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吕布与董卓(1 / 1)

第二天,吕布穿戴整齐,还特别带上了当日貂蝉送给他的金冠,一路骑马执戟而去,径奔董卓府中。刚好董卓不在,他在府中打听,却毫无貂蝉消息。再进内堂,询问董卓的侍妾们,都说太师留了新人在董卓自住的后房歇息,并不许任何人打搅。

吕布惊问:“你所言的新人,是谁?”

侍妾答道:“不曾见过。但听婢女言道,乃是司徒王允府中的歌伎,名为貂蝉。”

吕布闻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转念一想,莫非是义父在替我打点?不要冤枉了义父,惹人笑话。当即告辞而去,却潜入董卓后房窥探。

此时江四九刚好起身,婢女们取来了衣服给她穿上,又给她梳了头,端来了早饭。她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地晃到桌边坐下,刚要开吃,忽见四个婢女一边两个,分站在她的身体两侧,手里则拿着罗帕、银盘等物,站在桌边不走。

江四九心想,难道你们要看着我吃?当即脸一板:“都下去。”四个婢女面面相觑,但也只好诺诺而退,只剩小蚕一个,也立在身旁。

江四九又想,这里可不是王允府中,你可奈何不了我了,也斥道:“小蚕你也下去。”小蚕无奈,虽有些放心不下,但也只好下去了。

这些人走掉之后,江四九又迅速陷进了抑郁里,长吁短叹,忧愁万分。

正难过的时候,忽然窗户闪过一个极高大的身影来,江四九正要惊呼,却被对方提前喊了一句:

“是我!”

她的惊呼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来人正是吕布。

只见他紧皱着眉头,在窗外俯着身子,一双眼牢牢地盯着她。

吕布仔细观察着貂蝉的面容,看出她的精神不好,问道:“小姐,何故心绪不佳?”

江四九一看他,也不知怎的,满腹的委屈顿时化作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将军!……”泣不成声。

吕布一时怜惜之心大起。再想到刚刚和董卓侍妾的一番对话,因怕被董卓撞见,当即直截了当问道:“小姐,太师可是接你来配与吕布?”

江四九想,配你个大头鬼啊,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好不好!但是呢,今天这个机会真是太好了,我可不能告诉你他还没有碰过我。当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她这么一想不要紧,刚才真情流露时哭出来的眼泪现在又都缩回去了,但还好有些泪珠挂在睫毛上,倒也别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致。

接着她抽泣着,一边假哭,一边努力组织语言,好一会儿才道:“……将军救我!”说得万分委屈、心酸以及无可奈何。

可她能想得出的话也就到此为止——但这句话对吕布而言已经足够了。

尤其是当江四九不再说话,灵机一动将袖子挽起,给他看手上包扎好的伤口时,吕布不觉怒气满怀。

本来在她发现他之前,他就已经观察了她好一阵。

他听她斥退婢女,闻她长吁短叹,又看她愁容不解,不肯进食,本来已经相信了一半;再看她泪如雨下,满腹心事不敢言明,一腔希望全都寄托在他吕布身上,更兼被董卓那厮虐待至此,不由他完全相信董卓侍妾的话了:

好你个董卓,竟然夺取义子之妾,还有人伦在吗?

江四九用袍袖掩住了整张脸,没有办法,不知为什么,完全哭不出来了,为怕吕布怀疑,只好先这样。

吕布看她掩面痛哭,心想,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呢?一定一是痛恨董卓失德,感怀自己的身世;二是将希望寄托与我,希望我能救他。

但他目下却完全没有夺回她的机会。

此时的吕布,根本不会想到,要为了貂蝉去刺杀自己的义父。

过去为了赤兔马,他曾杀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丁原,虽说丁原此人外宽内深,不算好人,但他吕布的名声因此已然不大好,这次若为了貂蝉再杀董卓,难免又落得一个好色轻义的名声,何况董卓对他,倒也算是恩宠有加。

但是貂蝉也决不能就此落在董卓手里,吕布又一时也想不出解救她的办法,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貂蝉:

“小姐勿悲!”这话说了之后,吕布想到,也不可能对你明言如何救你,一则我还没有想到办法,二则免得你在董卓面前失口说出,到时想救也救不了了,所以吕布只道:

“小姐放心,我吕布此生绝不负你!”

听了这话,江四九不由得暗自吐槽:此生不负我是不是说,这辈子一定要纳我为妾?这样的话你还是负了我算了:

“多谢将军。”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吕布身后闪过一个金甲武士,对他道:“将军,太师已回府中,现正从正门往此地而来。”

吕布颔首,对身后的武士道:“知道了,你在此处,若有紧急之事,速来报我。”

那武士应道:“是,将军。”

吕布回头,见貂蝉仍在“掩面痛哭”,叹气道:“小姐,多保重了!”说完,曳着画戟从后门出去了,那武士见他离开,又看了江四九一眼,也回身去花园口守门去了。

江四九稍微移开一点袍袖,见他们都去得远了,方才放下袖子,这时,忽然一阵鼎沸的人声,由远及近,从门外传来。

她赶紧打开房门,探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董卓打头,领着一群人搬着各式各样的家具、小摆设进了园门,这群人的身边,居然还跟着以前王允家的两个婢女,小玉和小翠。

董卓笑容满面,上前牵住她的手,两个婢女上前来招呼:

“小姐。”

江四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她们点了点头,问董卓道:

“太师,这?”

董卓不答话,只笑吟吟地对那两个婢女道:“叫他们把这些东西搬到内室,按原来司徒府中的摆式放好。”

两个婢女答了一声“是,太师”就进屋去指挥去了。

江四九站在门外,不时探头去看看里面的进展,不时又看看董卓,忽然董卓松开了手,从袖子里拿出一物,递给江四九。

江四九接在手中,稍觉有些沉重,拿起来看时,却像是一付深红色的快板模样的东西,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怎么也不明白董卓的用意。

幸好此时董卓半是得意地对她道:“我今日去王司徒家中,见此檀板,王司徒对我言道,此物乃是你在他府中之日,每每借它歌唱抒怀的用具。现在你在此地,我怕你有思家之情,故将此物带来与你。”

董卓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貂蝉的表情,只见她起初恍然大悟,接着紧蹙双眉,最后又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儿,将檀板十分潦草地拿在手中,那手也不像是惯用檀板的样子。

董卓顿时大感不妥。

但她那莹白的手捧着深红色的檀板,摆在起伏如山峦的胸前,更显得纤细娇弱,如同两捧洒在征袍上寂寞雅淡的雪似的,惹人不尽的怜眷。

因着这份美丽,董卓在觉得不妥之外,忽又生出一丝不忍来。

这种感觉,跟当时见她在害怕着犟嘴之时的感觉,并无二致。

但那两捧雪连着深红的檀板忽的被淡红色的袖子流水一般地遮掩了,董卓抬头一看,又只见貂蝉对自己粲然一笑,此笑更艳如盛放的鲜花,一枝一叶都恰到好处地展露着风姿,令他的内心为之訇然一开,接着她对他敛衽深深施了一个礼:

“多谢太师!”

那淡红的衣服因着她的动作显出了褶皱,勾勒出她弱柳似的身段来,这便使得董卓内心不妥的感觉尽数散去,所留下的,唯有不忍和心醉而已。

等江四九直起腰来,屋里已经都布置好了,下人们尽皆退下,只留着小翠和小玉两个人,被她赶出去的小蚕和其他四名婢女也走过来,向董卓施礼。

董卓再次牵住江四九的手,穿过外屋,走进了内室。

内室之中,除了墙上挂着的七星宝刀和桌上的早饭之外,其余的物件包括床在内,都给人一种十分眼熟的感觉。

这分明是王允府中她所住房间的摆设。连她原有的两个婢女,他都一并给她带来了。江四九心中暗想:如果是真的貂蝉,得到董卓这般细心的关怀,会不会十分感动且有过动摇呢?而且这应该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但她毕竟不是貂蝉,所以此时见到这些摆设,不但无法感动,反而仍有一种强烈的不尴不尬的感觉。

——像是抢了谁的东西似的。

何况这里还有她所所讨厌的两个婢女在。

小翠与小玉,对她向来是极不耐烦。但要她受了欺负就像电视剧里的宠妾那样跑去董卓撒娇告状,她又做不来。

难道接下来在董府里的日子,就只有防色狼和生闷气可做吗?

一想到这里,江四九的脸不由得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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