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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朝闻速报》的劣根性,谢承宸已经“颇有感触”,已经做好准备《朝闻速报》会从谢承宸已知的,那个居然敢谋害谢承远的保姆自称的贤王一脉开始说起,他甚至还无奈的想着,不就是吊胃口么,他被吊着吊着,也就习惯了。

他没想到《朝闻速报》的编辑这回居然这么有节操!简直要被他感动了有没有!开篇就告诉了谢承宸,在这么多年里,陆陆续续被发现处理掉的前朝六脉,到底是那几位前朝皇室的后裔。

当初前朝末帝可是仗着自己乃是嫡子,剩下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兄弟,都被他处理得差不多了,没有别人可选,才当上的皇帝,剩下的弟弟们,除了末帝的表姨生下的皇子,也就是后来的贤王,只比末帝小六岁,其他的弟弟,至少比他小十五岁。在后世传说中,贤王之所以能得以保全,还是因着他母亲跟末帝有些不清不楚的。

末帝自己的生活奢侈无道,对兄弟们却十分吝啬,除了贤王作为他的遮羞布,在成年后被他封王,搬出宫去,其他的几个小弟弟直到前朝被推翻,末帝被他准备亲自帮助“守节”的侍女扼死,都二十五六了,都一直没能得到什么像样的封赏,要不是末帝的臣子各有打算,穷得都没钱逃到京城外,更不用说一直能找到人手,流毒于百年之后了。

只除了贤王,其他几位都没有个正式的封号,事急从权,也就按年齿序位,分别有了仁义礼智信的王位,在前朝末年民不聊生的悲惨背景之下,这些封号显得几乎有些讽刺了。不仅仅如此,比起走过正式仪式的贤王,他们还显得不那么名正言顺。

但好处也有一桩,贤王年纪大,势力也远远超出他们,成了当时割据的其他势力的重点打击目标,受到的创伤也是最重,暗中留下的势力也是最为单薄的。

描述了一番前朝末年的旧事,《朝闻速报》甩出了个惊人的数据,前朝六脉,贤王与义王这两脉,已经确定绝嗣,再无后人。贤王同胞弟,被人怀疑是末帝之子的信王,这一脉只剩下一个后人,还是个天生断袖,眼看再过二三十年,也要绝嗣了。

但《朝闻速报》却没有继续说明这板上钉钉绝嗣,再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三脉如何如何,而是转而说起了仁王这一脉。大衍朝这么多年来,统治一直算得上稳固,就算乱象刚起时,还没等人浑水摸鱼,元朔帝就横空出世了,根本没给这些人发挥的机会。只要谢承宸不作死折腾,元朔帝的改革成果持续下去,可以想见百八十年内,也没有他们什么发挥的余地了。

在这种前提下,前朝的后裔们也分化出了不同的倾向,有想要推翻大衍,竭尽全力恢复自己皇室身份的,也有恐惧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想要安定度日的。

这些人忍不住想到,历朝历代就算是为了面子,都会从前朝后嗣们挑出两个代表,给他们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可能头一两代会受人提防,但百多年过去,没人想要恢复前朝的时候,他们跟一般的贵族区别也不大了,有爵位在,后嗣们过得也舒坦,哪里需要像现在这般遮遮掩掩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哪天一个不妥,就是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祸。

这仁王后嗣一脉相传的身体不大好,连着两任家主早逝,追随者们也不知流散到何处了,隐秘也没留下多少,只是知道自家是前朝皇族直系后裔——仅仅如此罢了,还整天为此担惊受怕的,如今整个家族也就剩下五口人,两个女儿不知道家中过往,两个儿子里,知道隐秘的父亲也就告诉了长子而已。

这位心大的父亲想法其实很简单,他们在当地算是有名望的士绅家庭,日子过得也不错,一家子人的身体都不怎么样,何必让更多的人担惊受怕呢?只是被告知秘密的长子,可能就不是那么高兴了……不过他父亲表示,这算什么,他不也背负着这样的秘密,过了这么多年,还一反家族一脉单传的传统,生了四个孩子。就是要看得开才好!

当地还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道是这户刘家人好生奇怪,当家主的都比较短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

谢承宸默默掩上手中的奏章,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当皇帝确实很好,手掌天下权,能动用的财力物力,也是普通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这样的位子毕竟只有一个,谢家人如今看着比前朝刘家人好,一个是毕竟如今大衍还是姓谢,还有税收供养,另一个是有不少人没等到长成分府出宫,就已经夭折了,谢家旁支要少上许多。元朔帝说起来也是有不少兄弟,如今也就剩下代王一个了。

谢承宸本以为今天的报道也就到这里了,毕竟这可是那个《朝闻速报》啊,不过等他翻到下一本奏折,却惊奇的发现,今天的《朝闻速报》变得简直太奇怪了,第二篇报道,还是关于前朝后裔的,这篇说的是礼王。

跟绝嗣的、在乡间当士绅的其他几脉不同,礼王后嗣这一脉,可以说是最兴旺发达的了,至少原本是这样,据说在边境的小城里,经营了将近七八十年,足足三代人勠力同心,还渗透到了边上驻扎的军队里,如果真到了那个逼不得已的时候,也能有那么一击之力。

从报纸标粗的重点来看。强调这只是原来,在六个月之前的情况,显然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他们选中的那座小城,就是邬骨族与戎族联军一开始打下的那三座之一,受到的损失无可估量。在旁边驻军里扎根如今是一部长官的刘家人,在守城时中了流矢,就此没了性命,这一家子倒是挺有骨气,真正是战斗到了最后的一兵一卒——包括家族女眷,为此还受到了谢承宸的表彰,说是一门忠烈。

也不知道这家族中知道旧事的先祖们,面对着谢承宸的表彰会是怎样的心态。总之礼王一脉的布置,几乎丁点不剩,被忠仆打晕抢出城去,给家族留血脉的四个男丁,两个未出阁的小姐,就是礼王一脉仅剩的血脉了。

这些年轻人,对家族故事知道得寥寥,更何况那是百多年前的仇恨与利益纠葛了,跟摆在面前的灭族抄家之恨比起来,孰轻孰重人人心里都有杆秤。

那位将军家的独子被人拼命救了回来,如今归纳着父亲的旧部,一连给李芳芳和夏亦真写了七八十封请战书,想为父母亲人报仇,被他父亲的故人强制要求,不要让他父亲的牺牲白费,让他安稳一点守在后方之后,这小孩儿自己领着三十来个青壮离家出走了。

谢承宸还没收到夏亦真送上有关这孩子的战报,但《朝闻速报》已经得到消息,回来的人虽然比去的人少上那么三五个,但那小孩也不是没有收获。拎着跟他们家如今新立起来的坟头数目一致的敌军人头,大概五六十来个,在祖坟前摆了个小京观……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戾气,也不怎么讲究规矩。

不过这没规矩的举动,倒是挺振奋这些跟邬骨族戎族有血海深仇的人,等他再带人马出去的时候,跟在队伍里的人比起之前还多出二十来个,算是个不小的队伍了,然后他们就被夏亦真给拦了下来。按照谢承宸对夏亦真的了解,多半是他起了爱才之心,想要好好培养这个血性少年了。

看到这里,谢承宸忍不住又有些纠结起来,这有人才可用当然挺好,他向来也认为自己可以“不拘一格降人才”,拥有容人之量,但是用这个居心叵测的礼王一脉的后人,还让他们掌军权,就算是再开明的皇帝,也会有所抵触的。

而且这礼王一脉,明显跟仁王一脉不同,他们明面上跟其他几脉交流的时候,都是以家族旁支几乎也是一脉单传的一支为幌子,故意展现出家族羸弱不堪的一面,整个家族的真正势力,则藏在小城中,全力发展自己的势力——这般谨慎的提防着所有人,要说他们对谢承宸这个位置没什么想法,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

谢承宸现在还没能找出身边那个背叛者,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养虎为患,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又培养出来了一匹白眼狼来了,知道他真面目了,还可以马上动手收拾他,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这暗箭什么时候又是以什么方式射出来,又是来自哪个曾受他信任的人,这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这礼王一脉的小孩,有勇有谋,还颇有血性,跟邬骨族和戎族也是仇深似海,如果他不是这家人就好了,谢承宸忍不住自己的惜才之心。单靠夏亦真这么一个人,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他也不能一直守在边疆吧,谢承宸可怎么办呢?

但新一代涌现出来的两个军事上的可造之材,一个是沁怡……一个是前朝皇室后裔,还是自己知道自己身份的这种。身份上没有问题,人也可靠的不是没有,只是才能上确实欠缺,谢承宸也不太能倚靠他们。到底该如何取舍呢?

谢承宸把这份奏折也放到一边,深深叹息,这世事实在难以两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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