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儿给关冲递了个眼色,关冲会意,越众而出。
关冲道:“包打听看来没有人管教这帮老头,让他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目无旁人地说了这么,也罢,我替包打听管教管教!”
白堂主一听怒极,但反而笑道:“既然你老兄来管教,好得很,请了!”说完大踏步走出大堂,站在院子中央,也是威风凛凛!
关冲了走出了大堂,一众人也鱼贯而出,站了个圈,将关冲与白堂主围在中间。
关冲也来到中间,道:“白堂主,在下替包打听管教你这个不肖之徒如何!”
白堂主怒极反笑,道:“好说,好说,老朽功夫荒疏已久,恐怕不是年轻人的对手,既然你要替包打听管教,白某只好拿老骨头来挨挨年轻人的拳脚!”
关冲不答话,突然飞身而上,发掌向白堂主前胸击到,白堂主引掌攻击,关冲忽拳忽掌,忽指铁抓,一瞬间变了好几种招数。
白堂主陡然间受到关冲的一轮急攻,一时只能免力守卫。白堂主缓缓出掌,将关冲攻来的拳脚一一挡开,但一口气一时缓不过来。
场下站着的一位老人看出了不利于白堂主的形势,道:“年轻人,对老人要尊重一点,搞什么偷袭”
关冲道:“乌龟王八蛋才偷袭的,临敌应战,你要时刻注意呢,反应慢了半拍,怪不得别人!”
关冲说话的功夫,放慢了攻势,白堂主得此余暇,缓过了一口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内息畅通,登时精神大振,砰砰砰几掌劈出,呼呼生风,威力大增,关冲奋力化开,心道:这老儿雄风犹在,倒也大意不得,于是凝神接战!白堂主就是杀着纷呈,双掌如刀如爷,或砍或劈,关冲忽拳忽掌,忽抓忽拿,变化群极!
白堂主大开大合掌法,稳扎稳打,任凭关冲怎么变化,白堂主仍然以我为主,攻其不备,击其必防。每当关冲的变化之招即将变为攻击的实招的这个间隙时,白堂主的攻击已至,关冲只能匆忙又变为另一招,将白堂主攻击之招挡回,接着关冲又变招,白堂主的攻击又到,他又无法成实招,又变......逐渐白堂主优势初现,招招进击,关冲忙于招架,左抵右挡,无法还手,险象环生!
俗话说,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外行人看着关冲的武攻变化繁多,招式优美,精采纷呈,但在大家之人看来,关冲的武功三招过后,由于太多的变化,致使他的武功无实际攻击力度,怎能不处下风呢!
白堂主气定神闲,越打越顺手,他就像是牵着一只猴子,在表演!关冲引掌向上,没等关冲的掌法变成实招,白堂主一看就知道关冲的下一招将变为中途右掌下沉,将要击向自己下腹,白堂主没等关冲的掌法下沉,左掌侧击关冲右肋,右掌当胸击出,封死了关冲掌势下沉之路线,关冲招式已用老,无法变招,只得后退一步,躲过白堂主的攻击,关冲就连后退也是拿捏得体煞是好看,关冲重新变招,白堂主岂能待他从容变招,紧跟上前,掌法大变,犹如狂风暴雨般攻击前去,关冲左绌右支,无法还手,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关冲仍然彼于应付,但他就是不认输,虽然险象环生,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总能避开白堂主的攻击之招。
时间一久,越来越对白堂主不利,拳怕少壮,白堂主渐渐力不从心,掌风逐渐变弱,白堂主有些后悔,打斗一开始就不该托大,就战局拖得如此之久,现在反而越来越对自己不利,白堂主感到掌力不继,呼吸变得急促,正常的呼吸已经无法供给掌力应用之所需。白堂主心中着急,催动掌力,招招进击,偶尔也故意露出一些破绽,引诱关冲进攻,但关冲就是不为所动,仍然专心防守,偶尔也能攻出一招!
明眼人已经明白,白堂主已经油枯灯尽,以残存的内力,做最后的挣扎,而关冲却攻击有所增加,还能不时地进攻两三招。
白堂主感到关冲的掌力越来越重,掌风密布,逐步紧紧在裹着自己,使自己无法脱身,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关冲心知肚明,这些变化怎能不知晓,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心想:这老头,已经精力已经枯竭,再熬一会儿,就能熬死他。
观战的几个包打听的老人心急如焚,但他们也无能为力,江湖规矩必需得尊重,这是立足江湖的最基本的道理,否则就成为整个江湖的公敌,无法立足江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堂主被拖垮,力竭而亡!
白堂主心中明了,知道今天自己大限以到,与其这样被拖死,还不如做最后的一击,拼个两败俱伤。白堂主长啸一声,急速后退,没等关冲上前,迅速自己出手封住自己膻中,气海,乳突三处大穴,只看见白堂主脸色血红,眼睛充血,手掌青筋突起,猛然间,白堂主各经络间,真气如泉涌,犹如要决堤之水一样充盈。
关冲见白堂主后退,岂能放过,毫不犹豫跟进,用了十足的掌力,狠狠击出,他要结束战斗,反败为胜。
白堂主见关冲十足的掌力击向自己,心中正求之不得,生怕他退避,如果那样自己这最后击不能击出,只能白白而死!白堂主也是大喝一声,双掌击出,掌力喷薄而出,犹如决堤之水,直撞而来;关冲大吃一惊,没想到老儿拼命的掌力如此厚实,后退已然不及,只待双掌用上十成之力,聚集平生之功力,大吼一声推出,双掌相交,只听得砰一声,接着啊一声惨叫,关冲被白堂主掌力震得倒飞而去,撞在大堂石柱上,筋骨脉络俱断如泥般瘫倒在地,显然活不成了。白堂主后退几步,稳住身形,道:“还......”,声音嘎然而止,全无声息。
包打听的老哥哥们都冲上来,扶住白堂主,他僵立不动,已经气绝身亡。老哥几个都明白,白堂主所学武功,有一招最邪门的是与石俱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是不用的。这招一旦用出,自己是活不了,对方如果有幸活着,也是经络具断,生活不能自理,生不如死!
白堂主因不想被关冲打败而受到侮辱,他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和对手与石俱焚,同归与尽。
包打听的几位老哥互相看了一眼,心意相通,无论如何,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阻止这次的并派!
周思正没想到比武的结果会是如此的惨烈,白堂主是如此的刚正,竟然选择了同归与尽也要维护包打听,他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支持自己的庄众,还好没什么变化;又看了一眼支持老庄主上官文栋的庄众,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眼睛喷火。周思正心凉了,他突觉得自己象坐在火堆上被烤一样的难受,而支持上官老庄主的庄众就像一堆堆越烧越旺的火堆。
燕飞儿看到关冲瘫倒在地毙命,没有什么反应,躲在面具后的脸不知有没有变化,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一动也没有动。好一会儿,他只是冷漠地挥了挥手,示意将关冲的尸体抬下去!燕飞儿见已经开始死人,他感到兴奋,只要见得血,他会莫名地产生快感,他觉得不能让这种势头停下来,否则一切又会凉了下来,那样就达不到应有的效果。他招了招手,夜郎城的一众人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燕飞儿轻声地说了几句话,又指指周思正,此人走了过去将燕飞儿的话轻声地说给了周思正听,周思正点了点头。
周思正道:“当今江湖,以莫高窟寺为尊,倘若包打听与夜郎城两家合在一起势力强大,足以与莫高窟寺分庭抗礼,这有何不好?这是发扬壮大我包打听的大好时机,我这么做难道错了?”
包打听的几位老哥哥将白堂主的尸体小心地抬了下去,然后秦诚志越众而出,道:“你错了,莫高窟寺之所以被江湖推为尊,并不是他霸道武力所致,而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公平的正义的,不偏袒任何一方,久而久之,江湖就相信他,尊重他,爱护他,所以就以他为尊!如今代庄主口口声声道合并之后想与莫高窟寺分庭抗礼,这又是为何?”
周思正无言以对,只能呵呵呵干笑了几声,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凭什么莫高窟寺一家独大,江湖理应有另一家号令者,而包打听与夜郎城合并之后正是合适的人选,这难道不好吗?”
秦诚志道:“据我所知,包打听在江湖中也能受到尊重,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包打听能提供的信息及时,而且价格合理,童叟无欺,还有能做到保密,这就够了,还要分什么庭,抗什么礼!”
周思正道:“你是反对合并了?”
秦诚志道:“还是那句话,正如白堂主所说,等老庄主上官文栋的定夺!”
燕飞儿看到现在局面,就是包打听的这帮老哥们不同意合并,如果将这些人制服,会不会没有人反对合并呢?燕飞儿心里也没有底,他有心一试,偿若制服这些老人,能合并,那更好,若如不行,就让他们内讧火拼,出是可以接受的!燕飞儿给一人示意。杨振鹭会意越众而出。
杨振鹭道:“江湖为尊,不是武力为之,但势力也是必然选择之一,倘若无一丝势力,何谈为尊,包打听与夜郎城合并之后,势力是有,设若能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公平正义,有何不可,但这是合并后之事!”
秦诚志道:“阁下所言极是,但不能把包打听交给来历不明的什么夜郎城。再说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大可不必非要等到合并之后才为之。你派若有此心,早以名动江湖,为何到现在默默无闻呢?更何况包打听已经在江湖闯出薄名,我们为什么还要舍本逐末呢?”
秦诚志向前走了几步,面对支持周思正的庄众道:“包打听,在江湖是响当当的名字,庄众无论走到那,都能受到尊重,倘若和这个来历不明的什么夜郎城合并,我们以前的努力付诸东流,各位难道不痛心吗?更况上官文栋老庄主对我们不薄!”
秦诚志的一席话使周思正的支持者们出现骚动,他们低声议论,有的点头称是,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心中深有感触。
周思正看了一眼,大吃一惊,如果任其说下去,自己的支持者都被说动,人心涣散,不可收拾,大喝道:“住嘴,你妖言惑众,不怕包打听将你动用家法,以正视听!”
秦诚志道:“你现在能代表包打听吗?你不能,因为你的屁股已经坐在那边了!对你用家法以正视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