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长史府,敦煌长史府,夜郎古国……,越来越有意思了!”王中珏回味着。
“你现在能走动了,伤势也没有大碍,你可以走了,我们也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王中珏看着张明说道。
“不知二位来此地有何贵干呢?”张明问道。
“说来也奇怪,我们最近的每一件事,都和劳什子敦煌长史府有关,这不又受人之托,送一封信给长史府”王中珏没好气地说道。
“托你送信的又是谁呢?”张明又问道,
“黑白无常,至于真名叫什么,还真的没有问过!”王中珏,刘完虎面面相觑,瞪着眼睛,好像把一个臭鸡蛋吞进嘴里般的难堪!
王中珏感到自己真的很愚蠢,道:“笑话,天大的笑话,受人之托送信,竟然不知受托之人姓甚名谁,简真笑死人了!”
王中珏郁闷异常,这个送信的差事,不是普通的差事,在送信的路上所遇之事一件比一件离奇,一件比一件血腥!
更让王中珏烦恼的是,只要与敦煌长史府沾上边,就永远不得好过,总会有麻烦找来,以至于信送不出去,老在路上,老是停留在送信的路途中,这确实是王中珏心里不爽之所在。
“敦煌长史府是怎样的存在?”王中珏心中在问,“只要敦煌长史府的人出现在什么,杀戮就会出现,这又是什么情况?”
敦煌长史府在王中珏的心里落下了烙印,这个府邸是不简单的存在!这府里的人也是不简单的代名词,就像刘明,经过如此残忍的杀戮,从昏迷中醒来竟然一字未提,而且是面不改色,泰然处之,好像从来没发生什么事一样!定力之强世间罕见,而像刘明这样的人,在刚才的谈话中得知,在敦煌长史府里刘明只能是个传送信息的小头目!闭上眼睛想想,敦煌长史府内确实是卧虎藏龙,高手云集!
“那么一个小小的府邸,养这么多高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王中珏心里想着,“这不仅仅是看家护院这么简单吧,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而需要众多的高手,有这个可能!”
突然,王中珏觉得这封信发烫起来,妥妥地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幸运的是还没有人对这封信打起注意,虽然这封信与敦煌长史府有关!既然受人之托送信,就必需要送到,这是走江湖的规矩!
“我们就此别过,你送你的信,我们也送我们的这劳什子不知受托人姓名的信!”王中珏抱拳行礼,送别。
“保重,就此别过!”刘明抱拳还礼。
王中珏又上路了,这次他们走的很快,老马也好像也知道主人的思想一样,在前面加快了步阀,引着拉车的马不由自主地快步而行。
“敦煌长史府越来越奇怪了。”王中珏问刘完虎,“这个府越来越有意思了!”
“少爷,我也觉得这个府真的简单,而且给人一种有特别的感受,至于是什么感受,我也说不清!”
“是啊,他的确很特别,很特别……”王中珏说转了个话题,道,“希望在路上再也不要遇到特别的事了。”
“希望如此!”
刘明站在烧坏的小庙前,看了一眼,在这残垣断壁下面埋葬着众多的好兄弟,他们已经被大火烧成灰,无法辨认!可怜的这些起兄弟,有的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来,就稀里糊涂地被阎王爷带走了!这就是江湖,只要一踏入江湖,就无法左右自己,往往掌握在别人手中,这就是行走江湖的悲哀: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包括生命。
刘明将王中珏留给自己的水倒在碗里,然后跪了下来,庄重地叩头,将水碗举过头顶,说道:“兄弟们,今天只能以白水代酒,刘明我敬各位一杯,安息吧”,然后将水洒在地上。
刘明起身,转身想要离去,突然“嗖……”破空之声传来,刘明下意识地想躲闪,但已经来不及,感觉自己后脑勺一凉,接着前额一热,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意识飞快地离自己而去……,一支箭穿过了后脑,箭头从前额露出,血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刘明像一根木桩一样仰面栽倒在地!箭尾经地面一撞,整枝箭直接从刘明的脑中飞出……,脑浆流出,白华华的,死相真的好难看!
黑白无常出来,看了看倒地刘明,白无常肚里翻江倒海般翻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他见过的死人很多,但还真没有见过如此死相的人!
黑无常冷冷地看着刘明的尸体,毫无反应,道:“你要是跟上王中珏他们一起离开这儿,就能活命,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要,那只好对不住了!”
白无常呕吐之后,再也不敢看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离去,黑白无常两个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这时远处有黑影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去!
敦煌白堂主来到了金城包打听的堂前,立即被人带着进了包打听大院的厢房,房间很快只留下他一个人,白堂主正襟危坐,两眼盯着鼻子尖,仔细地研究着它的形状。
白堂主的前面仍然是一道木墙,木墙上仍然有一个话筒,这和包打听正大厅布置的没有什么两样。白堂主也早以习惯了这种布置,自己只要坐等话筒传来的问话,并如实回答就行了!
“白堂主辛苦了”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老妪的声音,“你的工作是非常的棒,包打听已经嘉奖了你和你的兄弟们”
“属下谢过,属下做事是份内的事,也是众位弟兄的功劳”白堂主起身抱拳行礼谢过!
“很好,今天唤你来包打听大堂,就是想知道敦煌长史府之事,虽然你在文绢上已经写的非常清楚了,但我们还是想要你本人说出具体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属下遵命”白堂主说道:“属下在敦煌长史府安插了一位钉子,他……”白堂主又开始说起钉子从敦煌长史府打听来的消息的事。
上官文栋父女两个坐在木墙后面,静静地一边认真地听着白堂主的叙述,一边看着文绢上的记录,白堂主讲的与文绢上的所记录的大致相同!
白堂主最后说道:“属下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属下就立即将文绢送了过来,但愿没有耽搁事!属下讲完了。”
“很好,你做的很对,已经安排好了,你先住下来,还有事会找你,随叫随到,你去吧!”话筒里的老妪声音吩咐。
门开了,有人进来带领白堂主出去,准备饭菜让白堂主先吃饱肚子。白堂主一到包打听大堂,没来得及吃一点东西,就被人领到厢房,给庄主说事,现在已经饥饿难耐,看到食物,不管不顾地大吃大喝起来!
上官文栋父女没有言语,从白堂主的讲述来看,这件事是真的,已经没有什么疑惑的了,既然安插在敦煌长史府的钉子是十分可靠的帮众,所得来的信息更有可信度。上官文栋一向相信自己手下的忠诚度,无论他们处多危险的境地,都会想办法完成了任务,但安插在长史府的钉子本是白堂主的无心之举,为的是万一包打听和长史府有什么过节,钉子做个内应,也是不错的选择,幸好这么多年了钉子从来没有起用过。白堂主无心的安插却派上了大用场,居然打听出如此重要的惊人的消息,上官文栋父女怎能不满意呢!
上官文栋对白堂主赞赏有加,认为这个钉子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包打听一定要保护好这枚钉子,在最合适的时机做出最重要的事,那才是最好的结果了!
上官依依听完白堂主的禀报,心里更是疑虑重重,在重大的事上,仅仅听下属的禀报是不够的,必需要自己去亲自了解一下,当听完白堂主的禀报,还有很多的事有待详细了解,这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爹,我……”上官文栋打断了上官依依的话,道:“今天就不谈正事,女儿,你爹我好像从来和你没有一起喝过酒?”
“是啊,我也很少喝过酒,真想品尝喝醉酒是什么滋味!”上官依依今天奇怪,爹怎么突然提起喝酒这事,这还是头一次,爹一向禁酒,严令帮众不能喝酒,对她更是严厉,滴酒不沾才是爹对她的态度,爹一向认为喝酒误事!如果能力不足没有办成事,情有可愿,帮众喝酒误事,则严惩不贷!所以上官依依也没有喝过酒,不知酒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想知道喝醉酒的味道?好,今天爹就破一会例,陪你喝酒去”上官文栋说道,“而且不在家喝,而是去外面最好的酒馆去品尝酒”
“真的爹?”上官依依惊讶地说,“爹爹真好!”
金城这个边陲要塞在中原王朝的强大的文治武功的保障下,无战事已经有很多年,人们渐渐地回归繁衍生息,金城慢慢地繁华起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芸芸众生在这个城镇安居乐业。金城人心思定,一片祥和。
上官文栋看着这片乐土,不由得想起历史书中看到的过去的金城:战争,杀戮,流血,充斥在这片热土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时时刻刻都在边陲要塞中发生。上官文栋在史书中知道,公园前121年,汉武帝派大将军霍去病两次出击河西走廊休屠王等匈奴部众,彻底扫灭休屠王部众,清除了对中原王朝的最大威胁!此时西汉中央政府则开始大力加强对兰州黄河以南的地区的管辖,将榆中县分为二个县,其中之一就有金城县,金城第一次出现在人们视野中,这个边陲要塞从来不缺战争!公元前81年,西汉中央政府再次加强了对兰州及其周边地区控制,设立金城郡。
上官文栋翻开金成的历史,满篇都是战争,动乱,流血,冲突,人们流离失所……,现在金城却是安静祥和,这个现状真是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