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大哥的人名叫张英,此时由于喝多了酒,有些轻飘,在弟兄们的吹捧中已经蹿上了去端,轻轻地随风飘动,就像他的剑法一样,杨柳轻拂般的飘浮不定。他头一扬,灌下一大口酒,豪气万丈,道:“不瞒众位弟兄们说,老哥我曾经仗着这把青钢剑打遍川西无敌手。逼着青锋寨寨主硬是绕桌子爬了三圈,哈哈......”说完他大笑,豪爽地一扬脖子又灌下一杯酒。
他的弟兄们也随着大笑。大胡子道:“刚开始青锋寨寨主还不想爬,大哥就玩了一招剑法,老小子一看,被大哥的剑法吓尿了,腿软站不稳,只好爬三圈,过后一看地面是湿的,你猜怎么着?”
头上长角的人道:“怎么着,快说吗,卖什关子呢?。”
大胡子道:“原来寨主被大哥的剑法吓尿了,一边爬一边禁不住淋,湿了一圈!”
众兄弟哄堂大笑,旁若无人。
头上长角的人道:“在大哥出神入化的剑法面前,他能不尿吗,哈哈......喝酒!”
众兄弟也大声道,喝酒,一个个趾高气扬,把天下英雄不收眼底。
可是上好酒菜很难塞住他们的嘴,喝了几杯酒之后,张英更是豪气冲天,大声笑着,道:“胡子,还记得那天咱们在青海湖遇见“青海蛟龙”的事么?”
大胡子大笑着道:“怎么能忘记呢,那天青海蛟龙竟敢来找大哥的麻烦,几条蛇趾高气扬,他还说:‘只要大哥能当众放一个响屁,那几条蛇立刻罢手,不计前嫌,重归于好。否则他们叫嚣让大哥非但要留下脑袋,还要送出妻女。’”
头上长角的人大笑道:“谁知他们的话没有说完,大哥的青钢剑已划过了他们的喉咙。青海蛟龙只看到从他自己脖子中喷射而出的血花,大哥的脑袋没有掉,他自己的蛇头反而掉了。”
大胡子道:“不是胡子我吹牛,若论掌力之雄厚,江湖已无与大哥能匹敌之人。剑法之快,之狠,之准,当今江湖无人与咱们大哥论短长!”
王中珏听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吹自擂之辈,暗自好笑,也不以为意,继续享受金城的特色小吃,把这些人说的话就当作从耳旁吹过的风。但当王中珏听到敦煌长史府招开藏宝大会,心里一惊,心想,难道那个藏宝的小院子已经被人发现了?那么隐蔽的地方也被人轻易发现,看来也是天意啊!
上官依依也听到了称为大哥的人的说的敦煌长史府招开藏宝大会之事,她也惊奇,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进敦煌长史府的地下洞府时没有发现什么宝藏,只发现了很多兵器,但能算宝藏吗?
这几个人仍然一边喝酒,一边自吹自擂,说得高兴处时,手舞足蹈,眉飞色舞,什么莫高窟主持,月牙宫宫主,崆峒真人,祁连冷龙宫宫主这些江湖之领袖的武功个个都入不了他们的法眼,更难与之一论短长!
“扑哧……”有人笑了,轻蔑之极的笑声,显得与此气氛格格不入,就像在庄严的大殿上,突然有人放了个响屁一样的突兀。
大胡子就像被人踩到了狗尾巴一样跳了起来道:“谁,谁,谁放的屁?站出来。”
有人道:“你们几个放了一上午的屁,弄得这个客店乌烟瘴气的,搞得大伤胃口,忍受多时了。”
被叫做大哥的脸上变色,青红不定,他非常的气愤,道:“朋友,有种的站出来,划出道儿!”
那人道:“就凭你们这微末的道行,还想在江湖英雄面前一论短长,真是不自量力,我送你几个字,井底之跬,看天只是方圆尺寸之间!”
大胡子道:“有种的站出来,你他妈……”
只见一条人影闪电般闪过,就听见“啪啪”响了两声,之后,身影又回到桌旁气定神闲地喝起茶来。
再看大胡子,脸上印了两个大大的手印,“你……”,话未说完,他满嘴的牙齿一个个地脱落下来,掉在地上。
那人道:“说你微末的道行,真是高看你了,我就在你的旁边坐着,你都听不出位置,还要我站出来,你真是大言不惭,还说什么江湖上没有人与你论长短,真是脸皮比城墙一样的厚实!”
被称作大哥的举手抱拳道:“阁下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那人道:“住嘴,一听见你的声音就反胃,你想让你牙齿还在你的嘴里多待一会儿,你最好闭嘴。就凭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姓,让你这样的鼠辈念着我的名姓,就边我自己都害臊的慌。”
额头上长角的人也忍不住骂道:“奶奶的,嘴巴……”,还是没等这位把话骂完,他就觉得他额头的肉瘤一阵疼痛,被人抓住,他的整个人就像腾云驾雾一样直飞出去,落到院子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本来额头上长角的人在开骂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此人再动手,他就要反击,但是此人的身法实在是太快,只觉眼前一花,没等他的反击,就着了道,他额头的肉瘤被抓住,自己就被扔了出去。
店里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谁都不知道额头上长角的人为什么突然飞出了客店。
那人道:“让你闭嘴,你偏要说话,让你一个人到店外说话,岂不更好!”
被称作大哥的人还是抱拳道:“阁下……”
那人站起身来,走到被称作大哥的人面前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说的话不够明白?再说一次,若要让你的牙齿还留在你的嘴里,你就闭嘴!”
被称作大哥的人还是抱拳道:“阁下……”
那人手抬起,巴掌扇了过去,这一招平平无奇,慢慢地,速度也不快,当大哥的人见那人出了这平常的招式,嘴角微微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于是他低头闪避,但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变换招式闪避,但那人的手掌如影附形,怎么也躲闪不过扇向他的脸的巴掌,只听的啪啪两声,当大哥的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牙齿一个个松动,在嘴里乱动,当大哥的人嘴一张,牙齿带着血沫,吐地地上,滚了一地。
那个又气定神闲地回道自己的位置上,端起杯继续喝着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道:“本来吃菜吃的好好的,你们像乌鸦一样,搞得吃兴大无,本来饭菜秀色可餐,被你们搞得美味有瑕疵,真是该打!”
大胡子,当大哥的人默默地弯腰检起自己的牙齿,当大哥的人将牙齿一粒粒的放进嘴里,睸头都不皱一下地,咽下了肚。此人还算是有一些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