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舍离看着白虎,也听不懂白虎叽叽歪歪地在说什么。
“唉!”断舍离摇摇头说道:“谁让咱的灵物不会说话呢!就只有我去了呗!”
断舍离捧起白虎交给了沐辰,一脸幽怨地说道:“它就交给你了,要是我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沐辰拍了断舍离肩膀,郑重地说:“放心吧,里面的人修为尽失,你把他们一下子全带出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断舍离没法反驳,只好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跨进了门槛,走了进去。
踮起脚尖,提起裤边。断舍离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此时此刻的他,无比悔恨当初为何没好好修炼,要是学会了沐辰的瞬移,直接一闪身就到地方了。
“对哦!”断舍离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沐辰就会瞬移,断舍离哀怨了嘀咕了一声:“敢情这小子就是故意想整我。”
回头看看自己已经走了一半,断舍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憋气往里面走着。
越往里走,灯光越微弱,恶臭味也越浓,浓到断舍离鼻子上的布条完全成了多余的东西,反而还阻碍了呼吸。断舍离索性取下布条,憋着气快速前进。
走着走着,竟然还习惯了这股味道。还真是:“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室不闻其臭,久走密室不闻其恶心啊!”断舍离苦笑道。
断舍离的声音惊扰了不远处被关押的人,他们叫了起来,虚弱的声音顺着密道传到了断舍离的耳朵里。
加快脚步,最终出现在断舍离面前的是一群蓬头垢面,脸上黑的只看得清眼白的犯人们。
“呜呜呜……”
被关着的人都被割了舌头,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呜呜地叫着。
断舍离见到这场面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比当初在百药谷牢房里见到的还要恐怖,难受得多。
断舍离急忙砍断了所有的铁锁,也顾不得脏乱和恶臭,进去挨个扶起了他们。
“快跟我走,能走的扶一下不能走的,我带你们离开。”
这些人一听可以出去了,开心地大叫着,冲出了铁栏。
“快走!快走!”
大门外的小元霸抬起头对沐辰说了句:“断舍离回来了。”
“咦,你怎么知道?”沐辰宠溺地刮了下小元霸的鼻子。
小元霸骄傲地回道:“我听见的呗。”
不到一分钟,混乱的脚步声果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断舍离率先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多个隐道宗的门人。他们一出来,就赶紧抬手遮着阳光。被关了几个月的隐道宗门人,整日在那暗无天日的牢里,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了。尽管阳光刺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沐辰,你小子故意整我啊!”断舍离说着便朝沐辰扑了过去。
此时的断舍离身上也是脏得很,在里面待了一圈,臭味也沾上去了。
“别过来,别过来!”
“嗷呜!”
沐辰和他手里的小元霸和白虎尖叫着,闪身躲过浑身臭兮兮的断舍离。
“阿离阿离,只要你不过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沐辰求饶道。
“哼,真的什么都可以?”断舍离冲着沐辰邪魅一笑。
见沐辰咬牙一点头,断舍离才悠悠开口道:“我要你回去了给我搓背,并且还得把这身衣服给我洗了。”
断舍离想着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不得好好利用一用嘛!
“啊!”沐辰真是后悔答应断舍离,这小子的主意还真棒。
“搓背可以,洗衣服能不能免了,就算洗了你可能也不想穿了吧,要不我给你卖身新衣服?任你挑选怎么样?”
“行吧。”断舍离微微点头同意。
旁边的隐道宗门人们,渐渐适应了阳光,放下了手臂。
其中带头的一个门人站了出来,领着门人们扑通一声跪在了沐辰和断舍离面前。每个人都激动的哭了起来,不停地对着二人磕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沐辰和断舍离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人们。
带头的这位门人擦去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还有肚子,表示他们都饿了。
“饿了?好好好,我带你们去吃饭。”
沐辰知道隐道宗的厨房,急忙带着众人走了过去。
还好这厨房里还有些猪肉蔬菜水果和大米,沐辰将两盘水果递给了门人,只有这个能先吃着了。
“你们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我马上给你做饭。”
虽然沐辰也不怎么会做饭,但这些门人们都虚弱的很,恐怕连刀都拿不起来了。再加上他们一身又臭又脏,只怕做出来的食物沾上了脏东西,一点也不能吃了。做饭的任务只能落到了沐辰身上。
隐道宗门人们感激地对沐辰鞠了一躬,拿起水果就狼吞虎咽起来。
“我帮你。”断舍离撸起袖子说道。
“别,”沐辰摆摆手,指着外面的大炉灶说道:“你去多烧点水给他们洗澡用。你也顺便洗一下,回去我再给你搓澡哈!”
“行嘞!”断舍离一笑,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找了个大盆子接水去了。
一阵忙活下来,沐辰累得满头大汗,终于做好了一顿饭菜。
“快吃吧!”
话音刚落,这些饿极了的门人们都顾不上拿筷子了,直接上手抓着饭菜便塞进了嘴里,不管沐辰做的味道如何,他们都开心地吃着。
“沐辰,我和虎子也饿了。”小元霸和白虎从沐辰兜里探出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沐辰。
沐辰见桌上的饭菜一瞬间都要被他们一扫而光了,只好轻轻摸着小元霸和白虎的脑袋,安慰道:“忍一下吧,让他们先吃完,回去你们想吃什么我就给买好不好?”
小元霸和白虎点点头,只好咽着口水缩回了兜里。
断舍离简单洗了个澡找了件隐道宗弟子的衣服走了进来,“热水都烧好了,好几大桶呢,你们吃好的可以去洗澡了。”
等这些弟子都吃饱了饭,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后,沐辰才坐下来好好喝了口水。
“沐辰,接下来怎么安置他们?”断舍离问道。
沐辰想了想,说道:“先问问他们的想法吧,想留便留,我们问清楚司马阳的事情就好了。”
说话间,为首的那位隐道宗门人递上了一张写着字的纸条,上面写着:我是隐道宗前任宗主的大弟子,司马阳的大师兄,司马青阳。其他的都是我的师弟们。
大师兄?就是传言毒死自己师父还栽赃给师弟司马阳的隐道宗大弟子。
沐辰心想还真是救对了人,这大师兄肯定知道不少内情。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是关于当年传说你毒死上任宗主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告诉我?”沐辰有礼地问道。
司马青阳听完沐辰的请求,脸色着实有些难看,显然他不想回忆当年的事情,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那我问你,当年是你毒死自己师父的吗?”沐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虽然这个答案在江湖人尽皆知,但沐辰在见过司马阳的真正面目后,对此表示怀疑。
只见司马青阳点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嘴里想要说什么,又无奈说不出来。只好拿起笔快速在纸上写了起来。
司马青阳写道:当年司马阳受师父宠爱,确实引起了我们的嫉妒之心。当时,我们几个师兄弟联合起来的确买了一包毒药,放进了一碗汤里。但这汤并不是给师父的,而是司马阳的。我们想要害的人是他。
“那你师父怎么会中毒?”沐辰赶紧问道。
司马青阳顿了顿笔,继续写道:我们刚放下毒药,就被司马阳偷偷看见了,他假装无事地端着汤走了,结果却是送到了师父的房里,亲眼看着师父喝了下去。待师父毒发身亡后,司马阳偷了宗门的搬山倒海器,并且取走了师父的精魂,他的锁魂链能变得那么厉害,都是因为师父精魂,他的一身修为都被锁魂链吸收了。
后来,司马阳为了获得宗主的位置,便大肆宣扬是我毒死了师父。我知道事情真相后,心想师父已经死了,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死无对证了。再加上司马阳正好没了师父的保护,我便和师弟们计划想杀了司马阳的,但他逃了出去,却对外说是我们逐出他的。
断舍离看完,生气的啐了一口说道:“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呵,司马阳可真能装可怜,编故事。”
“那他后来是怎么当上宗主的?”沐辰再次问道。
大师兄继续写道:三个月前,司马阳突然回来了,他将大门关起来,大肆屠杀当时反对他的隐道宗弟子们。最后他将我和这些师弟们囚禁了起来,他将师父的死归罪到我们身上,要慢慢折磨我们,羞辱我们。
司马阳虽然丧心病狂,但终究还是我的错啊!要是我没有生忌妒之心,没有对他下毒,那碗毒药根本不会送到师父的嘴里啊!都是我的错!
司马青阳写完最后一个字,愤怒地扔下笔,泪水打湿了纸张,眼神中充满了悔恨。
“原来是这么回事。”沐辰收起纸,向这位大师兄还有其他人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的真相公布出去的,还你们一个公道。”
“不要再自责了,还是好好想想今后你们去哪有何打算吧。”
大师兄青阳起身走到了师弟们中间,大家拉着手,似乎心中早已决定好了。
如今隐道宗早已一片萧条,全宗上下死的死,跑的跑,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夺走了。弟子们也只剩一些本来就无路可走,无家可归的人还待在这里。
最后司马青阳决定和师弟们留下来,重振隐道宗,完成师父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