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峰和“沙队”的队友们一起吃中午饭,毕竟是队友了,总是只踢球而没有必要的沟通也是不恰当的。他回了林呈珠打的电话,说了情况后要她自己在家里吃,并说自己下午还要去游泳,让她不要跟着去了。天气炎热,还是让她待在家好。
“家门,我认为你该争取成为职业球员。你教书太浪费了。”
“沙队”的队长对杨雨峰说道。他很佩服杨雨峰,凭他的经验能轻易的判断出杨雨峰的潜力。从年龄上说,杨雨峰刚从大学毕业两年,才二十多一点,正处于踢球的黄金阶段;并且,杨雨峰的可塑性很强,还没过多长的时间,“沙队”的队员们发现杨雨峰在踢球方面又进步了不少。
“可我的身体条件不好,身高只有一米七不到,而且很单薄。天朝在足球队员的挑选方面很严格,毕竟对手的身体素质太好了,我想自己很少有机会。”
“这在常人来说是这样的,但你不一样。通常情况下,即使是一般的俱乐部挑选球员的时候都很注重身体素质。可是,你在足球方面太有天赋了,并且,我觉得你的天赋对一般的俱乐部有很大的帮助,即使是对天朝的足球也有着借鉴意义。身体对抗在比赛中只是一方面的因素,但踢球时智慧才是最重要的。天朝人的身体很难达到欧美人的健壮,因此,在踢比赛时,想象力方面的充分挖掘才是出路。”
“我也想呀!可是总觉得很难,而且不知道该怎样实现,至少我不知道要怎样成为一名职业球员。”
“那倒是简单。你放假后跟着我到省足协去考试,或者到俱乐部去报名。具备了条件省足协的会给你职业球员的资格。你还能够争取成为某个俱乐部的球员,那就更简单了。我们省不是也有一个俱乐部的吗?”
杨雨峰回到家里,随便洗了一下身子,换掉球服。他准备睡一下午觉,到郊外的水库中去游泳。
天气还真好。杨雨峰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离水库还有一段距离,他抽着香烟慢慢的走着。由于是周末,到水库的人很多,许多不是来游泳的,而是来避暑的。杨雨峰在厕所换好衣服,用袋子装好换下的衣服后,就到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把袋子放好,戴上游泳镜,走入到水中。他先适应了一下水温,又弄一些水在手臂上和胸膛上,感觉差不多了,才慢慢潜入到水里。
水是碧绿色的,虽然还是很清澈,但也只能看到不远的距离。他在水里曲伸着四肢,像青蛙那样;同时,慢慢的呼出身体内的废气。手和脚相互配合着,入水时是两脚收拢弯曲着紧贴在臀部的,头入水后向两边张开伸直,接着并拢。杨雨峰感觉着水流从两腿间淌过,当脚合拢时,原先伸直靠在一起的双手也向外拨水,使身体能够继续获得前行的动力,并让身体随着露出水面。
清凉的水包裹着整个身体,在呼吸的相互交换中达到很好的锻炼效果。没有太大的肌肉损耗,也没有那种透支体力的超负荷训练,却时刻的感觉着身体的强大。是的,就是这种简单的方法,杨雨峰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舒服,四肢充满着力量。逆呼吸做仰卧起坐时还需刻意的调整呼吸,可蛙泳却必须用逆呼吸,而且稍低的水温更能达到锻炼的效果。
在杨雨峰游泳时,即使准备了必要的安全措施,身上拴着跟屁虫,但要游水库的直对岸他还是心里会犯怵。可这一次,他有着很强的信心,游了一大半的距离也感觉不到一点的累。于是,他就很自然的直接游向对岸。他感受着四肢伸曲时水的阻力,享受着呼吸时身体的清爽。不觉的想起了“沙队”队长的话,他心里是很想把足球当作自己的事业的。虽然教书他也很喜欢,甚至很多时候很享受上课的感觉,可是,收入太低了。他和林呈珠交往的过程中,深切的感受到金钱对自己的重要性。将来要买房,还需要一台车,可凭借自己和林呈珠的收入,这样的花费开支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杨雨峰看着蓝蓝的天空,看着蓝蓝的库水,心里很矛盾。清凉的水使他大脑很冷静,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不清楚林呈珠是否会支持自己成为职业的足球球员,不知道自己远离父母他们是否会同意。而且,说实在的,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能有多大的前途,如果是失败了那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现在虽然收入很低,但有一个很好的优势是不操心,不用担心未来。
唉!算了,还是和林呈珠商量一下,看她有什么意见再说。
杨雨峰花了大约四十分钟游了将近一千二百米的距离,他知道速度不快,而且也没有刻意的追求速度。他的目标是要在游泳中感觉到了疲倦,感觉到自己身体因为游泳而“发热”。当他游回来,从水中走上来时觉得两腿有点晃悠,几乎站不稳身体,就站水浅的地方适应了一下再走到岸上。他用袋里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滴,感觉手指有些不舒服,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因为被水浸泡的时间太长,手指的皮肤竟然起了皱褶。或许是因为这次游的距离较远,他还是觉得有点疲倦,但没有那种力量耗空的累感。
回到家后,杨雨峰对父母说,自己不在家吃饭,就去接林呈珠。学校的一个同事结婚,两人约好一起去吃酒宴,杨雨峰也因此没回学校。到酒馆后,已经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了,两人找到空位,就坐下很快吃完。说实在的,结婚的宴席还真不好吃,虽然是鸡鸭鱼鹅的,但感觉就像走形式一样,一点都没有菜肴应该有的味道。两人也好像是履行职责一样的动着筷子,倒是那黄金大饼吃了不少,还有凉拌的面条。
吃好后,两人就准备离开。
“你怎么了,老是盯着我看?”
林呈珠很惊讶的望着杨雨峰,她发现杨雨峰的神色有些异样。
“我想起了那新娘,化的妆真是怕人!”
“你真是够毒舌的!”
“我说的是实话。我在想,我家娘子化妆以后绝对是个超级美女。可就是平时没那福气了。我很奇怪,就没发现你平时化过妆!”
“算了,我担心化妆后吓到你!”
“你就别谦虚了!”
杨雨峰用手揽着林呈珠的腰,这次,林呈珠很温柔的靠在他身旁。杨雨峰在心里一直矛盾着,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自己想去争取成为一名足球职业球员,他不清楚林呈珠的态度。林呈珠见他不说话,也就沉默着,还在为他的话而喜悦。
“和你说一件事,我也拿不准该怎么做,你帮我出一下主意。”
当两人到一个城中公园后,坐在靠水边的石凳上,杨雨峰对林呈珠说道。他抽着香烟,在大脑中理了一下思路。
“什么事?你说吧。”
“你知道,我很喜爱足球的,甚至达到一种狂热的程度。”
“是的,我知道的,我也从未反对过你。”
“这我清楚。可是,我告诉你,如果我有机会成为专业的职业球员,你会支持我吗?”
“那你的给我说说其中的利弊。”
“如果成了职业的球员,最大的好处是我一年的收入可能是我俩一辈子收入的总和,而且能够成为一名足球明星也是我的梦想。但是,我也思考过了,我虽然感觉自己在足球方面有天赋,但起步太晚了。通常情况下,像我这个年龄的,很多球星早就功成名就了,我实在不敢肯定自己将来能够在足球场上跑多远。一旦走上了这条路,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林呈珠沉默了,她也没有十分的勇气支持杨雨峰。她不担心杨雨峰的任何选择会影响二人的感情,她担心的是自己的意见会错误的干扰杨雨峰的决定,使他在以后的路途中产生遗憾甚至痛苦。
“雨峰,你应该清楚,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万全的事情是不存在的。你应该好好想一下,如果失败了你是否能够承受所有的后果。这才是最重要的。”
杨雨峰没想到林呈珠这么的善解人意,他还以为林呈珠会从她自己的角度考虑这件事情。杨雨峰又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还想听林呈珠的态度,因为他感觉到林呈珠的理智。
“我是今天早上踢球后听队长这么建议的。其实,要成为一名专业的球员还需要一系列的程序,能否成功还不好说。我把自己的打算给你说一下,一是要听你的态度,毕竟如果成功了就意味着我俩分多聚少,这样很对不起你。如果你有所担心,我就不去了。二是也让你分析一下利弊,让我能够在行动时头脑更清醒,不至于盲目。”
杨雨峰看着林呈珠,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完全说了出来。
林呈珠很感动的看着杨雨峰,深情地说道:
“你应该明白,你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如果你将来成功了,觉得和我不再相配,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你放心,这件事的关键还是你自己,甚至你的父母也不能给你做主。而且,我觉得你现在没必要想这些,不是还没去尝试吗!我认为你先去争取一下再说,看结果如何。成功了,就一条路走到黑;失败了回来教书。你毕竟已经到一中来了,而且,今后的生涯和足球也有密切的联系。至于说到没钱的问题,你就放心了,我不是那种虚伪到只顾面子的人。”
林呈珠的话使杨雨峰放下了所有的包袱。
是的,任何事情该努力就努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