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离天大亮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我以为戚少麒也会跟回来,等了一会儿,一直没见人进来,反倒是把睡意给等没了。旁边的小个儿倒头就睡,呼噜声打的跟雷似的,这一来真是没有一点儿睡觉的欲望了,就起身走到了帐篷外。
出去正见戚少麒拿着树枝胡乱的挑拨着烧的噼里啪啦的火堆,我坐过去也从地上拿了跟树枝拨弄火堆,调侃道:“沉思呢,还是摆POS呢?!”
“你不是想睡觉吗,出来干什么?”戚少麒斜睨了我一眼问道。
我从火堆里抽出燃起火苗的树枝,一手拆开烟盒叼了根烟用燃火的树枝把烟点上,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说道:“睡不着了,出来看看能不能见着野人。”
戚少麒转头看着我问:“什么时候学的?!”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我愣了半天蹦出一句,“什么啊?!”
他指了指我手上的烟,我没想到是问这个,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将信将疑的抖了下手里的烟,说:“这个?!”他点了下头道:“不然还能有什么!”
我心念一动就知道他为什么好奇这个了,忍不住想笑,就说:“戚少不会?!”
“你是故意问的吧!”戚少麒好像是对这件事还挺介意的,我忍住笑,尽量用相当诚恳的语调问他:“我教你?!”
戚少麒横了我一眼,再没往下接茬,我吃了个瘪,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只好把话题给换了,问他对今晚的事怎么看,戚少麒脸色稍微变了下,最终摇了下头。
我看了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真的没什么想法,又问了问他们这几天来这儿的情况,戚少麒的话基本和白天跟我说的一样。我透过火光去打量四周,这个地方四面环山,林木颇多,而且多是原始丛林,地气潮湿养出什么来也不是没可能。
单看今天晚上遇上的这些事,就算是没有黑苗蛊术的这回事,要经过的那原始森林也不简单,看来这条路真还不好走。
我想到这些就有点犯愁,这时候戚少麒突然转过脸问我:“今天阴历是什么时候?”
“四月十五啊,怎么了?”
戚少麒听了我的回答眉头锁的更紧了,我刚想问他怎么了,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了,是十五,从昨天到今晚根本不是阴天,晚上没道理这么暗的,现在这种情况不合常理。
这无疑是更确定了这地方的不正常,我想不通是什么力量能够改变自然规律?难道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想到这儿,刚好吹过阵冷风,我忍不住打了个颤,戚少麒感觉到我抖了一下,转头问我:“你是不是怕了?”
“靠!开什么玩笑?”我直眉瞪眼的回他一句。
戚少麒没再跟我开玩笑,往火里加了点柴,把头埋进胳膊里不再跟我说话。
我一个人无聊,掏出手机见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晃了晃指南针,抬头一看,东方已经露出鱼白来了,就关了机,拍了下戚少麒,说:“天亮了,行动吧!”
其实我们还能再睡一会儿,不过现在我就是那种自己睡不着,也不想别人好过的恶作剧心态。戚少麒抬头看了一眼,也没反对,我就进了帐篷准备把他们三个也叫醒。一进去就见老高已经醒了,只有小个儿跟秃子还在睡。
我对老高挥了下手,上去把他们两个踹醒了,这一晚原本最数秃子睡的久了,可他醒来却老叫唤着说浑身乏困,我们急着收拾东西,也没来的及跟他提说昨晚的事。等匆匆收拾起了帐篷,就准备朝山里面走。
戚少麒在前打头,二话不说就朝我们昨天进那老林的方向走,我连忙拉住他,问他干什么去,戚少麒被我这一举动搞的有些呆,脱口说道:“进山寨啊。”
“逗呢吧!这年头什么样的山寨能他娘的在深山老林的后面安营扎寨?!”我一下就跳了起来。
小个儿见了我的反应一脸的鄙视,没等戚少麒做出反应就说道:“我说白爷,二爷不是昨天就给你提过醒说这寨子怪的很,怎么你今天还是这反应呢!”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朝前挥了挥手说:“你家二爷要是能肯定这深山后面真有那寨子,咱们就走人。”
见我这么一说,小个儿就差当场指天发誓的替他二爷保证了,一拍脯子,梗起脖子来叫道:“那还废什么话,走啊!”
这丫虽然胆小,倒一点儿也不反驳戚少麒说的话,我心里真怀疑以他这智商到底知不知道这片原始山林里面是个什么情况。现在看他跟着戚少麒屁颠屁颠儿的那傻样就觉的好笑。
等太阳完全升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林子的边缘,我记得昨晚进去的时候,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连条路都没找到。现在一看只见脚底下的泥草掺杂着,心里就觉的后怕了,这地下面枯叶子跟泥潭半隐半现的,只怕里面有沼泽地,这时候想起来真觉得够走运的了!
秃子往前走了几步,从跟树上折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树枝叫我们拿在手里拄着。那树枝粗还不好折断,我们就上去帮忙。
我站在树底下,刚握住扯下来低了头的树枝,忽然就从树冠上窸窸窣窣的落下来一大批棕黑色小米粒大小的东西来,落了我一头一脖颈,我看的身上直发痒,扯下身上的外套使劲抖了一遍,把头发也摆弄了一通才去追他们。
刚追上戚少麒他们,秃子就编排我,“唉,还是人白少,这时候还保持着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的牛逼样!”
我骂了他一句,刚走几步,就觉脑袋上发痒,抓了几下,越发的痒了,心一沉,暗想该不会是那该是那些恶心的东西搞的鬼吧?!又挠了几下,抓着头发的手还没松,突然就听到老高的叫骂声,回头一看,老高上蹿下跳靠在一颗树上就开始蹭,一下蹭的比一下厉害,那样子简直就是把那棵树给拱倒了都不解恨。