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筑基的修行,同样是为修仙大道打基础的阶段!修士将修得的灵力化作灵液,开拓丹田,为将灵液化作金丹而做准备!
也就是说,只有到达了金丹期,才是真正的踏上了修仙大道。而金丹期以前的所有境界,都只是在为金丹期打基础。
突破到金丹期是一个分水岭,许许多多的修士终身都停留在筑基期,无缘大道,一是因为他们的基础打得不牢,根本就不可能突破,反而还会加厚于金丹期的那道屏障;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突破金丹期的可能,永远就是差那么一线,无缘大道!
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将死未死、迟迟不肯死去却又不能挣扎的李儒,李杰头痛了。杀了他吧,他无法对抗他的元神,只能任由着他的元神远遁,甚至可能用元神之力对付自己;不杀他吧,这么个人自己拿他怎么办?
寻常修士可没有这个矛盾,因为他们杀的人和自己差不多修为甚至比自己差,很少有人像李杰这般,干掉了修为比自己高的人,却担心他的元神遁出伤害自己。不杀掉他吧,这怎么能行?
已经是寅时一刻,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巳时准就要举行家主继位大典,即使天亮李儒不出现,最多让人觉得他可能还有事,但继位大典是一定要出现的,如果不出现,所有人都知道出了事,会马上找过来。
此时离巳时继位大典仅仅只有三个时辰了。既然自己没有办法,自然就要找其他有办法的人。李杰庆幸的拿出传音螺,首先给山清儿发传音,简要说明事情后,他还特地强调了情况紧急。接着他便给凰容华传音,说明情况。
此刻,李杰只诚心的祈祷上天,希望这四人都不要离自己太远。
上天保佑,铜螺突然传来了低沉的“呜呜”声,李杰将之凑到耳边细听,就听见山清儿沉稳而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两个方法,第一,白鸢不是给了你一个护身符吗,一个玉符下去,什么都解决了;”
“第二个方法,你说已经将他全身三十六个死穴都用银针顶住了,那么你手上有养鬼袋一类的东西吗?将他整个人装进去,至于将来等你打开养鬼袋,出来的是僵尸还是恶鬼还是骷髅还是什么都没有,就看你的运气了。不过我建议使用第二种方法,毕竟养了这个鬼你也不一定自己炼化,一只恶鬼可是很值钱的……”
听见山清儿沉稳的声音,李杰原本紧张的心蓦地一松,懊恼的轻拍额头,开始大肆在储物袋、乾坤环中翻找。
很快,他就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个灰扑扑的养鬼袋,巴掌大小,摸起来质量还不错。它来自于魔影秘境中那追杀自己五人的御剑修士,能被他看上的东西应该是好东西。
将李儒全身剥得一干二净,也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什么不妥的地方,李杰又用手将他骨头用头到尾摸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将他整个人都塞进了养鬼袋中。
要说这个世界上,对人体的每一根骨头有着清晰认识的,要算上李杰一个。他曾经感受着自己的骨头一寸一寸的变化,每一个地方是怎么样的都有着清晰的认识。如此做的行径,其实是他一直未忘记李儒弑兄的原因:为了一个宝物。
将坑填了、李儒染血的衣服烧了、地上沾染的血迹冲刷掉,一切痕迹都处理掉,李杰跳到河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将养鬼袋往怀中一揣,宝物全部收入乾坤环中,撤了阵法,他做出面色苍白、沉重的样子,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这个时候不能逃,特别是在李家前一任家主刚死,没过几天将要继任的家主也死了之时,整个李家上下都会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任何出逃的修士都会被判死罪,背上出卖家主和准家主的污名。
李杰区区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即使他自己跑到家族大堂里说自己杀死了李儒,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只会说他疯了。所以,有时候,实力低还是有些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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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大典按时举行,整座大院早已撤去白色帷幄,换上了表示尊贵的金色、玄色、大红色等摆设。昨天还在哭的众人,今日早已经换上新衣,站在明亮的前院、大堂里,互相说着好话、喜庆话,一片和乐融融。
这场面,用一句不恰当的比喻就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李杰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冷眼看着所有人脸上虚伪的笑容。
他在等,等时间过去,等巳时过来。他知道,很快,这些人就笑不出来了,现在让他们笑笑又有何妨?
已是辰时,李儒还未出现,等待给新家主加冕的众长老都忍不住了,眼看巳时就快到了,作为今天的主角,这新衣也不换、发髻也不梳,还待在衣冠冢里算怎么回事?
两位长老身形一闪,在众人没有注意之时,悄悄出了前院往李家祖坟赶去。过不多时,所有笑容满面的长老俱是一惊,告罪一声匆匆离去,一个时辰之后,所有长老铁青着脸回来了,还带着好几位守山弟子。
吉时已到,众人没有看到李儒的影子。
沉重诡异的气氛瞬间在大堂、前院蔓延,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不好的预感。但没有人想到是李儒死去,而是以为李儒不肯继位,不然也不会没有回来。而众长老的脸色有苍白、有震惊、有恐惧、有不可置信,却让众人心中疑虑更重。
长老团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让道,很快,整个长老团都站在了大堂的最前端。所有人沉默着望着他们,等着一个说法,不论这个说法多么的荒唐,他们都可以接受。
李儒之下最有威信的长老李舟站了出来,他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无声的张了张嘴,最后从他破锣般的喉咙里,缓缓吐出一个另众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李儒长老被害了,放在祠堂的命火熄灭、尸首也不知身在何处,我们已经派遣了弟子搜山,现今还没有任何发现。”
此话一出,引起大堂之内一片哗然,喧嚣之声四起,其中一人大声的问道:“怎么可能!明明昨天还好好地,怎么会这样,你们会不会看错了?”
“我们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是,李儒长老摆在祠堂的命火熄灭,这难道不能说明他已经不幸遇害,身死道消了吗?而至今没有找到他的尸体……现在,所有在这里的人,我都要进行搜身!”
“搜身”二字刚刚落地,一大群李家弟子蜂拥而入,将大堂、前院所有人团团围住。更有凝神期的长老飞在天上,堵死了四面八方的去路。
看到这种情形,众人纷纷聪明的闭上了嘴。有弟子将男子和女子分开来,男人要求全部脱光,还要将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女子要求脱到里面只剩下中衣亵裤,储物袋同样要倒出来。
这个要求一说出来,所有修士瞬间就沸腾了!宝物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怎么可以随便拿出来给别人看?而脱光这个要求就更为无礼、侮辱了,男子还可能无所谓,女子怎么可能在一堆男修面前脱得只剩中衣和亵裤?
李杰无奈的发现,自己被围在人群中,而不是执行命令的李家弟子。原来在所有人的心中,即使他是李钰唯一的儿子,也不过是一个外人,一个不受信任的人。
原本只想着离开李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没想到李家还有这等奇葩,想出了这么个搜东西的方法。虽然他确实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只要搜到李杰身上,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可李杰不会让真相大白。
他推开拥挤的人群,行至最前,目光冷然直视李舟,问道:“舟长老,我同样是李家的弟子,为什么也要被搜身?”
李舟目光同样冷然,他早就注意到往前走的李杰了,冷笑道:“你不听家族命令、私自离开不上报家族、不守规矩,早就不是我李家弟子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李家弟子的身份他想不要就不要,可是被人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剥夺,他又很生气。
其实很简单,他虽然对这个家族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这里有着他小时候的一切音容笑貌,一切美好和不美好的回忆。
这里有他的母亲待过的痕迹,虽然他从未见过母亲;这里有冷酷父亲偶然露出温和一面的记忆,只是他的温和瞬间被冷漠所覆盖;
这里有全心全意照顾他的小桃的音容笑貌,虽然她最后狠心离开了他;这里有姆妈孜孜不倦唱歌的声音,如今悦耳的童谣还在耳边回荡。
“好!”大喝一声,被李舟的话给气乐了,李杰意识没有一刻像这般清晰,他翻手从储物袋中拿出当年殷衣第二次见面给他的东西,那块缭可真人的令牌。只要拿着这块令牌,就可以拜在缭可真人的门下,成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