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多吉少,吴空空却依然一副不着调儿的模样。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他蹦蹦跳跳的,做大战前的热身动作。
就在此时,附近一个鬼兵走来。这鬼兵肯定不知上级与田昊的猫腻,级别达不到。因而,便呵斥他们散开。
“有种去茅房?”田昊显然不想这次计划落空,就用话语激吴空空。
“你老娘的炕头儿,小爷都敢去,茅房算啥?”吴空空毫不在意。
于是,吴空空便在众人的围聚之下,大摇大摆进入茅房。最后进入的,是田昊。
田昊似乎不把这茅房当茅房,而是当做了花前月下的风月场,竟然很惬意地坐在茅坑沿上,端起茶杯“滋溜”品了一口茗茶,还一副陶醉的神情。好悠闲,好有情调!当然,此茶已非吴空空所饮之茶。
“小子,来一杯?”他皮笑肉不笑地邀请吴空空共品。
“你要是喝尿,就陪你共饮一杯。”吴空空开始耍无赖了。其实,他的心里焦灼的很,焦灼的都要燃起熊熊大火了,自己法术尽失,而且对方,除了田昊,其他都不是天师。这就意味着,自己难以吞吸对方真气来提高道行。即便是田昊,也时刻戒备着,从他弟弟那里得到了教训,而且单千还一再叮嘱,能不警惕吗?
这时,两个大汉各抽出数根细细的铜针,就是那些中医用来针灸的针,缓缓逼近吴空空。
不过,田昊摆手制止了他们。他再次呈现出一脸和善的笑意,并用更和善的目光凝视吴空空,却笑而不语。
吴空空也笑了,只是,他的笑的毫无底气。这龟蛋,又想玩啥花招儿?
“小子,我问你个事儿,只要你如实回答,咱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田昊慢声细语,不像要命的阎王,倒像一个知心大叔。
“我与你,只有怨,没有恩吧?!”吴空空嬉笑着抠字眼。
呵呵,呵呵……田昊笑的嘎嘎的,笑的更和善了。
“小子,嘴还真欠抽,”他轻品茗茶,然后对着吴空空举杯,“当然,你要想饮尿,随你,不奉陪!”
“据我观察,这里的尿,也是品质高醇度好口味佳,”吴空空反将对方,“比那茶好多了。况且,老话说的好,‘日饮三杯尿,一百还能跳’。也就是说,每天喝上三杯尿,你活到一百岁的时候还能活蹦乱跳呢!看你这将死的模样,还是喝点儿尿补补吧,滋阴壮阳,老当益壮,妙的很!”
田昊淡然一笑,没理睬他的胡扯蛋,并书归正传:“我师父,胡海崖,到底怎么了?”
之前吴空空真真假假地虚晃了数枪,还真把他糊住了,虽然不全信,但也是将信将疑,担心胡海崖真被人整死了,就想确认一下。
吴空空默不作声,他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才能反败为胜。起初,他大言不惭地吹嘘三招之内整死胡海崖是想震慑众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人家不但要妄动,还准备肆无忌惮的妄动,所以,他就要改变一下策略。
“告知你后,报酬是啥?”吴空空故意拖延时间。
“本来,待你真气消弭后,我准备先把你玩儿残,再交给厉鬼。”田昊品一口茗茶,笑嘻嘻回答,“如果你句句属实,那我就直接上交,免了你被玩儿残的痛苦。”
吴空空笑了,你龟蛋的,这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吗?对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滚你娘的蛋!”他干脆利落地回答。
“那咱废话就不扯了。”田昊和善的笑容倏然消失,代之的是阴鸷的凶色,“我这两个手下,会些针灸手法,现在呢,让他们帮你舒活一下筋脉。”
吴空空知道,这俩玩意儿手里的铜针,扎到他身上,肯定不是来帮助延年益寿的,必定是痛之又痛的折磨,因此,必须先下手为强,于是,他立刻扑向田昊,准备擒贼先擒王。
可这似乎在意料之中,站在田昊身旁的两人突然取出一块宽大的黑布,然后闪到吴空空面前,蒙头罩住他。
这种招式,完全就是江湖上小混混打架斗殴时的招数,防不胜防,不讲什么道义,更不讲什么公平。
此时,吴空空才明白,论江湖经验,自己真是雏儿,但也不能束手就范,于是,便用了比对方更不讲道义的招数,黑虎掏裆。可就在要得手时,他感觉身上如被蚂蚁咬了几口,立时,除了头部,全身上下几乎全部僵持不动了。
什么情况?
那两个手持铜针的家伙,见吴空空被罩住脑袋,趁机而上,在他的几处重要穴位猛扎数针,定住了他。
之后,那黑布被取下,吴空空再次与田昊面对面。
“小子,你还嫩着呢!”田昊脸上再次浮现出和蔼的神色。
话毕,他端起茶杯,轻轻嘬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深吸茶香。
“我越来越发现,你这老小子,很幽默。”吴空空揶揄他,“能在茅房内把尿香品成茶香,你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小子,你是死到临头,嘴都欠抽。”田昊笑着起身,缓缓来到吴空空身前。
他把茶杯递交一个手下,自己则捋起袖子,双掌如暴风惊雷一般,扇向了吴空空的糙脸,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直到把他的糙脸扇成了紫茄子,才罢手。
然后,他蹲在地上,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这一阵猛扇,他是耗尽了吃咪咪的劲儿,把积攒的怨气挥发的淋漓尽致。
这还不算,休息片刻后,他再度起身,然后歇斯底里地挥拳击向了吴空空的小腹。
这一拳,是倾尽了全力,如果击中,吴空空腹内的五脏六腑,肯定会碎成渣儿。可是,这一拳下去,就如击在了棉花上,甚至是空气上。非但如此,他的拳头还黏贴在吴空空的腹部,真气如泄洪般外溢。
田昊惊愕失色,急忙抽拳,可是,为时已晚。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击在了吴空空的丹田。既然找死,那就不客气了,于是,吴空空默诵“度心咒”,吞噬他的真气。
“救命,救——”田昊的道行比他弟弟田宇强不了几分,很快,真气就被几乎噬尽,然后,救命的“命”字都没能说出口,便双膝一软,跪在吴空空身前。
剧情逆转的太快,那几个手下目不暇接,一时没反应过来。意识到老大遭暗算时,便有的抢救田昊,有的扑向吴空空。
一个秃瓢家伙上前用胳膊拢住了吴空空的脖颈,并向后倒拖。但是,吴空空依然在默诵“度心咒”,田昊的手就依然紧紧黏贴在他的丹田处。这一拖,连带着把田昊也拖趴在地。
见状,那两个玩针灸的家伙急忙过来,想把田昊的拳头剥离吴空空的身体。
吴空空冷笑一声,俯首对准一个家伙的脖颈咬去。
“咔吧!”一声脆响。
他娘的龟蛋!真爽!吴空空感觉一阵诡异的惬意涌上心头。被咬的家伙,则惨叫一声,身体一软,瘫倒在地,翘鼻子了。
这时,吴空空已把吞噬的真气融化于几,并冲开了穴道,然后反手拢住那秃瓢的脑袋,猛然撞向墙壁——
噗!脑瓜粉碎,脑浆四溅。
爽!爽歪歪!吴空空杀心大盛,眼珠浸满了血色,嗷嗷狂喊着扑向田昊众人。
这些人哪见过这阵势,立时吓的哭爹喊娘奔出茅房,并疾呼鬼兵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