倒卖。听到刘剑飞的话,夸赞道:“看不出来先生年纪轻轻,竟然对玉石有如此深的研究。先生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头顶祥光普瑞,乃是贵人之相,配上我们玉意轩的玉石,更是锦上添花。先生今天来是给内室配玉吗?”佘玉看到刘剑飞手中的翡翠玉镯问道。
“什么眼神,我家少爷尚未婚配,何来家室?”阿丁指责佘玉。
佘玉想不到自己会看走眼,赔笑着说:“敝人佘玉,不知先生贵姓,多有得罪,还请先生不要见怪,如果需要,佘玉随时恭候。“
“哦,无妨,佘老板客气了,在下姓刘。“
“刘先生喜欢这个手镯?“
刘剑飞看着手中的玉镯,翠绿浓艳,入手润滑冰凉,滴水不散,玉中凝结着团花,如同飞舞的凤凰,像极了传言中的‘玉露凤’,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赚大了。
“佘老板,这个手镯怎么卖?”
“刘先生真有眼光,此玉镯色泽艳丽,为整玉雕琢而成,工艺巧夺天工,刀工精细,乃是精品中的精品。而此手镯来历,更是异乎寻常,它曾是清末后宫妃子的佩戴之物,民国了嘛,被一位贝勒典当在本店中,如果刘先生有意,在下做主,愿以一百百块银元转让,保准刘先生入手即赚。”佘玉笃定的敲击着柜台。
佘玉的话一出,阿丁就瞪大了眼睛,表情夸张,想想自己一个月才五块银元,这就等于说自己要花两年时间买一块这样的石头。刘剑飞虽有两世记忆,但对当下的货币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完全是率性而为,佘玉说一百块银元,根据砍价的习惯,折价处理,“五十块银元,多一分免谈。”
就在三人相互交谈之际,一位穿着道袍,衣衫褴褛,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在刘剑飞身后说道:“玉者,佛称大地之舍利,吸收天地之灵气,自然之气,凝结而成,邪气不可侵。炼化方正、赤诚、礼信、智勇于一身,世人不通,而毁玉,可笑至极。”
三人这才注意到老者,佘玉怕自己的生意被搅黄了,不停驱赶老者,“疯疯癫癫的,哪里来的叫花子,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叫花子还懂什么玉。”
老者身穿一件道袍,抚着胡须,不怒反喜,“‘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叫花子的确不懂玉,但叫花子懂人心。人心多变而难测,防人之心甚于防川……”老者念念有词,在佘玉恶毒的眼神中消失在街尾。
收回眼神,佘玉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的面孔,“刘少爷,你看能不能再加点,这只手镯真的不错,要不是碰到刘少爷识货,佘玉绝不会出手。千万别听叫花子的疯言疯语,扰人雅兴。”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并非全无道理。”刘剑飞仍然盯着街尾,回味着老者的话。
刘剑飞本是随口一说,佘玉却有些慌神,连忙替刘剑飞包好手镯。阿丁极不情愿地付了银元,两人出了玉意轩。刘剑飞喜上眉梢,这次可真是淘到了宝贝,阿丁可不管刘剑飞怎么想,一路上不停的抱怨,叫苦不迭。
刘剑飞收起手镯,问道:“阿丁,想不到你这么有钱,随身带这么多银元?”
阿丁哭着脸,说:“少爷不知道,这些钱本来是福伯带给少爷的医疗费,事发突然,我还未来得及交账,现在可拿什么交给福伯。”
“放心吧,有少爷在,你永远不会有事。”刘剑飞拍拍阿丁的肩膀,对阿丁点点头。
阿丁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到什么暖心的话,此刻听到刘剑飞的话,心中充满感激,发誓永远服侍少爷。
两人并肩走过街尾,绕进一条偏街,迎面走来一人,正是之前出现在玉意轩的老者。
老者微笑着施礼:“刘居士,老道有礼了。”
“老先生,原来是你,不知有何指教?”刘剑飞恭敬的施礼问道。
“刘居士乃爱玉之人,老道这里也有几块玉,不知是否感兴趣?”
刘剑飞惊异道:“老先生也有玉,那一定是精品中的极品,晚辈有幸一睹为快,真是三生有幸。”
老道不慌不忙,拿下身后的布袋。他身材魁伟,如果不仔细看,并不会注意到他身后还背着一个布袋,布袋看起来并不大,也不充实,看来应该是一些配饰之类的玉石。他边伸手探入布袋边说:“老道卖玉,有缘免送,无缘千金不卖,刘居士可要看清楚了。”
令人意外的是老者并没有拿出惊世骇俗的玉石文物,拿出的仅仅是一块瓷盘大的圆石,接着第二块,第三块,整齐的摆放在地上,每一个动作轻柔、谨慎,在他的眼里,这三块圆石好似无价之宝。
阿丁指着外表粗糙毫不起眼的灰黑圆石,大笑着说:“顽石!疯了吧。少爷,你瞧瞧,这分明是石头嘛!”
“阿丁,不得无礼,”刘剑飞制止阿丁的嘲弄,本来自己也以为老道真的能拿出几件惊世骇俗的玉石,想不到竟然是石头,不过老道对阿丁冒犯的话并未有任何的表示,眼中含着敬畏注视着地上的三块石头,刘剑飞奇怪道,“老先生,恕在下眼拙,不知这三块石头可有何玄机,还请指教?”
“其实这三块只是璞石,刘居士可以任意选择一块作为老道送你的礼物。”
刘剑飞实在想不通老者的意思,素不相识,就算这真的是石头,那也不必如此恶作剧吧,如果是真的,目的何在?刘剑飞暗中留意着老者的神情和举止,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拿起地上的璞石,触手处一丝冰凉之感,刘剑飞仿佛身处青山绿水之间,说不出的舒服和静怡。直至拿起第三块璞石,一股巨大的能量从璞石中奔涌而出,直至刘剑飞的丹田之中,配合着意念中的玄天诀,源源不断的灵气在体内升腾,原本存在丹田中若隐若现的精元,轮廓逐渐显明,发出淡淡的绿光,使得刘剑飞周身也仿佛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和金色的阳光融为一起。
这一惊奇的发现,让刘剑飞欣喜若狂,不过他迅速恢复了平静,虽然炼化出了精元,令人振奋,不过对于仅仅只是绿色品质的精元,刘剑飞却是倍感失望。难怪之前修习,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天地灵气,一定是自己精元的品质太差。好在精元的品质可以改变,刘剑飞也随之释然。
“老先生,你真的会送其中一块璞石给我?”刘剑飞强制切断璞石与自己精元的联系,负手而立,饶有兴致的问道。
老者早已发现刘剑飞的异象,心下不禁动容,想不到竟然又是一个异能者,但愿赵老头这次的选择没错,能让訾娵族的传承有一个了结。
“看来刘居士已经有所中意,老道说过,若有缘,分文不受。刘居士与本道有缘,可随意挑选。”老者眼神笃定,射出一道光芒。
刘剑飞眼前白芒一闪,耳中出现老者低沉的言语:“这块灵石与你有缘,切勿遗失,有机会我们还能再见,保重。”
刘剑飞还想说些什么,老者已经收起另外两块璞石,转身离去。
阿丁忍不住说:“少爷,真是个疯子,石头都能说成玉石。”
刘剑飞抱起地上的璞石,说:“老先生没有说谎,这的确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